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南宮煜、木顏涼到達(dá)了冰國都城——溪城。
溪城,許是長年冰雪連天的緣故,哪怕是如今這春末夏初,也還是帶著絲絲涼氣。不同于蒼國安寧街的楊柳依依、繁花似錦,也不像碧國瑩城那般雕梁畫棟、玉石盈翠,溪城處處都是青瓦厚壁,墻垣斑駁,透露著歷史的印記。
因著冰王昭告三國的緣故,此時的溪城,可謂熱鬧非凡。各處酒肆旅店均是客滿,三國之人都為一睹這大王子的尊容。凡應(yīng)邀而來的各國王侯,都是統(tǒng)統(tǒng)入住了溪城驛館。南宮煜與木顏涼是不請自來,自是不能以真實身份示人,兩人只能尋酒樓入住。
“師兄,這四處酒肆皆滿,我們該去哪呢?”木顏涼一邊看著溪城的熱鬧,一邊問道。
“跟我走吧!”南宮煜自信滿滿,笑著說道。
轉(zhuǎn)過了一個街區(qū),兩人來到了當(dāng)?shù)氐拿麡恰聺M樓。所謂“水滿青溪月滿樓”,這月滿樓與望都的望鄉(xiāng)樓、瑩城的瓊玉樓齊名,也是聞名三國的酒樓之一。
“師兄,這月滿樓不會也是你的產(chǎn)業(yè)吧!”想起當(dāng)時瓊玉樓的情形,再看看月滿樓的造型和裝潢,木顏涼忽然問道。
“師妹好眼光!”南宮煜笑道,大步邁了進(jìn)去。
“這!這!”木顏涼驚嘆著,緊跟南宮煜,說道:“你也太厲害了吧!”
“彼此彼此,”南宮煜忽然停下腳步,回過頭說道。
“嗯?”木顏涼疑問道,“師兄啥意思?”
“那玲瓏閣的涼老板,”南宮煜一副探究的樣子看著木顏涼,半疑問半肯定地笑道,“不就是師妹嘛!”
被南宮煜看穿,木顏涼倒有些吃驚,好奇地問道:“師兄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這天底下,能買得起涼老板親手所制之物,可謂屈指可數(shù),”南宮煜眼神充滿寵溺,笑著說道,“更何況,這天底下會用一個‘涼’字命名的,也就只有師妹了吧!”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師兄!”木顏涼吐吐舌頭,笑著說道。
兩人進(jìn)了月滿樓,掌柜方壽的一見是自家老板,命人將南宮煜常住的包房收拾好,又給木顏涼挑了一間上好的客房,兩人便順利入住了。
與此同時,赫連青與司徒幽此時正在月滿樓的雅間飲茶。
若說此二人為何如此相熟,那還得從一段陳年舊事說起。
赫連青的母親本是冰國宰相的小女兒司徒芷,也就是冰王后司徒萱的妹妹,右將軍司徒幽的親姑姑。只不過,司徒芷是庶出,與司徒幽的父親司徒英才是同胞兄妹。當(dāng)年,碧國先王赫連璽和先攝政王赫連珮游歷冰國,結(jié)識了同為好友的冰國公主冰清和宰相之女司徒芷。因緣際會之下,赫連璽娶了冰清,而赫連珮則娶了司徒芷。
所以說,自從司徒芷遠(yuǎn)嫁碧國,也只是與兄長司徒英書信往來,與冰王后司徒萱并不親密。當(dāng)年,赫連珮病故,司徒芷在殉情之前,囑托赫連青一定要與舅舅司徒英聯(lián)絡(luò),司徒英自會護(hù)他周全。后來,赫連青被封了遠(yuǎn)安侯,封地武縣恰巧與冰國接壤,赫連青便一直與司徒幽秘密往來。
此次,冰王尋回長子,赫連墨和赫連紫受邀來了冰國,司徒幽也書信給赫連青,邀他前來。只是,雖為表親關(guān)系,但畢竟分?jǐn)?shù)兩國,若是沒有赫連墨的手諭,赫連青與司徒幽會面,完全可以被人說成是通敵叛國。所以,赫連青才秘密前來,安頓在司徒幽的右將軍府,并未與赫連墨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