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時,有人領(lǐng)了個老郎中來,他看起來有些狼狽,進(jìn)屋時被人推搡了一把,一下子撞在了桌子上。
樂樂:聽著就疼。
郎中查看了張三花的情況,很是疑惑,但沒敢多說,開了藥方就被那些人又帶走了。
整整三天,張三花一直陷入沉睡,樂樂被限制在這座小院之內(nèi),半點(diǎn)不知道外界和林二狗的情況。老郎中開的藥一點(diǎn)沒喂進(jìn)去,但樂樂不敢讓那些蠻子知道,要么偷偷倒掉,實(shí)在不行就自己喝了。
第四天的時候,有個蠻子說是奉首領(lǐng)的命令,要看看小姐的情況。屋外把守的人和他相視而笑,把他放了進(jìn)去。
“你是誰,趕緊出去?!睒窐仿犚婇_門的聲音,眉頭一皺,“你們首領(lǐng)不是說了不準(zhǔn)其他人進(jìn)來,快出去?!?p> “我這也是奉首領(lǐng)的命令才來的。”這人眼睛旁有一道疤,他上下打量著樂樂,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聲,“來看看你們?!?p> “看看”這兩字被著重咬了出來,樂樂覺得渾身一陣不自在,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這有什么好看的,趕緊出去?!?p> “這可由不得你?!睒窐芬煌四侨司蜕锨埃€伸出手想去摸樂樂的臉。
樂樂又是一退,卻是靠在了榻邊上,再無路可退。
”你再躲啊。“那人邪笑著,又去摸樂樂的臉,樂樂下意識揮手,卻被那人一把抓住。
西荒人一向高大,再加上樂樂年少尚未長成,那人彎下了腰才將臉湊近了樂樂。
樂樂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人臉上的粗糙和毛孔,不由得感到一陣惡心。
”嗯,真滑?!蹦侨四笾鴺窐返氖置嗣约旱哪?,樂樂汗毛炸起,覺得自己都要吐了,“我叫答雅,你可要好好記著這個名字?!?p> 樂樂:鬼才要記者這個名字。
答雅的臉越靠越近,樂樂忍無可忍,提膝就是一招撩陰腿,哪知被人將將夾住,反而累的自己生疼。
“小蹄子還挺烈性。”答雅不以為忤,伸手一抄就把樂樂攔腰抱起,樂樂驚呼一聲,拼命掙扎,只可惜這件力道完全不被答雅放在眼里。
樂樂:吾命休矣。
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雛,樂樂明白面前這蠻子想要做什么。他自己是反抗不過,能收拾這蠻子的張三花卻依然昏迷不醒。
“東華的女子皮膚就是好,不知道北離的姑娘又是什么樣?!贝鹧虐褬窐贩旁谝话岩巫由希置嗣窐返哪?,就要開始解他的帶子。
“你放開我,放開??!來人啊!來人??!”樂樂是真的慌了,開始驚聲尖叫。若他是女子,這種情況大不了就當(dāng)是被狗咬了,可他是男子,一旦被發(fā)現(xiàn),說不得就要丟了性命。
然而,他的呼叫沒有一人應(yīng)答。
“別浪費(fèi)嗓子,一會有的你叫。”答雅已經(jīng)解開了樂樂的腰帶,摸向了他的小腹,“嘖嘖,這腰細(xì)的?!?p> 樂樂被他這么一摸,腦子哄的響了一下,反而冷靜了。
察覺到掌下的身體不再掙扎,答雅疑惑地抬了抬頭,對上樂樂蒼白的小臉。
“你會娶我么?!睒窐返穆曇纛澏?,還帶著一絲暗啞,聽得答雅心頭直癢癢。
“要是你表現(xiàn)的好,也不是不行。”答雅隨口應(yīng)到,反正先哄著,等得手了哪還管那么多。
“你發(fā)誓。”樂樂目光灼灼地看著答雅,“你若不發(fā)誓,我現(xiàn)在就咬舌自盡?!?p> 答雅一愣,目光帶著疑慮,忽的一笑,說:“我不信。不過也無所謂,你要是敢自盡,我就去找你家小姐?!?p> “你不敢?!睒窐返幕卮鸷V定,死死地盯著答雅,一臉倔強(qiáng)。
