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根本不想理會李罕之的話,至于他說的什么天機理論,安夜只用一根冰冷的鐵釘去回應(yīng)他。
“錚”
劍光如虹,冷冽犀利。
“保護好李大人。”
三道人影突然從李罕之隔壁的帷幔中躥了出來,暗器,短劍,飛刀,如同追星趕月一般飆射向安夜。
“叮叮?!?,安夜冷著臉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這幾人,手中的鐵釘隨意的撩撥幾下,那些攻擊瞬間就被他給瓦解了。
“你們倆帶著李大人先走,我來拖住他?!?p> 這是一位身姿窈窕的女子,她眉間的那顆美人痣,將她襯托更加嫵媚。那具成熟風韻的軀體,哪怕是穿著黑色的夜行衣,依舊無法掩飾她的魅惑。
“三姐小心,我倆等會來支援你?!贝伺紡澣缌?,其聲如鶯啼般婉轉(zhuǎn)動聽,從她的身段來看,定然也是一個美人。
另外一個黑衣人,在聽到那位風韻女子的吩咐后,拖起李罕之就要從門窗里躥出去,果斷利索。
“把夫人也帶上?!?p> 李罕之雖然不知道這些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是誰,但是從目前來看,他們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五妹,快點行動!”那名帶頭的女子美目一皺,立馬催促著柳葉眉。
“你們當我不存在么?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開,今晚他必須死!否則,別怪我大開殺戒!”
安夜搖了搖頭,他從剛剛的交鋒中,便大概了解了這些人的實力。這位帶頭女子的實力,也才堪堪達到玄階二品的武功修為。
至于那位柳葉眉,還有那位黑衣男子,都是玄階一品的武功修為。這樣的實力組合,對于他這個玄階三品的殺手而言,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就能把他們給解決了!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樣的本事了!”
被柳葉眉稱為三姐的女子,將自己額前的一縷發(fā)絲銜在嘴里,一把冷冽的短劍陡然從她的袖中滑出,飛向安夜。
“嗡”,安夜動了,因為,那名黑衣男子已經(jīng)架起了李罕之,眼看著就要跳出窗外。如果讓他得逞,在這片密林當中,這些人若真想潛伏起來,以安夜個人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搜尋到他們的蹤跡。
“錚”
鐵釘撞擊在短劍上,安夜的身影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攔,反觀那位三姐,嬌軀一頓,一股潮紅立馬涌上了她的臉頰,體內(nèi)的血氣極速翻滾,導致內(nèi)力受阻。
安夜趁機騰空躍起,腳掌點在木床一側(cè)的柱子上,身體借力飆射了出去,瞬間就追上了那位黑衣男子。
“哼,休要猖狂!”
柳葉眉咬著牙,拔劍橫掃,攔在那名黑衣男子的身后,怒斥著安夜。
“別逼我辣手摧花!”
安夜手掌運氣,內(nèi)力噴涌而出,輕易的躲過她的劍尖,猛然打在了柳葉眉的肩膀上。
柳葉眉的身體頓時被打飛了出去,撞碎了木墻后,直接滾到了屋外,躺在地上暈了過去。
安夜收回右掌,步法展開,左手鐵釘力劈而下,直奔那位黑衣男子的后心。
“叮叮?!?p> 突然,安夜側(cè)身一翻,躲避了從身后襲來的暗器,腳掌點地,身體旋轉(zhuǎn)了半圈便穩(wěn)住了身形。
“我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
安夜不再拖沓,踢過旁邊的桌子,一掌送出,轟然撞向身后的三姐。安夜一招制敵,身影掠動,繼續(xù)向那位黑衣男子追去。
“砰”
下一刻,安夜掌力洶涌,一掌打在黑衣男子的后心上,將他震飛了出去。他順勢提起李罕之,眨眼間又回到了驛站。
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只用了不到十息的時間,快的讓人難以捕捉。
“李大人,你走好!”安夜收起鐵釘,曲掌成爪,快,準,狠,一招鎖喉,骨斷氣絕。
“不?!?p> 這時,那位熟睡的美婦人終于醒了。當她看到眼前的一幕后,發(fā)出了一聲絕望的尖叫,聲音凄婉悲涼。
“噗呲”
略微停頓了一下,她選擇了一塊破碎的茶杯瓷片,一道紅線出現(xiàn)在她的脖頸上,逐漸的變粗,最后染紅了她的整個下巴。
“李大人”
三姐氣憤的喊了一句,轉(zhuǎn)身飛向柳葉眉還有那位黑衣男子的方向,帶著他們倆極速的后退。
安夜并沒有去阻攔他們,他看著自己手掌上的血跡,嘴角微抿,一股難言的厭惡感突然涌上安夜的心頭。
黑夜再漫長,也有消失的時候,在東方的初陽照射在大地上之前,安夜的身影也徹底的消失在這片樹林里。
這次的任務(wù)總算是完成了,雖然黑鐵令還沒有收回來,但是,那些所謂的道義、條約對于八神殿來說,不過是哄人的戲言罷了。
在太陽剛剛有些暖意的時候,懷州城內(nèi)的流言已經(jīng)是一片熱火朝天了。
“李大人死了?這怎么可能,那我們懷州城怎么辦?”
