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過贊了兒臣了,只是一點小小感悟?!?p> 殷長歌微微嘆了口氣,還是輕輕地低下了自己的頭,他面前是一個真正的武道強者,更是一個帝國的主人,而且最主要的,還是他今生的父親。雖然這句話很有禪意,可是他卻并不像用這句話來突出自己。
在別人眼中,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肉身境三重的武道修士,說出如此深奧的話,或許是一種膨脹的表現(xiàn)。雖然別人聽了都會在心中贊嘆這句話,可是恐怕都會對于他表示某種譏諷和嘲笑,因為這絕對不是一個肉身境三重,還是一個十六虛歲的少年口中能說得出來的!
他不想多說些什么,就算否認那又能如何,這的確是他說出來的,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父親面前,殷長歌自認為還沒有那么深奧的人生,來滿足自己這句話的構(gòu)成。
“不,這句話很好,朕覺得真的很好?!?p> 殷世尊來到書桌另一邊,輕輕地移動桌上的鎮(zhèn)紙,將那張宣紙緩緩拿起來放在雙手上捧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傳來,他抬頭看著殷長歌笑了:“朕當年十五歲的時候,還沒有你這般的感悟?!鳖D了頓,他接著就笑了,點頭道:“這是禪意,釋家的頓悟?!?p> 釋家作為三大修煉流派之一,自然是受到敬仰的。不過它的修煉卻不是武家的厚積薄發(fā),也不是道家的煉氣化神,講究的是一種頓悟。平日里釋家主修功德,講究修禪,那境界反而是次要的,因為若是一朝頓悟,修為自然會突飛猛進。
前朝曾有一位釋家的絕世大能,八十余歲還沒有進入修禪之境,渾身氣血開始因為進入老年而衰敗,神魂也已經(jīng)臨近暮色而隱晦,恐怕用不了十年就要坐禪老死進入塔林中??墒蔷秃喓唵螁蔚脑趶R里吃了兩斤桃花糕,竟然就直接頓悟,連破修禪十境、頓悟期、舍利之慈悲境,達到了身懷慈悲,天地唯我的大無畏境界!
這個可是修成了舍利以后,擁有了慈悲和無畏的強大存在,在前進一步那可就是稱之為世間尊者的世尊之境!就算是武家那也是先天之金丹,道家化神之陽神之境,那也是同一個水平線上,揮揮手那就是破空千百里,百丈大山也要崩塌的戰(zhàn)力。
“或許是吧。”
微微點頭,殷長歌看著被捧在殷世尊雙手中的那張宣紙,心中卻是有種怪怪的,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自己的父皇,那臉上不再是以前那永遠平淡不驚的面色,反而是透漏著一股欣慰和喜色,而且還有淡淡的歉意,但卻只是恍惚間閃過。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月前見到殷世尊,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那種真正的帝王之氣,揮手談話間肆意彌漫,讓他兩世為人的經(jīng)驗,都好像是縮小到了一種極點,生不出半點違逆的意思,一種從神魂深處,血脈深處都感覺得到的敬畏。
可是現(xiàn)在自己的父皇竟然對自己微笑,那感覺不像是一個九五之尊,反而是如同一個書香門第的君子,談吐非凡,謙和有禮,仿佛有著大儒之風(fēng),就算是教導(dǎo)自己的兒子,都是一種儒者的雅致。
“不是或許,是一定?!?p> 殷世尊搖搖頭,他將那面宣紙輕輕地放在一邊,仔細的整理好邊邊角角,就仿佛是對于前朝大家的字帖一般待遇,小心的放起來,但他還是有些嘆息的說著:“朕的字霸氣過多,反而是污了這句子里面的禪意,可惜,可惜?!?p> 他說的很可惜,手上也是很小心的將那宣紙收藏起來,就仿佛一件最珍貴的名家字帖一般。等收拾完了,他這才抬起頭看著殷長歌,微微笑著,淡淡的年輪已經(jīng)在他的眉發(fā)間出現(xiàn),可那一縷縷銀絲卻更添了幾分帝王威儀,可殷世尊臉上笑得很欣慰:“你能對于釋家有所見解,也是極好的,朕很高興?!?p> “多謝父皇夸贊。”
