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兩天又發(fā)生了大大小小十來次地動。剛開始大家還緊張一下躲一躲,后來震醒了都只張眼看看又繼續(xù)睡。
到第三天的時候,大地母親總算是徹底消停了下來,王將軍開始組織人收拾營地,一半人清理廢墟收集能用的東西,另一半人一部分放出去巡邏,一部分在營地周圍戒嚴,防止西荒人趁亂偷襲。
西荒人倒是真來了兩撥,但都是小股人馬,被絳庭這邊很輕松的打了回去。
第四天時,營地收拾得差不多了,絳庭迎來了一個約四十人的商隊。他們拉著滿滿的糧食,領頭的人正是王將軍期盼再三的林二狗。
林二狗不僅帶來了夠吃半個月的糧食,還帶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是,梁家同意給王將軍提供足夠的糧食,只是要附加一點點小的條件。
壞消息是,因為這次地動,麓城附近地形再次發(fā)生巨變,山體有升有降,麓山書院盡毀,但重點是多出了許多可行的路,使麓城不再是西荒和東華唯一的隘口。
這代表,東華現(xiàn)在對西荒是門戶大開,只靠絳庭這小一萬人,完全不夠守住東華的防線。
這邊的情況一向都是按時上報,但路途遙遠,上京的指示肯定是不能及時下達,要怎么應對只能自己想辦法。這時候,王將軍無比慶幸那些西荒的俘虜都死了,不然還不知道他們會趁亂搞出什么事端。
不知留守原營地的那一萬人到底怎么回事,但此刻真真是缺人缺得不行。自己身為領率不可輕易離開,王將軍又把視線放在了林二狗身上。
“賢侄啊,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精力,幫我跑一趟后山營?我已多次派人前去傳信,但是無一人歸來。此時戰(zhàn)事吃緊,只希望有人能搞清楚那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并把那些兵力帶來。”
林二狗這一路奔波,本來就有傷在身,前兩日又經(jīng)歷了地動,一身狼狽疲倦得很,他此刻只想洗個澡,吃點熱的東西,和三花說幾句話,再好好睡一覺。但他也知道情況的緊急,默默低頭行禮,把這事應了下來。
他還帶走了薛浪。
林二狗自知陰謀詭計并不很擅長,而后山營的狀況明顯不正常,帶上薛浪,多少也能多一點把握。
只是坐下喝了口熱水又繼續(xù)出發(fā),等張三花接到消息林二狗回來了時,他已經(jīng)走了有小半個時辰了。
咔的一聲脆響,本來手腕粗還可以再使用的支木被她折成了兩半。深呼吸一口氣,張三花走到附近的長官身邊,申請出戰(zhàn)。
張三花名義上是這伍長的手下,但其實并沒與他打過什么交道。這伍長看著張三花思考了一下,答應了把明天的出戰(zhàn)名額換給她。他們這一隊這幾日一次任務都沒出過,也該活動活動了。
得到第二日出戰(zhàn)的消息,張三花的隊友也很興奮,這幾日看周圍人時不時都有收獲,就他們只能在營地里收拾東西,別提多憋屈了。
地動那天,馬廄里的馬都跑了出去,混亂中造成不少傷亡,嘶風在校場里待著,因為寬敞反而沒出什么事。這幾日因為馬廄毀了,士兵們就干脆把沒有受傷的馬都集中到了校場里,搞得校場有點臭,離近了真真是熏人得很。
因為馬匹損失了一些,就有些人打嘶風的主意,但嘶風是個好樣的,不論是誰,只要不是張三花一律顛下來。在有好幾人摔得爬不起來后其他人終于熄了這個心思。
張三花摸著嘶風湊過來的腦袋,心里有些內(nèi)疚,覺得委屈嘶風了。雖然不知嘶風是什么來頭,但也知道它定是出身不凡。跟了自己,吃不到頂好的馬料不說,才幾日連個遮太陽的地方都沒有了,就想出去好好跑一跑都不行。雖說已經(jīng)得到準許出戰(zhàn),但張三花也是不能帶著它一起的。
先不說隊員都是步兵她一個人騎馬合不合適,張三花善用的是刀,而且因為身高林二狗給她找來的并不是那種特別寬長的大刀。在馬背上用著這種武器,她的戰(zhàn)力還沒有在地上高。
等有機會,得好好練練騎射并長兵器。
按張三花的意思,她是愿意被分到偵察隊的,因為偵察隊容易被西荒人盯上,但還是那個問題,他們隊只有她有馬,而一個偵察單位不可能只派她一人。所以最后給她安排的差事是在大營一里范圍內(nèi)進行巡邏。
一般來說,這個距離也只有西荒人來襲營才會遭遇戰(zhàn)斗了。
出了軍營,因為大家都還互相看得見,張三花一路上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走出去不遠,其他的巡邏隊只能看見一個小小的影子,張三花就開始搞事了。
她要脫離巡邏區(qū)去找西荒人干架。