“怎么辦?當然是逃跑了。如果我們繼續(xù)留守在這里,當北面晉王攻過來的時候,我們將會面處在退兩難的境地?!?p> “不錯,以東平王的一貫行事風格,如果我們這些懷州城內(nèi)的軍民一起抵抗北面的晉王,那還算罷了。假如我們不敵投了降,定然會遭受他的血洗報復。
關(guān)鍵是,我們這些臨時組建的懷州軍,根本就不是晉王鐵騎的對手,貿(mào)然反抗晉王,那可是在找死啊。”
懷州城內(nèi)的變動,也是出了安夜的意料。當他走在街道上的時候,總感覺有人在對他指指點點的。這大概和李罕之被行刺有關(guān)吧,現(xiàn)在的懷州城內(nèi)的居民,對于那些外來人,總是抱著幾分敵意。
“客官,你要的酒水沒有了,只有這些粗糧,要吃我就給你準備去?!钡晷《嶂燮?,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看著安夜。安夜看到隔壁桌子上的酒肉,笑了笑,也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家酒店。
現(xiàn)在的懷州城,因為沒有了李罕之的控制,竟然變得有了幾分活力,那些蠻橫的官兵不見了,蒼鷹派的走狗也不再橫行街市,這讓安夜覺得有很奇怪,又無法探聽到相關(guān)的信息。
“哎,你聽說了嗎?八神殿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不僅僅將李大人給除了,還抓走了雪鴛派的仙子黎箏。聽說那位黎箏姑娘可是一位活菩薩,為人美麗大方,真是可惜了?!?p> “你知道什么?她就是奪走八神殿黑鐵令的人,這樣看來,她是被八神殿給報復了。”
安夜坐在街邊的一個茶棚里,這里的人比那些酒家的人還多。南來的北往的,大概有三十幾人,唧唧咋咋的圍在這里,相互吹噓海侃的,倒也還算熱鬧。
“這位大哥,還請把剛剛關(guān)于黎箏姑娘的事說的再詳細一點?!卑惨箾]有給那人拒絕的機會,立馬遞上去一吊錢,裝作一副惋惜的表情。
“呦,看不出來小兄弟你還是一個情種啊,只可惜那等仙子怎么會看上你。行,你別急,我把我知道的全說給你聽?!边@是一位相貌猥瑣,賊眼滴流轉(zhuǎn)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那種混跡街道的老流氓,他們往往更容易打聽到一些八卦新聞。
老流氓收起安夜的那吊錢,得意的抿了一口茶,才裝腔作勢的說了起來。安夜也不惱,只是安靜的聽著。
“前日,黎箏仙子和一眾名門大派的弟子在懷州城外匯聚結(jié)盟,他們想要徹底的清剿城內(nèi)的鼠盜之輩,咳,誰曾想到,剛巧不巧的對上了八重樓的人。
后果可想而知,一群名門英杰剛剛才組建“清平聯(lián)盟”,豈能容忍一群殺手在他們的面前晃悠?于是,這兩幫勢力便在城外的清平崗上開戰(zhàn)了。
這一戰(zhàn),自然是有死有傷,聽說那黎箏仙子本來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卻為了救一個人才落得被抓的下場。最讓人想不到的是,這次清平聯(lián)盟的人竟然敗了,而且,正是那個被黎箏仙子救下的人在其中搗亂,此人真是可恨至極啊?!?p> 老流氓搖著頭,一副感慨的樣子,完全忘記了他自己就是一個鼠盜之輩。安夜聽到這里,眉頭皺了皺,他知道老流氓說的話可信度不高,但是,安夜從中還是理出了一些信息。
八重樓這次真的是從兩路出擊的,一面派我去襲殺李罕之,一面派人針對黎箏。
只是,真的那么巧么,剛好在城外遇到他們的?還是說,是有人告訴八重樓的人。
看來,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里,果然有一些和八重樓有著不淺的關(guān)系,甚至說,他們就是八重樓安插在正派當中的眼線。
不然,一個殺手組織如何能夠在江湖上經(jīng)歷百年而不倒,威懾一方,四方不敢招惹,連朝廷里面的官員都敢下黑鐵令去追殺,這樣猖狂的門派,沒有一個堅硬的后盾,估計早都被人滅了幾百次了。
“大護法,這是你的意思么?還是說,八長老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安夜越想越覺得這件事的嚴重性,心情也就越發(fā)煩悶起來。
潞州城內(nèi),李婉瑩哭的似淚人一般,她那原本粉嫩的臉頰上,變得蒼白起來。兩道細長的淚痕如同一把利刃,在她的如雪容顏上劃出了一道暗黃的印記,看的青羽心痛萬分。
漁樵客
呼,加油,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