殷長歌張了張嘴,他看著面前的父皇殷世尊,心中的古怪卻也越發(fā)的升起,他不是小孩子,心中也有著一盞明燈,嘆息了一聲還是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輕聲道:“父皇不必如此。”他看著那被小心收拾起來的雪白宣紙,還是搖搖頭道:“兒臣狂妄了。”
這是一句話,殷長歌并不想讓這句話成為自己彰顯文學(xué)的工具,雖然仔細研讀起來,真的是感覺到一種極深的禪意,可這卻真的不是他說的,就算是有著感悟,也是因為同曹丕合體,而感受到的對于國家黎明的感悟。
“元春節(jié)之后大演武,朕打算讓你去參加?!?p> 親手收拾完了書桌,殷世尊就緩緩地坐下,看著面前恭敬的殷長歌,目光卻不由的撇想了書房內(nèi)側(cè),一道木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可他的目光卻仿佛穿透了這道阻礙,只是微微搖搖頭:“多鍛煉鍛煉,對于以后還是不錯?!?p> “大演武嗎…”殷長歌微微一愣,看著殷世尊那坐在椅子上筆直的模樣,笑了笑還是點頭道:“尊父皇旨意?!彼闹袑τ谀谴笱菸渲皇且环N小小的期待,但是更多的卻是某種奇怪,他覺得如今的父皇殷世尊,似乎是有什么在瞞著他。
但是殷長歌也并不在乎,現(xiàn)在有著真三國無雙系統(tǒng),別說是一個大演武,就算是在真正的戰(zhàn)場上恐怕都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無論是曹丕還是趙云、關(guān)羽、呂布,那可都是從尸山血海中趟過來的,普普通通的戰(zhàn)斗,對于殷長歌來說,還真的算不了什么。
“到時候武道釋三家都會參加,可謂是盛會?!?p> 看著殷長歌那稚嫩的模樣,殷世尊卻突然感覺自己有些乏了,輕輕地捏捏眉心,他朝著殷長歌笑著擺擺手:“也沒什么,那群家伙還算是安分吧。”緩緩地站起來,他在書房內(nèi)渡著步伐,只是提點道:“妖魔兩族無異于白眼狼,還要多加注意?!?p> 殷長歌點點頭,剛想要說些什么,面前的殷世尊卻是緩緩皺眉,來到書架前重新拿起那儒家精注,笑了笑對著殷長歌道:“好好表現(xiàn)。”
“兒臣遵旨?!?p> 看著殷世尊仿佛又要看書的樣子,殷長歌也是抿了抿嘴,這已經(jīng)是透漏出他要離開的信號,看著那已經(jīng)被收起的宣紙,還是不由得輕輕搖頭,低頭緩聲道:“父皇還請看書,兒臣先行告退?!?p> “嗯?!币笫雷瘘c頭,表示了同意,而殷長歌也是緩緩?fù)顺鰰?。不過等殷長歌退出書房,他卻是放下自己手中的書,深深吸了口氣,對著那空無一人的書房緩緩說道:“難道,朕還不能和自己的兒子,多聊聊嗎?”
“聊得似乎是太多了?!?p> 一句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可是書房內(nèi)卻依舊空無一人,殷世尊也是毫不在意,他知道這個蒼老的聲音是誰,只是握緊了拳頭,臉上有些淡淡的不甘之色??墒悄巧n老的聲音卻依舊開口:“你還是多要放下,畢竟如今你現(xiàn)在也是一國之主?!?p> “放下?若是真那么容易放下,那就真的是太好了?!?p> 殷世尊嘴角翹起一絲微笑,可是他潔白如玉的手卻緊緊握起,看著那虛空中的書房,眼中金芒微微閃爍,他的語氣帶著怒意,卻依舊帶著淡淡的恭敬:“父皇已經(jīng)成為了太上皇,當然說的輕松,朕如今是皇帝,考慮的東西卻是多的繁瑣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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