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高高在上的金黃細帳,仍舊是隨著風(fēng)微微晃動,旁邊的幾個宦官只是微微彎著腰站立著,沒有絲毫因下面的情況而有動作的意思,就算是兩側(cè)那高臺上的文武百官亦是冷眼旁觀,只是靜靜的各自坐著站著,只是看著那演武場上的一切種種。
不過一位身穿暗金色麒麟錦衣官服的男人卻輕輕的在金黃細帳后走出,腰間佩戴著的繡春刀已經(jīng)被他的大手抓住,面無表情的看著演武場上的僵持,緩緩抬起手微微揮動,就仿佛是漫不經(jīng)心一般。
但卻不知在何時,在演武場的兩側(cè),零散的帶刀護衛(wèi)悄悄出現(xiàn),都是身穿一襲錦衣,手中扶著那樸實無華的繡春刀,掃視著所有的高臺。他們悄無聲息,就仿佛是暗中的幽靈,可是那手中鋒利的繡春刀,已經(jīng)緩緩出鞘,在陽光下微微閃爍著異樣的寒芒。
而就在那高臺上,一個個或年老或壯年的帶隊使臣,卻是全部都微微瞇起眼睛,那已經(jīng)繃緊的身子也緩緩地坐下,甚至原本在醞釀著的爆發(fā),在看著那一身身華貴的錦衣之后,也僅僅是握著拳頭眼中滿是忌憚的神色。
沒人敢真正的站起來,就算是對著演武場上那盤腿坐著的四皇子殷長霸,內(nèi)心中和眼里已經(jīng)是幾乎掩飾不住的殺意,在看到那高臺上一襲暗金麒麟錦袍的漢子之后,卻更是被一種恐懼所支配,強行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緩緩放松下來,也放棄了自己親自出手的動作。
大殷朝的元宵節(jié)大演武沒有太多規(guī)矩,無論是車輪戰(zhàn)還是群戰(zhàn)都沒有關(guān)系,就算是偷襲都無所謂,甚至就算是死人在這大演武的比賽上也不是沒有過,因為這大演武就是讓那些天資聰慧的少年們,先了解戰(zhàn)場上的殘酷!
………
………
“就憑你們的心思,別以為真的做了,就可以無視某些血流成河的憤怒。”
老二殷長皇的臉色陰冷無比,他冷著臉看著面前的那些原本同他一般年紀,可是都已經(jīng)心領(lǐng)神會,得到了后面使節(jié)的默許,想要趁火打劫的模樣,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手中的鎏金長劍指著一眾人,森然的語氣中帶著直接透漏而出的威脅:“想想我大殷朝立國之初,到現(xiàn)在究竟是怎么成長起來的!”
那群聚集起來的少年,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上百個,都是面露狠色的看著那盤膝而坐,就仿佛是對于外界一無所知的四皇子殷長霸,他們?nèi)巳硕荚谝е?,心中也是劇烈的斗爭著,就算是面對威脅,可是將那正在晉升后天期的四皇子殷長霸,滅殺在這少年之時,對于未來的益處,毫無疑問的就是更大!
大殷朝以武立國,那一代皇帝不是殺的四方血流成河,尤其是上一屆的三代洪武皇帝,那狂暴的性格簡直就是一個暴君,揮兵橫掃四方反抗之兵,殺俘、屠城,簡直就是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尤其是那妖魔兩族,更是被那威風(fēng)所折,只能是嚇得連忙求和稱臣。
“哼,今天站在這里的,那可是有七八十個國家部落。”
那手持巨斧的妖族少年魁梧雄壯,就算是比起那成年人也不逞多讓,他碧綠色的虎眸轉(zhuǎn)動,森然的翹起嘴角,那顆顆猙獰的虎牙鋒利無比,粉色的大舌頭舔動一下,卻是哼哼的笑了:“莫不是你大殷朝,想把這四方諸國都屠一遍嗎?!”
他微微扭頭,毛茸茸的額頭上還有著淡淡的王字,他嘿然間笑了,那種妖族桀驁不馴的狂妄氣質(zhì)在他身上顯露無疑。就在他的身后,一個個少年都是面色猙獰,因為他們背后的國家和勢力,對于大殷朝也稱不上是良好,但是四方諸國那可是都有的,就算是大殷朝震怒,四方呼應(yīng)之下,恐怕也能支撐一二。
這是他們的信心,也是對于自己的一點安慰。大殷朝如此的強勢,甚至已經(jīng)是到了那種輕松左右朝政的地步,就算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傳喚使者,五品大小的官員到了四方諸國的王都之中,都要四方諸國的國王跪下接旨!
