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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成凰

第三十二章 鳴香幻世

水墨成凰 白可墨 2133 2017-06-08 00:44:45

  秦水墨打量來人,仍舊是一身褐紅色短裝,右袖護腕上繡著個“威”字。但這身簡單的鏢師服穿在來者的身上卻分外的妥帖合身,干凈利落里透著份天生的瀟灑。若是這身衣服穿在尹南殤身上,會不會更加增添幾分風(fēng)流的神采呢?又想到自己此刻竟在琢磨那風(fēng)流王爺,不禁耳朵又是一紅。

  “想不到聞名天下的上官少鏢頭倒是生的如此標(biāo)致,想來風(fēng)流債不少,功夫還沒撂下吧?”

  “水墨姑娘說笑了,威遠鏢局以武立身,上官云不敢輕怠!”

  “那也是,要不然這涵江水道也不會如此風(fēng)平浪靜?!鼻厮珜L(fēng)平浪靜咬得極重。

  上官云眉頭一皺,繼而爽朗一笑:“姑娘說的是,二位請內(nèi)院休息!”

  秦水墨見他不接話頭,想到先品了美酒佳肴再興師問罪也不遲,便不再言語隨著上官云的指引往內(nèi)院而去。

  秦水墨打量著上官家這天下第一大幫的私宅倒與當(dāng)?shù)馗粦魺o甚差別。只是滿院遍植綠竹,顯出幾分不同于一般武學(xué)世家的清雅。然一路走來,綠竹之中花叢之下,似乎都伏有無數(shù)高手,在上官云的示意下潛伏不動,整座府邸于平靜之下暗流涌動。秦水墨終于想明白了,自己為什么總覺得上官云有點討厭。怎么說呢,這宅子就如尹南殤和上官云一般,表面和內(nèi)在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存于一身,自己大概是在討厭著那個人吧,所以才會看上官云不順眼。秦水墨發(fā)現(xiàn)剛才所進之門乃是偏門,但一路之上只見房檐下,廊柱旁皆掛滿了紅燈,燈籠上書著個大大的“壽”字。

  “這是——”秦水墨望著紅燈。

  “昨日乃是家父壽誕之日,這三日仍是宴請賓客之時,所以才在偏門迎接二位,怠慢之處還請擔(dān)待!”

  “少鏢頭客氣了,我們二人也未曾帶得壽禮,說起來還是我等失禮了?!?p>  一路綠竹掩映中穿過影壁游廊,進得一個小院。院中一株金桂開的正濃。

  進得客房,一派素雅潔凈,云母鑲銀屏風(fēng)上繪著松石花鳥。

  上官云屏退左右,沖水墨和丹青深深施了一禮,道:“前日京城多有得罪,還請二位贖罪!”

  “少鏢頭既知我姓名,必也將我來歷查得清楚,那您倒說說看哪里得罪我了呢?”秦水墨笑道。

  “噗通!”上官云雙膝跪地,向水墨行個大禮,急切說道:“威遠鏢局滅頂之災(zāi),還望二位出手相助,救我上官家六十二口人命!”

  秦水墨與丹青對視一眼,當(dāng)前情景倒出乎自己意料?!吧夔S頭說笑了,我們姐弟二人不過游山玩水路過商州,連上官家都無法應(yīng)對的危機,我們兩個小孩子有啥辦法?”想到那討厭的人兒輕聲軟語說著“真是個小孩子呢”的樣子,秦水墨拽了丹青向外就走,一邊感慨罷了罷了,商州菜和洞香春今日是沒口福了。

  上官云急切之間身形一閃便擋住了去路。

  秦水墨眼睛一亮,心中不由贊一聲好靚的功夫,一面扯了扯丹青的袖子示意他莫要出手。

  那上官云卻又恢復(fù)了謙卑有禮的神態(tài),“水墨姑娘留步,若姑娘解我上官家危難,我愿送出鳴香琴為報!”

  “鳴香琴?”秦水墨想起水月師伯每次教自己彈奏幻世曲時,總是對著手中那張價值萬金的焦尾古琴感慨一聲,沒了鳴香琴,何談幻世曲?幻世曲一曲九轉(zhuǎn),每年跟著水月師伯學(xué)一轉(zhuǎn),這感慨便也聽了九次。只是想來那琴畢竟是個死物,犯不著拿丹青和自己的小命去換,便是水月師伯,也不會為了張琴,卻把自己這個幻世曲唯一的傳人給丟了去。當(dāng)下,秦水墨再不猶豫攜著丹青就要邁出門檻。

  “姑娘不會連世上最后半張浮生六合圖也不想看一眼嗎?”上官云無奈說道。

  “什么?”淡淡桂花香氣中,上官云的臉色卻多了幾分凝重。

  上官云一咬牙:“實不相瞞,此次欲在京城擄走姑娘,完全就是因為這半張浮生六合圖?!?p>  “少鏢頭懂得倒是不少!”秦水墨贊一句。

  “慚愧!慚愧!”上官云臉上卻并無慚愧之色,繼續(xù)說道:“一月前,威遠鏢局接鏢,酬金一萬兩黃金,從羅浮國押送一批翡翠到京兆之地?!鄙瞎僭祁D了頓,繼續(xù)說:“實則此鏢乃是暗鏢,真正要保的并非價值連城的翡翠,卻是一幅卷軸。只是托鏢之人不可拒絕,家父深知此鏢關(guān)系重大,不容有失。威遠鏢局盡遣幫中好手,做了最詳盡的打算。誰知——”上官云眼中明暗閃爍。

  “誰知并沒有人來劫鏢,卻還是出了岔子?”秦水墨笑道。

  “姑娘冰雪聰明,確實如此!一路盡管有幾路山賊,卻也識得威遠鏢局厲害,未敢打擾!哪知行至途中,汾水峽谷那夜暴雨如注,裝卷軸的箱子竟然自己起火,那卷軸便也被燒了一半!事關(guān)重大,家父與我只得將卷軸打開,卻是一副殘破的畫卷,只得——來求姑娘?!?p>  秦水墨轉(zhuǎn)身,于黃花梨榻上坐下,秀眉一挑,問道:“只怕是天嶼山的老頭子讓你們來找我的吧!”

  上官云咳了一咳,正色道:“確是尊師指點,家父才得知此圖乃是久未現(xiàn)世的‘浮生六合圖’,也是——尊師指點——才知道姑娘人在——”

  “好了!”秦水墨一擺手,“老頭子坑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既是師父的意思,我便應(yīng)允了,接風(fēng)宴在哪里?我和師弟都餓了,還有你們要先付利息,鳴香琴先拿來!”

  “那是自然,家父今夜便在水榭宴請貴客,姑娘稍候待我取了鳴香琴一同前去?!鄙瞎僭茝阶匀チ?。

  秦水墨取下丹青頭上的斗笠,替他理了理頭發(fā),望著丹青水一般的眼神認真地說:“丹青啊,師父這次如此坑我們,一會宴席上一定要撿最貴的吃,我好后悔早上吃了那些個瓜果??!”

  “你知道哪些是最貴的嗎?”

  “松枝玉露,天香果,玉璧靈芝——”

  “唉——傻孩子!那些都是天嶼山的靈藥?!鼻厮^丹青,“聽仔細了!熊掌,鹿唇,燕窩,雪蓮,魚翅——一會只要上這幾個菜,你就都吃光!你呢,正是長身體的年紀,一定要多吃肉!我呢,自然也要也要多吃幾碗,養(yǎng)養(yǎng)顏才是??!”

  “咳——咳——”門外響起上官云的咳聲。

  秦水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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