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這些了,今天你去韓伯伯那里就沒別的事嗎?比如說關(guān)于冠禮的事情?”
明顯感覺到韓言的心氣不是太高,蔡琰趕緊出聲轉(zhuǎn)移話題。
“哦!這個啊!倒是沒說,不過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撇了撇嘴,韓言倒是沒有蔡琰這么上心。
冠禮?有什么用?自己行不行冠禮不照樣去望月……樓……嗎?不對!冠禮啊!之前蔡琰及笄禮的時候,韓說與蔡邕兩人為兩家小輩定下婚約,婚期說的不就是自己冠禮之后嗎?這么一說,今天蔡邕來好像也是為了自己的婚期而來?。?p> 這么一想,韓言的臉不禁也有些發(fā)燙了,偷眼一瞧蔡琰,一樣的面紅耳赤,想來是與韓言想到了一處了。
“哈哈!看你二人這樣子,為兄倒是顯得有些多余了?。 ?p> 看著二人一樣羞紅的臉頰,曹操忍不住出聲調(diào)笑起來,至于說做官?管他的呢!
“兄長!”被曹操這么一攪和,什么樣的心思都不可能持續(xù)下去了,惱羞成怒的韓言,自然不會對曹操好言好語的。
“好好好!是為兄不對!我在這里打擾你們二人的美好時光了!為兄道歉!”曹操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拱了拱手,“實(shí)在是對不住啦!”
“哼!”
此時就連蔡琰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了,怒哼一聲,倒是沒有說什么重話。
“兄長,你要是這樣的話……咱談?wù)勍聵窃趺礃???p> 眉頭一皺一松,韓言已經(jīng)想到了自己還抓著曹操的一個把柄,此時拿出來威脅對方,顯然是再合適不過了。
韓言可不會忘了,望月樓里面還有一個曹操的相好——卞玲瓏。據(jù)說,自從曹操與卞玲瓏見過面之后,這卞玲瓏除了曹操以外,可是誰都不陪了。另外,就韓言看來,這卞玲瓏的肚子可是從去年十月開始,一天天的大了起來,雖然不是十分的明顯,但是按著那位身材曼妙的靈瓏小姐來說,可是再明顯不過了。雖然說因?yàn)樵B的原因別人不曾在意過卞玲瓏,但是韓言卻不一樣,如果到了這種地步還看不明白,那韓言真的就沒有再留著眼睛的必要了。
“望月樓?望月樓怎么了?”
雖然不是很清楚洛陽城中這些風(fēng)月場所,但是身為一個女人,哪怕還未出閣,蔡琰也是十分精準(zhǔn)地抓住了韓言話語之中的蛛絲馬跡,緊接著追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些許應(yīng)酬罷了!”說起這事,曹操可是比韓言著急的多了,在望月樓里面韓言是吃吃喝喝卻從不碰女人,可是自己的行為可就不太一樣了,這要是讓蔡琰知道了,那家里的那口子也一定會知道,到時候出現(xiàn)什么事情曹操真的是不敢想下去了。
“不對!你們一定有事情在瞞著我!”蔡琰不死心,轉(zhuǎn)過頭去看向了韓言,“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看著已經(jīng)提前化身韓府‘大夫人’的蔡琰,韓言很是無奈地苦笑了兩聲,然后仔細(xì)想了想,像曹操這樣一直拖著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心下一橫,也不再理會曹操求饒討好般的眼神,將事情說了出來,“那個……就是兄長在望月樓里面認(rèn)識了個姑娘,現(xiàn)在兩人處的還算不錯……”
“賢弟!”聽著韓言說著自己極力想要隱瞞的事情,曹操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怎么以前沒看出來這位‘賢弟’這么不可靠呢?
“嗯?處得還不錯?怎么個不錯?”
說實(shí)話,話到了這里蔡琰其實(shí)已經(jīng)能夠猜出大概來了,只不過,她心中還是抱有一絲僥幸,畢竟往日里這位父親的學(xué)生雖然放浪形骸,但是卻也沒有什么太過出格的事情。
“賢弟!”
再一次呼喊韓言,曹操已經(jīng)有些咬牙切齒了,威逼韓言的意思很是明顯。
“這個……兄長,不是我不幫你,實(shí)在是這件事你真的是不可能再瞞下去了?。 贝藭r韓言也是滿臉的無奈,“如果我所料不錯,日子應(yīng)該就在今年七月前后吧?難道兄長您真的能放任她們在外邊?這到時候讓人知道了,臉可就丟大了!與之相比,跟嫂子認(rèn)個錯、挨頓訓(xùn)其實(shí)也不算什么大事。女人同情女人,嫂子還真能不讓她進(jìn)門不成?”
