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你還有閑心坐在這里品茶看書,外面現(xiàn)在可都鬧翻了天。”靜茹半倚著桌子,手托著下巴看著坐在對面的君安。
君安捧著一盞杏仁茶,眉眼不抬依舊看著手中的書,嘴角淺笑打趣道:“那幾位要做些什么,我們也只能看著不是?”
祁子湛動作確是不慢,三皇子遣回封地的消息一經(jīng)放出,滿朝都為之震動,離京城稍遠的各方地動用所有的力量,一面打聽內(nèi)情,一面看著京城里的風向。
三皇子一派轉(zhuǎn)瞬之間倒下,京城里原先支持三皇子的人怕引火燒身,唯恐避之不及。但也有少數(shù)抱著希望,靜待時機東風再起。
但大眾都忽略了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無論是發(fā)起此案的一方,還是拼命力保的三皇子一方,全都沒有要求會審,原本這是很必要不可或缺的。所以說,三皇子倒臺確確實實留由圣上一人獨斷,并沒有讓任何一名皇子或大臣公開插手。
靜茹嘆了一聲,說著伸出四根手指:“這一位近來越發(fā)不安分了,攪得近來我們也不得安寧。”
“這些事就交給他們男人煩心去吧。”君安心里知道靜茹意有所指,不過她也不便多說,只好笑著說道。
“說的也是!”靜茹微微頷首看了君安一眼,隨后輕飄飄道,“不過君安,你倒是要上心些才是。”
近來朝中風云詭變,三皇子已是失勢,眼看四皇子一人獨大,圣上雖老卻耳聰目明,隱隱有多倚重祁子湛的心思。
這件事情不好深談,連祁子湛來時都沒有跟她多說,一切全靠她自己領悟,所以靜茹就算知道了些什么,當然也只是點到為止。
君安杏眼彎彎,握著靜茹的手:“知道了。”
果然沒兩天,煩心事就自己找上門來了。她在府里學宮規(guī)繡嫁妝,整日忙的昏天黑地,近日那位風生水起大紅人卻逍遙自在得很。聽說最近簡玉瑤時常請皇后做宴邀他入宮,那廝和她走的好像挺近的。
夜深人靜,明月當空,君安難得失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窗紙輕薄,明亮的月光如水一般從窗外傾瀉進來,君安掀開床幔坐起來,趁著月光穿上鞋子下床,取來一支蠟燭,走到暖爐邊坐下來,把蠟燭點燃,放到矮榻的小幾上,隨手抽了一本書卷翻看起來。
翻了幾頁沒看進去幾個字,倒是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正抬頭看時,忽有溫潤的聲音在身后輕輕地響起:“這樣用功?是準備參加春闈?”
難怪她覺得不對勁,原來是這屋里多出了個人。君安杏眼驚訝地看著不該此時出現(xiàn)在她房里的祁子湛,瞪大了眼:“你怎么會在這里?”
“來看看我的準皇妃,要這么驚訝嗎?“祁子湛唇角噙著笑,溫柔地答道。
君安依舊瞪著杏眼,一股無名的氣堵在心口。
祁子湛毫無自覺地挨著她坐下來:“這么這樣看著我?許久不見想我了?”
君安沒好氣的撇撇嘴:“可不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呢?!?p> “能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我心里很是歡喜,只是怎么你的表情看起來怪怪的?”
君安‘啪’的一聲合上書,圓圓的的杏眼轉(zhuǎn)了轉(zhuǎn):“聽說你最近都忙得很,怎么有空來了?”
祁子湛聽著君安的話,便知道她在氣些什么,笑著反問道:“怎么,心疼你的未來夫君了?”
那聲音溫柔纏綿,在寂靜的夜里,像輕風拂過,叫人心底無端發(fā)癢。
“是啊,我著實心疼得緊,就是不知你所忙何事,我能不能幫上忙呢?”君安見祁子湛笑意越發(fā)顯眼,撇開頭不看他。
祁子湛輕笑著,將君安摟在懷里:“有你這心疼就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