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籠罩,那流光道道沖天而起,隨著那聲聲炮響化為一朵朵花火,在繁星的承托下那樣的美麗,就好像是象征著大殷朝的繁華。只是看著那一朵朵煙花盛開,璀璨的光在天空中閃現(xiàn),就已經(jīng)是令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四皇子殷長霸靜靜的坐在那石凳上,瞇著眼看著殷長歌之前坐著的地方,心中卻有些茫然。他還記得小時候的種種事情,甚至是自己小時候光著腳丫就跟在皇兄后面奔跑的記憶,聽著那令人難忘的故事,哈哈的大笑或者悲傷地沉思。
那時候他還是稚嫩的幼童,甚至連事情的好壞都無法看的清楚,但是跟著殷長歌跌跌撞撞的在紫禁皇城內(nèi)奔跑,身后一群內(nèi)侍小心翼翼卻也不敢有什么動作的模樣,他現(xiàn)在就算是回想起來,嘴角都帶著微笑。那是他內(nèi)心中曾經(jīng)最為柔軟的時刻,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智的增加,還有旁人的教育,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是被封在了厚厚的殼中,無法真正的敞亮出來。
“皇兄啊…”
不由得單手握拳,他渾身的氣血之力瞬間如同波濤的江水般席卷出去,帶著陣陣熱浪卷著那空氣,都讓亭子周遭的花草微微晃動,可是卻仍舊止不住他心中的復(fù)雜情緒,尤其是曾經(jīng)和現(xiàn)在的巨大落差,以及老祖宗和父皇找自己談過的話,更是讓他茫然中帶著憤怒。
雖然是四皇子,但是殷長霸從剛開始修煉,就已經(jīng)是表現(xiàn)出了絕佳的修煉水平。那種卓越的天資,就算是在禁宮中閉關(guān)的老祖宗,看了都忍不住驚嘆,甚至還耗費了巨大心血,在幼年就給他打通梳理了經(jīng)脈,讓他的皇圖霸業(yè)決修煉起來更是快了幾倍。
但是他在修煉的時候,盡管是在閉關(guān),也沒有忘記自己曾經(jīng)最為敬仰的皇兄。可是他卻已經(jīng)聽到了若有若無的傳言,甚至他的母后都在抱著他的時候,談?wù)撈饋砜跉庵袔е覟?zāi)樂禍和不屑,以及告誡他今后距離那殷長歌遠(yuǎn)一些。
“可是,身為皇兄的你,又怎么能不可以修煉呢?!”
深深吸了口氣,他靜靜的坐在那亭子中,滿腔的憤怒就繼續(xù)在胸膛之中,腦中卻不由得回想起那殷長歌淡然的微笑,他無法釋懷殷長歌那種隨遇而安的樣子,因為曾經(jīng)他聽到的那些故事,又有哪一個不是激昂的挺劍向前,勇往直前的豪氣沖天?
或者說他根本就無法面對,一個曾經(jīng)在自己心目中樹立起了高高的形象,然后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最終轟然倒塌的模樣!
那是一種渴望和信仰的破滅,盡管作為四皇子的殷長霸,并不真正的信仰些什么,一身氣血浩蕩,就算是修神道的那些家伙,恐怕成神道歲月短少修為淺薄些,都無法對抗那灼熱的氣血之力,以及那狂暴無比的皇圖霸業(yè)決的內(nèi)力。
“怎么,老四,你也對那所謂的太子殿下,心有戚戚然了?”
一道略帶陰冷的聲音在他身后傳來,老二殷長皇緩緩走過來,看著老四殷長霸坐在那里,氣血之力彌漫的模樣,不由得眼中更是帶了嫉妒和羨慕,以及深深地忌憚神色。運轉(zhuǎn)起全身的皇圖霸業(yè)決,他朝著亭子里面走去,嘴角卻是不由得翹起:“或者說,兔死狐悲?”
四皇子殷長霸緩緩瞇眼,他凝聚精神,抬頭看著那二皇子殷長皇,自己親身的二哥,臉色卻還是帶著隱隱的怒意,非但沒有站起來迎接,竟然就是安穩(wěn)的坐在那,緩緩開口道:“二哥似乎是,還不了解大哥呢?!?p> “我又怎么會不了解?”
