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姐弟在小鎮(zhèn)上逗留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祈凰舞深居簡出,而祈風鳴則是一點點接觸各種各樣的人,努力磨去自己身上離群寡居的印記,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有來頭的少年人,而不是一個傻白甜的冤大頭。
嗯,巫族的人,三十多歲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少年。
定做的服飾終于做好了送了過來,祈凰舞開心的換上,每換一套一套就跳一段舞,最后卻是哪個都不太喜歡,因為南越的服飾都是窄袖,下擺也不夠?qū)?,跳起舞來不好看?p> 陌上說,當寬袖從她手臂上滑落一半的時候最美。
帶出來的兩套衣服雖然料子好,但確實是舊了,又穿了這么些年實在是有些膩歪。雖然沒有特別喜歡的,祈凰舞還是隨意點選了一套來穿。她選的這一套衣服的款式倒是簡單,就是配飾繁雜,走起路來叮叮當當?shù)摹F砘宋柘矚g這聲音,沒事還自己晃著聽聲音玩。
祈風鳴一回到小院,又見自家阿姐坐在樹杈上在那晃腦袋,雖然人美做什么都好看,但看多了還是覺得傻氣。
“阿弟?!币灰娖盹L鳴,祈凰舞起身撲了過去,又一把掛在他的脖子上。祈風鳴伸手摟住她再放到地上,目光掃了掃她身上有沒有沾什么臟東西。
很好,沒有。
“阿弟,我們什么時候離開啊?!逼砘宋枳邇刹睫D(zhuǎn)了個圈,身上的配飾又叮叮當當響,“衣服也拿到了,我們?yōu)槭裁催€留在這?。俊?p> 因為南越人雖然脾氣古怪的多,但心眼多的卻不多。如果不在這多停留一會適應(yīng)一下一下子就踏入那些讀書人的地界,他怕他們姐弟會被賣個干凈。
畢竟阿爹說過,人性本善,但人心險惡。
這理由祈風鳴是不想講給自家阿姐聽的。巫女之身,雖能為人所不能,但限制也多,必須心思純凈。一旦心念不堅,有了懷疑困惑,除開失去本身的能力不說,身體也會漸漸虛弱下去。
在他自己都沒搞懂這人世的愛恨情仇之前,他不能讓阿姐踏入這泥潭。他要把自己浸進去,找出可以落腳的節(jié)點,再把阿姐一步一步引過去。
“阿姐這么想走,是煩了?以前在竹林里待那么久怎么也不見你煩。”
祈凰舞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去不離祈風鳴了。祈風鳴也不惱,從背簍里拎出一個小陶瓶。
“我弄來了一點花釀,據(jù)說女子們都很喜歡,你要不要試試?”
祈凰舞耳朵動了一下,伸出右手,又動了動手指示意祈風鳴把東西交上來。祈風鳴笑著把瓶子遞過去,祈凰舞揭開封泥聞了聞,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給了祈風鳴一個好臉。
然后,她再次飛身上樹,坐在樹枝上喝起酒來。
眼光下,她的那身配飾亮的有些晃眼。
“阿姐?!逼盹L鳴對祈凰舞說話時一向是溫柔和煦,“你要是待的膩了,我們可以明天就離開?!?p> “嗯?”祈凰舞從上而下瞟了他一眼,“那個要睡你的姑娘你搞定了?”
祈凰舞心思純澈,但不代表她是個傻子,有好幾次祈風鳴回家時身上都帶了特殊的氣味,定是和那個桑落有了接觸。
“麻煩是麻煩了些,不過解決了?!?p> 桑落那一族善御蟲,自從打聽到他們住哪后就好幾次來搗亂,幸好他習慣性地在院子里做了防蟲的措施,不然阿姐見了還不知會作何反應(yīng)。
畢竟,有些蟲子長得是真的很任性。
“怎么解決的?”祈凰舞很是好奇,“你莫不是把她睡了?”
