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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成凰

第五十八章 自由云雀

水墨成凰 白可墨 2059 2018-01-28 09:25:00

  棘默連愣住,“這——你說什么?!”

  秦水墨手掌一翻,手中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杯子,語氣更冷:“世子,就不要演戲了!”

  “這是——?”棘默連若有所思。

  “這是溫月閣如意失蹤前用的茶杯,其他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棘默連仍舊搖頭。

  “好吧,那我就把這出戲唱到底?!鼻厮又f道:“那茶壺雖是溫?zé)岬模珔s是空的。最后半盞殘茶被人潑在了地上,世子你蹲下檢查的時(shí)候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棘默連笑道:“我不明白——”

  “你將殘茶的茶葉收了去,藏在袖中,因?yàn)槿缫獗闶潜蝗擞眠@茶葉中所放的藥迷倒擄去。而這藥,如果我猜得不錯,就是你云海國青葉神山的蓮魄回生引!”

  棘默連苦笑:“丫頭你懂得東西還是那么多——”

  秦水墨搖頭:“我不懂,我不過是恰好前幾日被人擄到這明月山莊前喝過而已,蓮魄回生引除了淡不可聞的一點(diǎn)蓮葉清香再無痕跡,若不是親口嘗過,我又怎么能發(fā)現(xiàn)世子你的秘密呢?不過你也不要一時(shí)得意,我已用暗語命阿言回去,王府的兵馬想必即刻就到,世子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棘默連一雙眼睛睜得銅鈴般,錯愕、驚訝、痛苦第一次糅合在一起出現(xiàn)在這草原男兒的臉上,末了卻是哈哈大笑兩聲,一雙琥珀色眼透出疼痛:“丫頭,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我們雨中共飲,同吃蹄髈,皇宮賦詩,圍場御敵,你都忘了嗎?你講給我的故事,‘釵頭鳳’,我們還要一起去‘沈園’你都忘了嗎?”

  秦水墨閉眼喃喃道:“我不記得——”

  棘默連望著秦水墨眉間的憂郁,恨不得一把攬她入懷,卻終是嘆了口氣道:“丫頭,你月夜下一身粉衣縱馬飛馳,玉液池畔詩才三甲之上,天下的庸脂俗粉哪及你萬一?端寧郡主如何?寧王側(cè)妃怎樣?丫頭,跟我去草原吧!你受的這些苦,我棘默連會帶著草原男兒踏破這天安城!”棘默連此刻胸中升起無名之火,雄壯有力的臂膀一揮,眼中放出俾睨天下的氣勢,就如磅礴云海,席卷眾生。

  秦水墨眉間緊蹙,手輕撫著自己平庸的容顏喃喃道:“月夜縱馬,三甲之上?真的是我嗎?”說罷身子搖搖欲墜。

  棘默連忙一個縱身,接住跌落的秦水墨,一邊緊緊將她擁在懷中,一邊手忙腳亂地喚著她:“丫頭,丫頭,你怎么了,都是我亂講話!都是我亂講話!”

  秦水墨腦中眩暈,心中卻明白。身邊此人一見之下便心生親切,但自己一路行來不論何時(shí)似乎總處在一張無形的網(wǎng)內(nèi),就在王府之中,那網(wǎng)似乎也無處不在,織網(wǎng)之人是誰,何人可信?茫茫中無可探尋,凡事若不謹(jǐn)慎便是步步危機(jī)。

  其實(shí),相信一個人又何須言語?如今這一番試探,早已明了棘默連真心,多日全面防備之下驟然松弛,舊疾復(fù)發(fā),便閉目在棘默連懷中。此刻耳鳴之聲倒?jié)u漸遠(yuǎn)去,聽得出船底水聲竟還夾著幾聲鳥鳴。秦水墨耳內(nèi)棘默連的聲音也似乎從天邊由遠(yuǎn)及近似的漸漸清晰,仔細(xì)分辨只聽得他說道:“哎呀,傻丫頭,我也是懷疑那茶中放的就是青葉神山的蓮魄回生引,此事必是沖我而來,才將那茶葉收了去,不想讓你涉險(xiǎn),唉!我糊涂!”

  棘默連自顧自地說著,卻瞧見懷中人嘴角微微上翹,竟是在笑。秦水墨緩緩睜開眼:“好啦,我似乎聽到鳥鳴?”說著離了棘默連懷抱站起。

  棘默連聽得秦水墨此言,忙將她扶著坐下,一步躍到窗邊,輕推窗欞,一只渾身灰青的鳥兒鉆了進(jìn)來,鳥爪上系著一根紅絲。

  棘默連眼中透出冷光:“遇襲!”

  秦水墨心下明白,棘默連剛才派出去偽裝成他二人前往明月山莊的勇士只怕兇多吉少。

  “這——”秦水墨站起,話語卻被棘默連打斷,只聽他說道:“我那勇士都是擅長追擊藏匿的斥候,武功雖不如江湖人士,在密林地帶與敵人周旋卻是他們強(qiáng)項(xiàng),不會有事!”

  秦水墨心下稍安,事已至此,想出破解危局之法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

  棘默連喃喃道:“我說丫頭啊,你一會便跟著王府的人回去吧?”

  秦水墨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棘默連,半晌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說草原上的雄鷹啊,你還是被云雀騙了呀,哪里有什么王府的兵啊!”

  棘默連方才恍然大悟,原來秦水墨所言都是誑自己來的,轉(zhuǎn)念卻又想倘若自己真是歹人,那此刻秦水墨的處境不堪設(shè)想,自己絕不會讓圍場的危機(jī)重演!忙并上幾步,緊緊跟在秦水墨身畔。一邊說道:“對呀,我真蠢,你那天說的是三天后王府的兵才會來嘛?!?p>  秦水墨笑的更甚:“傻瓜,三天后也沒兵!我昨天故意那么說怕隔墻有耳,只是障眼法罷了,寧王只是一般皇子,并無兵權(quán),府兵也不過幾十個,哪里來的三千人馬。我,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側(cè)妃罷了,哪里能調(diào)的動朝廷兵馬?!?p>  “對呀,我真蠢!”棘默連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其實(shí)他一向外粗內(nèi)細(xì),膽識過人,只是一顆心全在秦水墨身上,關(guān)心則亂,反而未想到這一層。再看秦水墨單薄的身影,此刻只身涉險(xiǎn),身旁可信任之人就是自己一個,心中涌動著說不出的熱流,但那句跟自己一起去草原的心底話,卻也不敢再提。

  棘默連與秦水墨相視一眼,二人明白此刻是該到某處走一趟了。

  半個時(shí)辰后,溫月閣頭牌海棠的房間門窗緊閉,燭火微明,本是夜深時(shí)分,房內(nèi)卻站著三個人。

  秦水墨打量著這溫月閣頭牌的房間,雖是金玉滿屋,不勝繁華,但花窗下卻置著一張瑤琴,幾案上置著文房四寶,竟在這煙花之地流露出一絲風(fēng)雅。

  海棠一身華服,臉上卻只是薄施脂粉,向棘默連和秦水墨福了一福,輕聲道:“海棠一介煙花女子,絕非故弄玄虛,實(shí)是受人所托,要與二位傳個消息。”說罷,遞上一個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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