看著自己同胞皇弟老四殷長霸身上的黃色冕服,雖然沒有金龍,但他的眼中卻也是一片灼熱。深深地吸了口氣,他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不快,竟然就直接在那石凳上坐下,看著老四殷長霸臉上的鄭重,反而是不屑地笑了:“一個肉身境三重的太子殿下?我們大殷朝的太子殿下?”
二皇子殷長皇嘴角的不屑越發(fā)的擴大,但是全身的皇圖霸業(yè)決也在高速運轉(zhuǎn),他在強行撐著面前老四身上無時無刻都在散發(fā)四溢的氣血之力,看著那從小到大的面孔,心中也是帶著某種怒意:“父皇將你叫到書房談了幾個時辰,難道就是簡簡單單的說些瑣事嗎?!”
老四殷長霸沉默不語,父皇在那天把他傳訊到書房,的確不是什么瑣事,而是一件讓他心中早已經(jīng)確定了,但是仍舊是震撼無比的消息??墒歉富室膊]有直接點出來,甚至他在書房內(nèi)站了接近一個半時辰,練完了書法的殷世尊才開始與他談話。
可是從他在大殷宮書房內(nèi)走出來,卻也發(fā)現(xiàn)全部紫禁皇城的人,對待他都已經(jīng)是變了一個樣子。那種殷勤的敬畏的模樣,甚至已經(jīng)是讓殷長霸看到了他們對待自己父皇殷世尊的樣子,他當(dāng)然在自己的心里很清楚,可是內(nèi)心中卻仍然是帶著某種復(fù)雜和怒火,尤其是那元宵節(jié)上,不得不出手的大演武。
“怎么,被我說中了心事嗎?”
看著老四殷長霸還是有些茫然的樣子,二皇子殷長皇卻是忍不住更加握拳,他的手指狠狠地刺著他的手心,尤其是面對著對面那明黃色的冕服,心中因為妒意和怒火運轉(zhuǎn)的皇圖霸業(yè)決更加快了幾分,他忍不住開口道:“你說是嗎?”
他從小也是刻苦修煉,他認(rèn)為自己比殷長歌這個太子殿下不知道勤奮到了哪里去,而且天資和自己的弟弟殷長霸相比,也沒有差多少。可是在禁宮中的老祖宗竟然就直接看中了自己的弟弟,甚至不惜壽元將龍氣引導(dǎo)進了他的體內(nèi),在他的神魂中駐扎下來。
二皇子殷長皇每次想到這里都是忍不住緊緊咬牙,如果不是老祖宗的幫助,如果老祖宗耗費壽元心血選擇的是他,恐怕當(dāng)初那立太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他了,殷長歌和殷長霸,根本就沒法和他競爭!
“終日拈花擇火,不知身是道場…”
不知道為何,老四殷長霸卻是緩緩開口,他沒有回答二皇子殷長皇的問題,只是看著他艱難抵擋著自己無意中釋放出去的氣血之力,微微一愣之下竟然就已經(jīng)是笑了,有些不敢置信的搖搖頭,仿佛是在自嘲般的自言自語:“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聽著倒是不錯,卻不知道是哪位釋家大師感悟而出的?!?p> 微微瞇眼,殷長皇強行穩(wěn)住自己心中的情感,看著老四殷長霸,握緊了拳頭咬牙好一會,才輕輕地冷哼一聲,忍不住還是開口直接打擊道:“語是好語,倒是老四你念起來,似乎是霸氣過多了點?!?p> “的確,我霸氣過于鋒芒,或許他是對的?!陛p輕地站起身子,老四殷長霸看著自己二哥臉上的各種表情,自己的臉上卻是恢復(fù)了以往的冰冷。立了三五秒鐘,看著他還是嘴角微微翹起,瞥了一眼不同的石凳上坐著的不同的人,緩緩道:“皇兄。”
說完他就扭頭迎著那漫天的璀璨煙花走出涼亭,不過渾身卻也多了幾分灑脫,那原本四溢不受控制的氣血之力,竟然也有了細(xì)微的變動,雖然幾乎察覺不出來,但是任何一個人都能發(fā)現(xiàn)那原本肆意彌漫的氣血之力,竟然就已經(jīng)是開始了某種有規(guī)律的變動。這是突破肉身境,進入后天期才擁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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