“阿姐!”祈風鳴有些無語,“你還要我說多少次,那丫頭太丑了。”
祈凰舞嘻嘻笑,轉(zhuǎn)為趴在樹干上,“我覺得她長得還可以,就是你太挑了?!?p> 祈風鳴假笑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話題。
“阿姐,明天走不走?”
“走,走,但是這花釀還不錯,走之前多帶幾瓶。”祈凰舞舔了舔唇邊的酒液,“對了,你把我買的那些東西都帶上,我要送給陌上?!?p> “······阿姐,都是些不值錢的小東西,我們可以到時候再買?!?p> “我不,這些都是我一個一個選出來的,再買,再買能買到一樣的么?”
想起那些零碎,祈風鳴有些頭疼,他是真不想帶。
“阿姐。”祈風鳴抬起頭,語氣開始微妙的變化,瞳孔漸漸變得有些深邃,“我們不帶好不好?!?p> 祈凰舞看著他的眼睛,眼神迷茫了一下。
“好啊?!?p> 祈風鳴微微一笑,忽然聽得自家阿姐的后半句。
“你要是不帶上,我就把你送給她?!?p> 再看祈凰舞,眼中哪里還有半點迷茫,全是盛不住漫出來的狡黠。
小子,迷魂這種小把戲你姐可比你熟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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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城,陳悠被抓去應(yīng)了急后大家都知道了她這號人,她在書院的日子就沒那么好過了,總有些名門貴女要么來給她找麻煩,要么就一副知心姐姐的樣子要和她做朋友。
陳悠在人前都是一副嬌嬌怯怯的樣子,但終究在林先生手下混過一段時日,不是那種任人欺負的軟蛋。不聲不響的回擊了幾次,大家對她這個人有了些了解,倒不如開始那般瞧不起她了。
只有尹家的大小姐,依然執(zhí)著地找她麻煩。
陳悠大概知道這是為什么。尹家小姐喜歡林大哥不是什么新鮮事,書院里一問便知。又有傳言林二狗和齊正的妻妹定了親,尹小姐多半是把自己錯認為三花姐姐了。
知道自己是受了無妄之災,但陳悠沒有去解釋的意思。她本就為自己沒能幫上三花姐姐的忙感到內(nèi)疚了,能幫三花姐姐背口鍋她也是很開心的。
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大家小姐,應(yīng)付起來不算麻煩。
只是,三花姐姐到底又跑到哪里去了!!
被念叨的張三花,此時正使勁地咬著饃。地動后的地圖被探得差不多了,可地形復雜,要全線設(shè)立崗哨布防不大可能。固定的崗哨不夠,就要靠流動的巡邏。自從讓林二狗搞了幾匹馬來,他們這一伙就被分到了巡邏隊,見天的往外跑,休息時也就能啃啃生硬的饃。
辛苦是辛苦了些,好處也明顯。一旦發(fā)現(xiàn)小股的西荒人,拿下就是軍功,要是發(fā)現(xiàn)大批的西荒人,跑得快些回去稟報了也是軍功。
也不知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其他的巡邏隊有遇見大量西荒人自己被留下了的,也有死活碰不見西荒人,當張三花這一伙每每都能碰見小股的西荒人,軍功也是看著就往上漲。
伙伴們閑聊,再過一個月就要大比,張三花憑著軍功和身手至少也能撈個隊率來當。
張三花對隊率這個職位多少有些陰影,板著臉沒插話,伙伴們多少也意識到了,互相推搡了一下轉(zhuǎn)開了這個話題,說起征新兵的事。
這次王家軍損失慘重,新兵肯定是會征的,就是不知道能征來多少。
張三花耳朵聽著伙伴們閑聊,心里卻想著其他事。阿娘和二姐到麓城了,也不知道她們知道她的事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
什么反應(yīng)?要不是張三花身處軍營自己夠不著,阿娘都有把她拖出來打一頓的心!
修紙
最近換季大家注意增減衣服,我又感冒了。德國超級無聊的,超級超級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