“……”
一邊的蔡琰,此時已經(jīng)是驚得說不出話來了,實(shí)在是沒想到,無意間地追問,竟然牽扯出這么大的事情。
“這……再讓我考慮考慮……”
響起家中的那位,曹操還是猶豫了。不是說怕丁氏,而是想到丁氏為了曹家日夜操勞,而自己卻在外面風(fēng)花雪月,曹操實(shí)在是覺得臉上無光,這才是他想要拖著的原因。
“唉!”
輕嘆一聲,韓言沒有再多言,畢竟這種事情不是當(dāng)事人,自己是永遠(yuǎn)無法理解曹操的難處的。
說什么‘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全都是一群無聊之人的無聊之語。不在其位,哪里知道當(dāng)事人的無奈?旁觀者與當(dāng)局者,兩者的視角從來都不是一樣的,哪怕是再怎么換位思考,旁觀者也不能完全明白當(dāng)局者的處境。
“……”
嘴巴張了張,蔡琰終究是沒有說什么,只不過心中已經(jīng)暗下決定,回去之后一定要找機(jī)會通知丁氏。
就在曹操、韓言和蔡琰三人都陷入沉默的時候,一聲滿是惱怒的童聲響起,“啊!你們怎么都在這里!”
韓言扭頭看去,只見蔡瑤正滿臉羞怒地向自己跑過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蔡瑤已經(jīng)‘砰’的一聲撞到了韓言的懷里。
“言哥哥!你好壞!你都沒有叫我!”
雙眼朦朧的蔡琰,滿含委屈地訴說著自己的傷心與難過,痛斥著韓言的失信。
“額……這個……”
被蔡瑤撲到了懷里,韓言只覺得滿腦門子都開始流汗了。
該死的!怎么就忘了還有蔡瑤了呢!偷偷地看了一眼蔡琰,發(fā)覺對方?jīng)]有什么異樣的表情,韓言這才稍稍有些放松下來。
“姐姐!你怎么來都不叫人家的!”
想到了還有別人在場,蔡瑤很是不舍地松開了緊緊抱著韓言的雙臂,轉(zhuǎn)而斥責(zé)起蔡琰來。
看著自己妹妹一副被人欺負(fù)了的可憐樣,蔡琰有些忍俊不禁,‘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緊接著,一根玉指點(diǎn)在了蔡瑤的腦門上,“你這個小丫頭!你過來的時候跟誰說過了?怎么現(xiàn)在反過來怪我不喊你的?”
“哪……哪有!”蔡瑤被這么一問,剛才的氣勢頓時一空,“人家……人家這是過來找你們嘛!”
“哼哼!小丫頭!你偷跑出來還能逃過門房的眼睛嘛!現(xiàn)在還在這里撒謊!”
蔡琰說著話,伸手在蔡瑤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算是對于蔡瑤說謊的‘懲罰’。
“啊啊?。⊥此廊思伊?!”捂著被蔡琰彈過的腦門,蔡瑤又重新?lián)涞搅隧n言的懷里,“言哥哥!人家好痛?。 ?p> “額……”
看著蔡瑤潔白無瑕的腦門,韓言的滿門上青筋都要鼓出來了,這小丫頭,沒完了是嘛!
就在韓言與蔡瑤跟蔡琰玩鬧的時候,曹操正經(jīng)歷著人生中十分艱難的選擇,在誰都沒有看見的時候,曹操已經(jīng)是滿身大汗,就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賢弟!我決定了!”
曹操猛地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向著韓言說道。
“???”
沒有一絲心理準(zhǔn)備的韓言,被曹操這么一弄,差點(diǎn)被嚇得跳起來。
“我說我決定了!”
如曹操一般,決定了事情,自然是因?yàn)槟承┬r就動搖,看著韓言疑惑的謊言,曹操又重復(fù)了一遍。
面對著曹操那堅(jiān)定的臉龐,韓言很是感動,只不過……他還是沒明白曹操的意思,“啊?決定什么?”
“我……”
這時候的曹操,真的是有了一股將韓言按在地上暴揍的沖動!自己這都說了幾遍了?這小子怎么還聞起來沒完!