這個提議一說,隊員里立馬有人跳出來反對。這是擅離職守,被發(fā)現(xiàn)了是要軍法處置挨棍子的。
張三花覺得這個隊員說的很對,所以決定留一伙人繼續(xù)巡邏,其他愿意賭一把的跟著她走。
說是這么說,隊里的人也都有自己的考量,可最后竟然沒有一個人留下。
張三花似笑非笑看了之前反對的人一眼,轉(zhuǎn)頭就決定了前進的方向,真巧是這次地動地形改變最大的幾個區(qū)域之一,西荒人如果想繞過絳庭偷襲麓城,那應該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張三花當然沒想著就自己這幾個人去和大部隊拼,她只是想著,這次地動動靜太大,西荒那邊肯定也是要派人探查的。這個方向說不定就能遇見那些人。
在這一隊人離開巡邏區(qū)兩個時辰后,總理巡邏事務的人就發(fā)覺有些不對了。等清點過人數(shù)后確定就是少了兩伙人,就是張三花那一隊,不禁勃然大怒。說得輕一點擅離職守,說嚴重了說她逃兵都可以。
立馬把這事上報上官,上官也覺得有些棘手,直接報給了王將軍。王將軍有些頭痛,他倒不覺得張三花是當了逃兵,只是想她不會是去追林二狗了吧。但一想要追當時就跑了,也不會等到第二天,還拐了整隊人一起。
想了一會想不通王將軍就把這事放下了,也讓其他人先不要聲張,等過幾天林二狗回來了再看。
那邊張三花還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東窗事發(fā)了,一路行進只覺得老天爺果然厲害,不愧是天翻地覆,這周圍景物變化之大,和先前真是一點相像都沒有。他們軍營里能只有那么小的損傷也是走了大運了。
只見原來是山脈的地方硬生生地被撕成了兩半,露出一條能供十余人并排同行的小路。小道兩側(cè)的山體是黃褐色,夾雜著山石。若站在小道里往天上望,天空都被兩邊的山隔斷了開來。
真是一個設伏兵的好地方。要是事先在山上埋伏好,等地人一進去就把前后一堵,再往下推些擂石倒些通郵什么的,真真是輕而易舉殺敵不費吹灰之力。
當然,這法子現(xiàn)在是沒法使的。
決定在這里碰碰運氣,張三花讓其他人躲好原地待命,自己進去探了探。通道里散落了些斷成兩截的樹木和山石,騎馬不是很方便,但過人沒什么問題。張三花想了想,拖動樹木和山石,把通道里端的出口堵了起來。
這樣,一有人來,他們就可以甕中捉鱉了。
回到隊友躲好的附近,張三花見他們一個個躲在石頭后灌木里,有些嫌棄。但這附近連顆好樹都沒有,也就只能躲在亂石后了。
“隊率阿,我們在這做什么啊?“有人從躲藏的地方摸了過來,蹲在張三花旁邊悄咪咪地問。張三花頭微偏橫了那人一眼,那人自覺地挪開了一點。
“我們在這碰碰運氣,能不能遇見倒霉的西荒人,搞幾塊軍牌回去。說不得還能得幾匹馬。到時候,哪匹馬歸誰你們自己分?!?p> 這話說得誘人,隊友飄了一下又趕緊回神,”就咱們這幾個人,萬一西荒那邊人來的多怎么辦啊?!?p> “怎么辦?跑啊,人多你還想硬拼不成。跑回去把消息衣一報,照樣是軍功。“
這人一想,有道理啊,但又一想,這不就暴露他們擅離職守了么。
還想說什么,張三花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那人悻悻地縮回了自己原來藏的地方。
等到了下午,太陽最毒的時候,整隊人就這么干曬著,都是口干舌燥惹地不行,又看張三花,人家是干干爽爽身上一點汗都沒有。
到底是他們隊率特殊還是所有的女人都這樣啊。
幾個大老爺們在那里膚誹,都有些浮躁。若是有個明確的目標和時間還好,現(xiàn)在就在這無目的地等,實在是讓人靜不下心,
”隊率,要不咱回去了吧?!?p> 張三花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他們聽。所有人都伸長了耳朵,卻什么不正常的聲音都聽不見。
”隊率。。。。。?!?p> 這次作出噤聲動作的是一個老兵,他是在場所有人里面經(jīng)驗最豐富的一個。出于敬重,所有人又把話鱉了下去伸長耳朵聽。
”靠地面聽?!袄媳鴽]忍住拍了那話多的一下,那話多的老老實實趴下挨在地面上聽。
于是他聽到了輕微卻確切的震動聲。
”是騎兵?!袄媳戳藦埲ㄒ谎郏_定的說出自己的判斷。張三花點了點頭,隊里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死死盯著來的方向,馬蹄聲越來越明顯,終于,不遠處有身影顯現(xiàn)了。
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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