答雅突然覺得很有意思。
“哦,我敢不敢,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樂樂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但表情無比僵硬,“這句話也還給你?!?p> 答雅沉下臉,和樂樂對視了一會。他的目光太過銳利,樂樂有些招受不住,但還是竭力不移開目光。不知過了多久,答雅忽然笑了。
“行,我發(fā)誓,我會娶你?!?p> “以你的信仰發(fā)誓。”樂樂立馬接了一句。
答雅又看了樂樂一會,樂樂渾身起毛,但仍堅(jiān)持對視。
“我以大漠起誓,我會娶面前這個女子為妻,如若失信,則葬身海底,永不得歸?!?p> 這是相當(dāng)嚴(yán)厲的誓言了,樂樂不禁松了口氣。
”那現(xiàn)在,我們可以······”答雅又湊了上去,被樂樂一把推開。
“急什么,既然你要娶我,那就要按我們的規(guī)矩來,至少婚書要有吧?!?p> 答雅的臉一下子就陰沉下來,要婚書,就得到東華官府報(bào)備,就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進(jìn)得去,怕是也出不來。
被答雅冰冷的目光看得渾身一顫,樂樂知道自己想得太美,立馬補(bǔ)救:“聘禮,至少你得先給聘禮?!?p> “哦,你們的聘禮要給些什么?!贝鹧诺纳裆€是陰晴不定。
“雁茶布餅釵,這是最基本的,不管如何這些必須有!”
心里估量了一下,這些東西都并不難弄,答雅看著樂樂小心翼翼的表情,哼了一聲:“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既然讓我發(fā)誓,那你也得給出點(diǎn)誠意。”
樂樂臉色一變,他不會也讓我發(fā)誓吧。
“我不為難你,你也發(fā)個誓就行。”
低頭想了想,樂樂找到了個取巧的法子:“我以我家小姐的名義發(fā)誓,如果面前這人尋來了聘禮,我便嫁他為妻?!?p> 樂樂:反正我并沒有小姐,這話做不得數(shù)。
“嗯?!贝鹧劈c(diǎn)了點(diǎn)頭,樂樂心下一松,卻又聽那可惡的男人開口,“我知道你們東華女子對名節(jié)看的重,你這么忠心就不要用小姐的名義發(fā)誓了。用你家人的性命吧。”
樂樂臉色一白:我們東華對女子名節(jié)看得并不是那么重,真的。
這話能想不能說,在答雅的逼視下,樂樂只得咬著牙,又發(fā)了一回誓。
“我以我家人的性命起誓,若有人取來聘禮,我便與他結(jié)為夫妻?!?p> 答雅滿意了,雖然注意到樂樂用詞上的變化,但也沒放在心上,起身就要離開。樂樂剛松了一口氣,他又回頭了。
“你叫什么來著?!?p> 樂樂張了張嘴,想報(bào)個假名,又怕露出破綻,只好如實(shí)說:”樂樂?!?p> “這名字到不錯。”答雅自己念叨了兩遍,又問,“姓什么?!?p> “······沒有姓。”
“我倒是忘了,你們這些下人確實(shí)是沒有姓的。不過沒事,等你嫁給了我,就和我姓?!?p> 樂樂:我真是謝謝你了。
答雅總算走了,樂樂這一口氣徹底放下,才發(fā)覺自己背心已經(jīng)濕透。在椅子上癱了一會,樂樂慢慢站起來,去看張三花的情況。剛一走到榻前,卻看見張三花睜著眼看他。
兩人對視了一會,樂樂忽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三花姐姐,你怎么不早點(diǎn)醒啊!!你早點(diǎn)醒我就不至于多了個未婚夫啊?。。 ?p> 張三花一臉懵逼:什么玩意?樂樂你不是男孩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