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免禮,小詩,快坐這來?!比鸬酆苁呛蜕频闹钢笙率值囊粋€空位對著那個自稱外臣的男子說到。
金小詩很有些惶恐又有些感激看了些瑞帝,便盤腿做到了瑞帝所指的位子上。而李嘯炎卻被涼在那里。
“你也來了,趕緊找個位坐下吧。”瑞帝斜了李嘯炎一眼,淡淡的說到。
李嘯炎應(yīng)了一聲,便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只有最下首還有一個空位,眾人也瞧見中有一個下首的位子正在猶豫要不要起身讓座,卻見李嘯炎已經(jīng)快步走到那個位子盤腿坐下,倒也神色自若。
不過這主亭的氣氛又冷了下來,瑞帝不開口,眾人不管真假,都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詩會是二皇子李嘯云組織的,這個時候他自然不能冷場,雖然他內(nèi)心對瑞帝還是有些畏懼的,但也多是兒子對嚴父的畏懼。
“父皇,詩會就開始了,還請賜題?!崩顕[云起身對瑞帝說到。
“就以梅為題?!比鸬勐勚锌諝庵懈拥年囮嚭?,又想起剛剛的梅林,順口說道。
很快,此題便被傳了下去。
思無邪空靈的琴聲和著似有若無的暗香,簌簌雪聲讓參加詩會的文人才子都憑添了幾份詩情和靈感。
當(dāng)然,他們本是一心想來瞧瞧思無邪的風(fēng)彩,聽思無邪的琴聲的,此時這些都只能成為背景。什么大師,什么美人,說到底也只是茶余飯后取樂子用的,得到皇上的青睞那才是正道。
眾人均提筆凝思,這次詩會可比不得平常的時候,若能做出一首詩入了皇帝的眼,那今后的仕途不知要順多少。
只有李嘯炎,則是端著茶杯,怡然自得的品著,沒有一絲要做詩的跡象。
“嘯炎,你既然來了,也做一首吧。朕聽說嘯云舉行的詩會你沒少參加,參加了這么多次詩會,也該養(yǎng)出些詩性來了,等會可別給朕丟臉?!?p> 李嘯炎的與眾不同很快就引起了瑞帝的注意,瑞帝看著李嘯炎無甚表情的說了一句。
“兒臣遵命?!崩顕[炎無奈的應(yīng)一了聲,而后也只得拿起放在一旁的筆,凝眉苦思,心中卻在想,今日少不了又要受一頓奚落。
李嘯云神色復(fù)雜的看了一眼蹙眉苦思的李嘯炎,李嘯炎不喜詩詞,也不會詩詞許多人都知道。
李嘯炎來參加詩會,完全是為了劉葉葉。
也不知從何時,劉銘的獨女劉葉葉像是得了失心瘋似的喜歡上了李嘯炎,并且非李嘯炎不嫁,皇上不同意,劉銘也不同意。
瑞帝不同意的真正原因李嘯云并不清楚,但是貿(mào)易銘不同意的原因李嘯云則是很清楚,那便是劉銘李嘯炎是一個野心很大的人,而瑞帝卻一直不喜歡李嘯炎。
劉銘是不愿意將自己的獨女嫁給一個禍福難測的人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女兒平平安安的,更何況劉銘甚至懷疑李嘯炎的真心。
野心家的真心劉銘是從來不相信的,瑞帝對周皇后活生生的例子還擺在那里的,于是劉葉葉就被看管起來了,想要見李嘯炎,只有去求他的親表哥李嘯云。
李嘯云見劉葉葉實在是哭的可憐,有些不忍心,有時便借著詩會的名義將劉葉葉帶出來,才得以與李嘯炎相見。
當(dāng)然李嘯云這樣做,也有些陰暗的想法,那便是李嘯炎這樣做,必然會引起瑞帝的反感,讓劉葉葉不斷的與李嘯炎聯(lián)系,那么瑞帝便會持續(xù)的反感李嘯炎。
比如說剛剛,瑞帝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有意無意的冷淡李嘯炎,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瑞帝對待自己的兒子們還是很溫和的,像這種情況極少有,而且大多都是針對李嘯炎的。
夏天見李嘯炎被瑞帝冷落,心中暗爽,心想活該,誰讓你有時間與別的女子談情說愛,沒時間學(xué)學(xué)詩詞。
不過,夏天見李嘯炎蹙眉苦思的樣子,想著瑞帝冷落他,又心中有些心疼,又有些奇怪瑞帝為什么對自己的兒子這么冷淡,卻對一個自稱是外臣叫什么小詩的人和藹可親。
金小詩正是剛剛在小亭中與游霜在一起的那個少年。
李嘯炎是一個完全詩文不通的人,他就不明白為什么這許多人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些毫無用處的事情上,他提筆想了半天一字也想不出。
突然聽到耳邊一陣輕笑,扭頭一看,卻見那個叫夏天的少年不知何時已提壺站在他身邊,李嘯炎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夏天,他對夏天的最大的印象便是言辭乖張。
李嘯炎是一個務(wù)實的人,對于圖口舌之利的人向來沒有什么好感。
“殿下,我?guī)湍硬琛!毕奶煲膊焕頃顕[炎的態(tài)度,很是自在的給李嘯炎加茶,一個小紙團卻不知不覺的滑到了李嘯炎的手中。
李嘯炎覺得奇怪,等夏天回到位子上,他攤開小紙條一看,眼前一亮,然后又有些不解的看向夏天坐的方向。
只見夏天也正看著他,給了他一個很是燦爛的微笑,這笑容在以漫天飛雪為背景下,顯得格外明媚。
李嘯炎有些不自然的收回眼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又狐疑的看了眼夏天,夏天則是向他眨了眨眼,一臉頑皮。
亭中的眾人不是在奮筆激寫,便是在凝眉思索能讓瑞帝入眼的詩句,周皇后正拉著瑞帝在低聲細語,倒也無人關(guān)注到夏天與李嘯炎的互動。
李嘯炎望著手中的紙條沉吟了一會,便將紙條偷偷的塞入袖中,像是從夏天的紙條中得到了啟發(fā)似的,提筆刷刷的開始寫了起來。
夏天見李嘯炎一本正經(jīng)的提筆書寫,會心一笑,一回頭,卻見她的師姐思無邪一邊彈著琴一邊瞧著她,她向思無邪頑皮的笑了笑,便又假裝老實的坐在那里,煮起茶來。
當(dāng)思無邪彈完第五曲時,旁邊的亭子里都將自認為寫的好的詩傳了過來,而主亭子里眾人皆已停筆等著瑞帝的吩咐,唯有金小詩還在那寫。
“不急,待小詩寫完了,收起來一起看?!比鸬劭粗鹦≡?,笑著說道,活像一個慈眉善目的父親,搞不清楚的還以為金小詩就是瑞帝的親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