意識使者:“我知道你們?nèi)祟惗己芟胫滥銈內(nèi)祟愒凇祟愔皇怯钪嬷械囊粋€試驗’中的角色問題,但這個問題卻不是借助你們?nèi)祟惖恼Z言文字系統(tǒng)可以準(zhǔn)確描述出來的。如果你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們的語言文字可描述的范圍內(nèi),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帶著你們的意識隨我旅行,前往另一個時空體驗另一套‘系統(tǒng)’,那里將是與你們現(xiàn)存宇宙完全不同的一個‘世界’。”
王實憶:“我們當(dāng)然很期待你能帶領(lǐng)我們的意識隨你旅行,但此刻依然還有一個問題想向你請教:到底是我們?nèi)祟惖恼Z言文字系統(tǒng)不夠完美呢,還是我個人的文字水平達(dá)不到你的要求?我總覺得我們的語言文字應(yīng)該可以描述任何只要我們意識可以到達(dá)的角落,你不準(zhǔn)備先幫我們解解這個疑惑嗎?”
意識使者:“你要知道,我之所以選中你,不是沒有理由的。雖然這個理由可以把我暫時拉得與你們靠近一些,但這種靠近并不意味著我一定非要遷就于你們的語言文字,如果不是我意識使者有意借你的文字向你們?nèi)祟悅鬟f意識,你們?nèi)祟惡卧羞^我前面?zhèn)鬟f過的意識呢?其實,在向你們傳遞意識時,我考慮得最多的正是,組織什么樣的語言才可以讓你聽得明白,以好讓你可以用文字記錄下來。經(jīng)過了前面的不斷嘗試,才發(fā)現(xiàn)困難確實不小,最難的正是:想要讓你用你們的文字去描述與你們現(xiàn)存世界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基本上難以辦到。因為另一個‘世界’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而到目前為止,在你們?nèi)祟惖娜课淖种?,也只有‘世界’這個詞可以稍稍接近我想要向你們傳遞的意識上的‘世界’概念——包括‘概念’這個詞本身,也只是我暫時借用——包括‘借用’這個詞,也是勉強借用,你明白了嗎?”
王實憶:“既然如此,就證明我們?nèi)祟惻c你處于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那我們的對話意義何在?還有記錄下去的必要嗎?”
意識使者:“你似乎忘了?我用你們的語言文字系統(tǒng)雖然到目前為止,幾乎無法傳遞出我真正想傳遞的意識,但并不代表前面的所有傳遞都毫無意義。至少你們此刻在意識上應(yīng)該有了新的認(rèn)識:原來還有一個用我們的語言文字無法描述出來的‘世界’呀!——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意識傳遞嗎?”
王實憶:“用我們的語言來說:你真是越說越玄乎了!但似乎也是:說了等于沒說!我們是被你勾起了好奇心,很想知道那個‘無法用人類語言文字描述出來的世界’,結(jié)果豈還不是干著急而毫無辦法?”
意識使者:“所以我不是說了嘛,我只能盡量在你們的語言文字可描述的范圍內(nèi),在意識上對你們引導(dǎo)一下。但你們?nèi)祟惖摹胂蟆@個詞發(fā)明得還不錯,如果我的引導(dǎo)一旦恰好配合上了你們的想象,也許另一個‘世界’的大概圖景就可以被你們想象出來——當(dāng)然,這還要看我的語言與你的文字是否可以銜接得天衣無縫了——我的語言雖說是借的,你的文字可不是借的哦!”
王實憶:“你這樣一說,我的壓力感立馬上升!但你既然選中了我,肯定對我前面的文字并無多少不滿意之處,否則,你肯定不會在此刻依然前來給我意識上的指引。只是,你為什么要讓我們知道那個‘無法用語言文字描述出來的世界’呢?”
意識使者:“這正是意識的奇妙之處!比方說,你有沒有想過,‘無法用語言文字描述出來的世界’這句話本身?它其實也是一種語言文字的展示!——因為這句話本身也是借用于你們的語言文字!而我想要向你們?nèi)祟悅鬟f的意識上的‘世界’,才真正是‘無法用語言文字描述出來的世界’!”
王實憶:“說來說去,你似乎是想讓我們意識到——你前面?zhèn)鬟f的那許多意識,還根本只是一個開始,真正的‘意識國度’之門還根本就沒向我們敞開,不會真的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