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隊伍多少都輪休過一回,只有張三花他們,一直在外漂著。
林先生讓人帶話,讓他們回去。
此時鎮(zhèn)南軍已經(jīng)快深入南越腹地,在不熟悉地形的情況下,那真的是步步驚心。又有各種蟲蛇鼠蟻,為了保存戰(zhàn)力,鎮(zhèn)南軍根本不敢妄動。
如此一來,南越百族倒是有了喘息的機會。
看了看身后的眾人,臉上的疲憊是掩蓋不住的。張三花想了想,覺得回去一趟休整一下也好。
一行人回到了雷山寨,寨里的人十分熱情。她們都知道這只隊伍戰(zhàn)績不菲,直接或間接幫自家親人解過圍。
張三花先去和林先生匯報情況,林先生聽了個大概,就讓林庸送張三花回去休息。
路上,張三花腦子里還回想著戰(zhàn)場上的事,步子走得飛快。林庸倒是能跟得上,只是這么一來兩人獨處的時間就少了。
這段時間被寨子里的大姐們調戲了許多回,林庸的臉皮也厚了些。他心下一橫,一把就拽住了張三花的手。
張三花下意識回手,一個擒拿就把林庸壓住,然后才反應過來,連忙松手。
“你這是干什么?!睆埲ǖ恼Z調中帶了些埋怨,“傷著沒。”
林庸活動了下手臂,有些疼,但不嚴重。
他微微笑道:“沒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p> “戰(zhàn)場上的事。”張三花隨口回了一句,并不想多說,“寨子里最近怎么樣?”
林庸大概講了講,傷員越來越多,但最開始送來的有些已經(jīng)開始幫上些忙了,倒也不是忙不過來。
張三花嗯了一聲,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
“三花,關于我們的婚事······我父親的意思,是等這次南越事了,干脆就在這辦了。”
張三花微微一愣,有些不自在起來。
“都行,你決定吧。”
聽她這么說,林庸微微有些失落,但又不是不知道三花是什么性子,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想讓她和普通姐兒一樣嬌羞一下?
去做夢比較快。
阿娘的小樓到了,在外面就能聽見陶陶的叫聲。張三花先是吐了口氣,和林庸對視了一眼,這才把門推開。
然后有一坨東西吧唧一下就巴在了她的腿上。隨后,才是阿娘的聲音。
“小祖宗啊,你慢些,別摔了!”
張三花低頭,正好對上陶陶笑得像月牙的眼,從這個的角度還能看見陶陶張開的嘴里那幾顆小白牙。
“娘!”
隨手把陶陶撈起來,張三花發(fā)現(xiàn)她重了不少。
小孩子都長這么快的么,這就會跑了?
阿娘走到前來,看見張三花先是一喜,隨后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
“你們果真是有母女緣,陶陶和你小時候一樣,皮的不行。一學會走就片刻都停不下來,追都追不上。還叫什么陶陶,我看叫淘氣的淘好了?!?p> 大概能分辨出阿娘是在說自己,陶陶露出一個討好的笑來。
“婆~”
被這么一叫,阿娘瞬間心軟,臉上的表情也繃不住了。偏張三花還在那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我小時候比她乖?!?p> 阿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道:“你那時還小,記得什么?!?p> 張三花點頭,看向林庸。
“他記得?!?p> 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林庸頓時一個激靈,見兩個女人都看向他,渾身都拉響了警報。
“那什么,蔓姨,你是不是在做飯,我好像聞到糊味了?!?p> 阿娘哎呀一聲,轉頭就跑。張三花嘖了一聲,瞥了林庸一眼,抱著陶陶進屋了。
林庸感覺就這一會時間他就出了一身冷汗。
“庸哥兒你留下一起吃???”
糾結了片刻,林庸忍痛拒絕。
“不了,我還有事。”
原本呢,阿娘就做了一個菜,隨便吃吃就得了。張三花回來了,她又多做了兩個。母女三個坐在桌邊,阿娘很自然地抱起陶陶,拿著小勺就要給她喂飯。
張三花眉毛都要打成一個結了。
“阿娘,你讓她自己吃。”
“說什么胡話呢,陶陶還那么小,怎么能自己吃?!?p> “你把勺給她?!?p> 張娘還想反駁,對上張三花銳利的目光,心下一個咯噔,猶豫了半天,把勺塞進了陶陶手里。
陶陶看著手里多出來的東西,很是好奇,開始四處揮動,把上面沾的湯汁甩得到處都是。
張三花冷笑了一聲。
小動物的直覺最是敏銳,陶陶下意識停手,對張三花笑了笑,又把勺子遞到張三花面前。
頗有點進貢的意思。
張三花理都不理她,也不管她聽不聽得懂,自顧自地說:“從今天起你自己吃,不會吃就餓著?!?p> 陶陶看了看張三花,又轉頭沖阿娘張開嘴。
“啊,啊,飯!”
阿娘瞥了眼張三花的臉色,沒敢把勺接過來。陶陶她還是抱著,只是端起自己的碗,夾了一筷子菜給張三花,然后才往自己碗里夾。
見兩個大人都有吃的,就自己沒有,陶陶生氣了。
她生氣的方式就是摔碗,一邊摔一邊叫。碗里的東西濺了出來,飛到張三花臉上。
空氣瞬間凝重。
陶陶下意識往阿娘懷里躲了躲。
張三花看著她動作,忽而一笑。
陶陶更怕了,眼淚水都要出來了。
“敢發(fā)脾氣,就不要慫?!?p> 隨便擦了擦濺出來的東西,張三花就要伸手去捉陶陶。陶陶怕得狠了,直接從阿娘懷里鉆出去,一挨地撒腿子就跑。
“陶陶,你去哪啊,別亂跑!”
阿娘還在后面交代,張三花直接追出去,幾步就追上了陶陶,拎住了她的后領子提了起來。
“繼續(xù)跑啊?!?p> 掙扎了幾下掙扎不開,陶陶睜著淚蒙蒙的雙眼,露出一副我知道錯了的表情。
“花大姐?忙著呢?”旁邊突然叉出來一個人,看見張三花的動作也有些尷尬,“那個,有點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張三花看了看,是寨子里一個大姐,不熟,但見過幾次。正好,她其實也沒想好怎么處理陶陶,便點了點頭。
“你稍微等下?!?p> “哎,好。”
把陶陶提進去,再次和阿娘強調讓她自己吃,張三花又回到那位大姐跟前。
“什么事?!?p> 張三花的態(tài)度比較生硬,但那大姐也不在意,反而開始自我介紹。
“我叫金崇昌,是禾連族的。我來,是想問問,聽說花大姐你們隊在招人,你看我怎么樣?”
張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