“咳咳!兄長,我跟你開玩笑呢!別動怒!別動怒!”
看著頭上都快冒煙的曹操,韓言立刻就明白了過來,趕緊出聲勸慰著。
“哼!”
一甩衣袖,曹操起身就走,卻是不想再跟韓言廢話下去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把事情辦了。
所謂‘夜長夢多’,曹操可不想自己的女人連帶著孩子都被別人給帶走,這件事情還是要著急一點(diǎn)的。
“哎?他怎么走了?”
看著哼了一聲就走的曹操,蔡瑤顯得很是疑惑,自己不再的這是建立,這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錯過了什么了嗎?
“??!沒什么!他有些事情不得不去做罷了?!?p> 與蔡琰對視一眼,韓言決定,這件事情暫時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了,曹操親自說和自己傳播,這意義可是不一樣的。
“姐姐!”
見韓言不理會自己,蔡瑤自然是找上了自己的親姐姐。
“嗯!就是這樣?!?p> 看著蔡琰撒嬌的樣子,蔡琰很是疼愛地表示了拒絕。
還是不要讓曹操難做的好!在這一刻,韓言與蔡琰在不需要言語的情況下,僅僅靠著眼神的交流,達(dá)成了兩人第一次的共識。
“?。〔恢阑厝ブ?,兄長會遭受到怎樣的對待??!”
一想到曹操往日里再家中的處境,再想想曹操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韓言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了一股惡作劇的念頭,想要看看曹操‘凄慘’下場。
“嗯?你不知道嗎?”
坐在一旁逗弄蔡瑤的蔡琰,聽到了韓言的話,婚事好奇地問了一句。
“嗯?什么?”
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韓言,被蔡琰這句話給弄得一愣。
“曹昂不是丁氏的親生子嗣啊!”
蔡琰敘述著,顯然更是驚奇于韓言竟然不知道這件事。
“啊!這樣啊!看來兄長并不像平時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老實(shí)?。 ?p> 點(diǎn)了點(diǎn)頭,韓言明白了蔡琰的意思。
曹昂不是丁氏的親生子嗣,但是按著曹操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年富力強(qiáng)的他自然是不可能會領(lǐng)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回來養(yǎng)的,所以說應(yīng)該是丁氏不能生養(yǎng)。既然如此,那么曹操就一定是有過納妾的經(jīng)歷了,不然是沒有辦法解釋曹昂的來歷的。只不過,看上去那個曹操的小妾運(yùn)氣不怎么好,沒能等到將曹昂撫養(yǎng)長大就喪命了。
可是這樣一來,這曹操之前是因?yàn)槭裁炊q豫的就不好解釋了,這讓韓言很是想不通。
“嗯!確實(shí)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蔡琰回憶了起來,“我記得曹昂的生母似乎是姓劉,只不過多次生產(chǎn)之后身子太虛,后來在生一個女兒的時候喪了命。對了,似乎是還有一個兒子,不過早夭了?!?p> “真沒想到……兄長這么能‘干’……”初次聽到這些事情的韓言,不知為何從心底生出一股子敬佩之情,以前還以為曹操就一個兒子曹昂,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是那么簡單的?。?p> “啐!”聽到韓言的‘污言穢語’,蔡琰自然是羞紅了臉,很是惱火地啐了一口。
“呵呵!”尷尬地笑了笑,韓言自然是知道自己剛才有些口不擇言了。往日里與袁紹等人待得久了,不自覺地就染上了這種有些市井氣的毛病,今天再蔡琰面前表現(xiàn)出來,自然是讓雙方都有些不自然。
“??!你們在說什么?。 贝蠼幸宦?,蔡瑤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從剛才開始,聽著姐姐與言哥哥的對話,自己就是一陣頭暈,完全不理解二人說的話都是什么意思,“瑤兒聽不懂??!”
“那個……你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p> 這種事情與蔡琰說起來都覺得很是羞慚,韓言又怎么可能會講給蔡瑤聽呢?如果他真的說了,那說不準(zhǔn)等不到明天日上三竿,蔡邕就該抄起個東西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蔡瑤的目光移動,轉(zhuǎn)移到了蔡琰的身上。
“……聽你言哥哥的吧!他說的沒錯?!?p> 身為一個尚未出閣的女孩子,蔡琰也不可能與蔡瑤說這種事情,只能是無奈地將話題轉(zhuǎn)回到了韓言身上。不過一想到自己這種有如人婦的行為,蔡琰就是一陣沒來由的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