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韓言與蔡琰定親,已經(jīng)是過去了整整兩年。這兩年里,兩人倒是因為定親的緣故而不能經(jīng)常見面了,按著韓說的說法,這叫‘避嫌’,至于說避的什么嫌,韓言沒問,也懶得問。倒是韓府與蔡府只見的那扇側(cè)門,讓韓說與蔡邕兩個人給安排著堵上了,間接地堵上了蔡瑤這個小麻煩精來找韓言麻煩的道路。
韓言平時照舊是跟著韓說讀書寫字,閑暇時間就與曹操、袁紹等人喝喝酒,相比之下,袁紹倒是比曹操豪爽的多,與韓言來往的時間也多一些。至于曹操,除了少數(shù)時間與韓言一同去赴袁紹的酒宴,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家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雖然說韓言身邊風(fēng)平浪靜,但是洛陽之外卻熱鬧了起來,剛剛平定了黃巾之亂的大漢江山,重新又起了烽煙。先是中平三年,江夏兵趙慈發(fā)起暴動,隨后武陵蠻起兵造反,緊接著西涼那邊羌胡內(nèi)部兵變,涼州金城人韓遂殺了新安令邊章、羌胡首領(lǐng)北宮伯玉和李文侯,收攏三人手下殘兵敗將十余人出金城,攻隴西。隴西太守李相如反叛后歸附韓遂。隨后不久,鮮卑人反叛,入侵幽、并兩州。
中平四年,韓遂擁兵十余萬據(jù)隴西。涼州刺史耿鄙率軍攻韓遂,軍敗而死。涼州司馬馬騰與韓遂茍合,推王國為主,攻三輔。太尉張溫召烏桓騎兵三千平反,中山相張純自薦為將,遭拒,后以公孫瓚為將,張純懷恨在心,與太山太守張舉、烏桓首領(lǐng)丘力居反叛,殺死護(hù)烏桓校尉箕稠、右北平太守劉政、遼東太守陽終等人。
韓言與袁紹等人飲宴時候,經(jīng)常聽他們慨嘆朝廷識人不明,自己得不到重用,久而久之,也就不太關(guān)心外邊的事情了。
二月初二,韓言結(jié)束了上午與韓說讀書的時刻,正要準(zhǔn)備出門去找荀諶等人閑聊,卻是被韓說叫住了。
“言兒。”
淡淡地喊了一聲,韓說顯然有些事情要跟韓言說。
本來已經(jīng)走到了書房門口的韓言,聽到了韓說的呼喚,立刻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恭敬地應(yīng)聲,“在!”
“要去找你那幫狐朋狗友?”
看著韓言日益成熟的面龐,韓說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地問道。
“……是?!?p> 韓言有心想要爭辯一下,雖然說袁紹有些放浪,但是就陳琳等人來說,就算不是‘良師益友,’怎么也算不上‘狐朋狗友’的,只不過,韓言沒有爭辯,而是選擇了更為省事的方法。
“咳咳!”韓說皺著眉頭,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顯然是身體有些不舒服,輕輕揉了揉胸口,這才抬起頭來,嚴(yán)聲斥責(zé)道:“言兒,你這孩子,最大的問題就是逆來順受,從來都不會與人爭強,像剛才一般,至少你也該爭辯一二,可是你卻沒有!”
“是?!?p> 韓言低下頭去,卻是不想跟韓說討論這個問題。
“唉!”韓說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顯然很是不滿韓言的性格,“如若這般下去,在這世道里面你總會有吃虧的一天的!”
“是?!?p> 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去接韓說的話,韓言依舊是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不再說話了。
“唉!算了!你走吧!”韓說搖了搖頭,似乎是打算放棄對韓言的說教了,只不過在說完話之后,還未等韓言說‘是’,韓說又想起來了一件事,于是開口補充道:“對了,你帶回來的那個黃忠,身手還算不錯,你平時沒什么事情的話,跟他學(xué)一點防身的功夫吧!”
“是!”
按理說此時韓言至少要有一些詫異,詫異于韓說對自己身邊人的了解,只不過,依舊是恭敬地應(yīng)聲,沒有任何多余的一個字。
“好了!去吧!”
韓說擺了擺手,似乎是在趕蒼蠅一般。
“是!”
韓言應(yīng)了一聲,然后倒退著出了門,然后才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韓言遠(yuǎn)去的身影,韓說無奈地嘆息著,“唉!這孩子??!”
韓言離開了書房,也懶得回自己的院落去換衣服了,直接向著韓府的大門走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日中了,而陳琳等人是在南宮西邊住,要走過去還是需要那么一段時間的。
“哎?賢弟啊!這又要出去?”
大門口處,出現(xiàn)了曹操的身影,顯然是剛從臺階之下走上來,正要進(jìn)來。
“嗯!是??!”
韓言看看曹操,心中五味雜陳,這個昔日的‘兄長’,如今與自己的關(guān)系可是越來越遠(yuǎn)了。
“又去找本初他們喝酒去?”
曹操追問道。
“是??!”韓言點了點頭,想了想,反問道:“怎么,兄長也要去嗎?”
“哈哈!那是自然,這等蹭酒的好機會,我曹孟德怎能缺席???同去!同去!”
曹操‘哈哈’大笑兩聲,似乎很是開心,說著話就走到了韓言的身邊,伸出手來想要抓韓言的手腕。
韓言輕身側(cè)步,躲開了曹操伸過來的右手,淡淡地說道:“之前的幾次酒宴,兄長不就缺席了嗎?”
“這個……哈哈!我這不是有事么……”
不知道是因為韓言的反問,亦或者是因為韓言躲開了自己,曹操很是尷尬地笑了笑,言語之間閃爍其詞。
“哦,是么?!?p> 見曹操不愿意多說,韓言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本來就沒有原來那么好了,韓言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去迎合對方。
“嗯!走吧!”
心知有些事情沒有辦法說明白,曹操也就放棄了繼續(xù)跟韓言解釋的念頭,側(cè)過身來與韓言并身而立,淡淡地說道。
“嗯!”
看著曹操一系列的舉動,不知怎么的,韓言的心中突然感覺有些失望。原本以為,他會向自己解釋的。
韓言和曹操向著袁紹的府邸所在走去,心中各有所想。其實說起來,韓言對于袁紹也是沒有什么太過親近的意思,因為在他看來,袁紹的功利心太強,所有的舉動都帶有很強的目的性,這讓韓言打心底就難以接受。只不過,韓言身在洛陽,總也要交些朋友,沒了曹操,也不能不吃飯不是?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離了曹操這種離群索居之人,韓言想要交些朋友自然是很難繞過袁紹這么個官宦子弟的代表性人物,自然也就免不了要打交道。
一來二去,韓言參加袁紹酒宴的次數(shù)也就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