“哼,大演武的規(guī)矩,我們可沒有絲毫破壞。”
一個來自南蠻之地的瘦小身影在人群中陰森的笑了,臉上刻畫著的黑色紋飾詭異無比,他緩緩的伸手,淡淡的黑色霧氣彌漫,看似隨意的朝著盤膝而坐的四皇子殷長霸就甩過去,嘎嘎的笑著:“站在了這演武場上,那么就是那生死的戰(zhàn)場?!?p> “你!”
老二殷長皇面對那淡淡的黑色霧氣,臉色卻猛然大變,渾身氣血之力轟然爆發(fā),道道虛色的金芒纏繞在他的身上,仿佛金龍護體。尤其是手中拿鎏金龍紋劍,更是朝著那黑霧狠狠劈砍過去,咬著牙冷哼道:“蠱蟲!”
這是南蠻之地的特殊能力,馴養(yǎng)蠱蟲進行攻擊,別看這黑霧不過人頭大小,但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蠱蟲存在。老二殷長皇手中鎏金龍紋劍爆發(fā)出道道氣血之力,對著那不大的黑霧狠狠砍過去,瞬間就隨著淡淡的噼里啪啦聲,那黑霧也化為一陣陣黑煙。灼熱的氣血之力,對于任何陰邪穢物都有著克制作用,就憑這些弱小的蠱蟲,還不放在他的眼中。
但是老二殷長皇卻絲毫不敢大意,屏住呼吸朝著身后快速退去,根本就不接觸那冒出來的黑煙,只是冷眼看著那蠢蠢欲動的面前眾人,剛想要說些什么,臉色卻猛然大變,只是來得及扭頭招呼道:“小心!”
“哼,倒是反應(yīng)的很快,就是可惜啊…”
一道黑影淡淡的在旁邊浮現(xiàn),一身黑衣仿佛陰霾中的死神,一個臉色蒼白的少年森然冷笑,手中一把鐵骨扇邊緣,道道黑色符箓緩緩流淌,而他沖著那幾乎就在五六步之外的狠狠揮動:“就是晚了。”
那黑色符箓瞬間化為流光,閃爍著金屬般的模樣狠狠沖向盤膝而坐的四皇子殷長霸,腐蝕和糜爛的氣息在其中流轉(zhuǎn),特殊的結(jié)構(gòu)支撐著其中的氣息,這卻是來自地底魔國的邪毒道法,尋常人沾染上了就是筋肉腐爛,彌漫全身凄慘的死去!
“該死!”
隱隱護衛(wèi)在四周的老二殷長圖和老五殷長業(yè)臉色也是猛然一變,事出突然又是偷襲,他們的動作卻又哪里有那邪毒的符箓流光快速?!就算是張穆兒都只能咬著牙爆發(fā)出氣血之力,想要將那符箓流光擋住,但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符箓流光,沖著盤膝而坐的四皇子殷長霸貼過去。
聚集在四皇子殷長霸身邊的也有十幾個人,但是面對那上百人本就是稀少,只能擋在最前面,那魔族少年道士偷襲,已經(jīng)是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因為他們沒有想到,就在那蠱蟲被斬破,他們的心思稍稍放松的瞬間,就直接出現(xiàn)發(fā)動了攻擊!
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著那符箓幾乎就是不到瞬間,僅僅半步就能貼在那四皇子殷長霸身上,將其中的陰毒法術(shù)注入其中,破壞那氣血之力凝聚到緊要關(guān)頭的晉升。那群人甚至嘴角也眼中都帶著殘酷的獰笑,因為他們能預(yù)料到,被打斷后的晉升緊要關(guān)頭,失去控制后的氣血之力和內(nèi)力爆發(fā),能將肉體撕扯成怎樣的慘狀!
“轟——”
可是一聲爆裂瞬間響起,一把普普通通的精鋼長劍剛好被扔出,就擋在那符箓面前,看似堅固的精鋼質(zhì)地非但沒有阻擋住,那流淌著腐敗和糜爛氣息的符箓,反而是轟然間解體,就好像是被硬生生的摧毀一般。
但一道金黃色的罩子瞬間出現(xiàn),卻沒有絲毫大殷皇家的帝王霸道之意,反倒是帶著釋家普度眾生的意味,將四皇子殷長霸盤膝而坐的身影整個罩在里面。淡淡的佛家“卍”字不住的浮現(xiàn),將那流淌著腐敗和糜爛氣息的符箓直接泯滅于無形,帶著若有如無的金剛質(zhì)地,也仿佛是一個閉目微笑的老僧,對于世間風(fēng)雨的淡然。
“趁人之危,未免有些太過了?!?p> 平淡無奇的聲音在后面響起,殷長歌一身普通的武士袍緩緩走來,臉上帶著微微的笑,他看著已經(jīng)被金光包裹住的四皇子殷長霸,扭頭卻看著那些咬著牙咧著嘴,仿佛是殺父仇恨般的四方諸國年輕人,笑著淡淡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們似乎是,狂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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