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何進只能是想個自己為不錯的折中的主意了,“這個……既然是這樣,那今天的事情也就算了。不過,他們畢竟在宮外的名聲不太好,而且年紀(jì)也大了,不如讓他們收拾收拾,各自回家鄉(xiāng),找他們的親人去吧!”
“太后?。∥覀冎倚墓⒐?,在宮中做事幾十年了,哪里還有什么親人?宮中就是我們的家鄉(xiāng)啊!太后啊!您可不能趕我們走??!我們還要伺候您呢……”
一見何太后的臉上有些松動,張讓察言觀色之下立刻就跪倒在了何太后的身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了起來。
“太后啊……”
有了帶頭的,其他人自然是有樣學(xué)樣,呼啦一聲全都跪倒在地哭了起來。
“這……”何太后看了看身邊跪倒的這一片宦官,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哥哥,“這個……要不就算了吧,總也是宮中的舊人了,而且之前也對我們多有幫助,做事何必太過決絕了呢?”
“可是……”
面對著何太后,自己親妹妹的勸說,何進也是有些猶豫了。
張讓看著沉默下來的何太后還有大將軍,眼珠一轉(zhuǎn),抬起手來一抹眼角的淚水,泣聲道:“太后,有很多事情,其實都是蹇碩一人所為。這宮中上下,能指揮的動禁衛(wèi)的也只有他這個西園軍中的上軍校尉,與我們是一點干系都沒有的??!望太后明察??!”
說著話,張讓一向其他人使眼色,趙忠等人得到了張讓的授意,立刻附和起張讓來,一邊哭喊著,一邊不停地磕著頭。
見到張讓等人這幅模樣,何太后打定了主意,一指何進,“兄長,別的我不知道,不過,現(xiàn)在蹇碩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你斬殺了吧?”
何太后這么問的時候,張讓等人俱都是一個寒顫,然后磕頭磕的更急了。
“是!”
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何進很是痛快地承認了。
“呼!既然首惡已除,那張讓等人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再處罰了。哥哥,算了吧!”輕輕地呼出一口氣,何太后的眉宇間顯的疲累了很多,微微搖頭,臉上滿是難名的無奈,“做人,不能忘本?。 ?p> 就何太后這一句話一說完,何進當(dāng)時就沒有話可說了。都已經(jīng)說道這個地步了,自己是大將軍又能如何了?做人,總是不能忘了幫助自己的人。憑借著別人的幫助而成事,現(xiàn)在卻反過來想要去加害他們,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做得,但是……說不得。
“唉!既如此,那臣下告退了?!?p> 嘆了口氣,何進站起身來,向著何太后拱了拱手,帶著無限地落寞向?qū)m外走去。
“哥哥……”
見何進如此的失意,何太后忍不住叫了一聲。
何進站住了身形,但是卻沒有回頭,抬起了右手,向著身后輕輕擺了擺,“雖然說我今天不會動他們,但是他們過往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過分,還望太后對他們多家管教,讓他們收斂一些,不然……我還是會動手的!”
“唉!”看著消失在宮殿門口的何進,何太后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與哥哥之間已然是有些隔閡了??!或許,這就是得到權(quán)利的代價吧?不去想那些,何皇后站起身來,向著張讓等人一揮手,輕聲說道:“你們都聽見,大將軍剛才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吧?我能保你們一次,但是卻不能次次都保住你們,所以,你們還要好自為之啊!”
“太后!大將軍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那位大將軍了??!”看著何太后的背影,張讓咬了咬牙,心中下了決定,面色猙獰地說道:“大將軍現(xiàn)在排除異己,而天子現(xiàn)在還很年幼,再者大將軍是天子的親舅舅,大將軍獨斷專行……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做好你們自己的事!”
聽到張讓的話,何太后的身形頓了頓,然后語若冰霜,像是警告一張讓一般,說了這么一句。
等到何太后走遠了,張讓才松了一口氣,他知道,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你真是不要命了!”
張讓身邊的趙忠狠狠地瞪了張讓一眼,憤怒地說道。
“嘁!你懂得什么!”
張讓很是不屑地看了看趙忠,然后又看了看其他面帶埋怨的中常侍們,也不解釋,一甩衣袖也走了。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何進此次進宮,可謂是失敗至極。不過,何進卻是沒有跟別人說起太多,只是與韓言等人說了何太后袒護張讓等人的事情,誅殺中常侍的事情自然是需要先放一放了。
放下了張讓的事情,何進開始著手安插自己的親信,以便能夠更好地掌握朝廷大權(quán)。
按著何進的想法,張讓等人掌控朝政已經(jīng)很久了,現(xiàn)在又有太后的包庇,自己也只能是多多安插一些人手來慢慢滲透。當(dāng)然,面對著韓言等人的時候,說辭就變成了‘黃門常侍權(quán)重已久,需要多多的選拔賢良的人才,一邊整頓天下,為國家利’。
這樣一來,袁紹倒是從其中得到了好處。
雖然說韓言不知道何進提拔的人里面有多少是袁紹推薦的,但是想一想袁紹頭頂上那一面‘四世三公之家’的大旗,就能明白其門生故吏多到了何等的程度!
這樣一來,韓言倒是有些相信曹操的判斷了,這袁紹果真是參與進謀算何進的事情里面了。按理說,所有人里面最不應(yīng)該背叛何進的便是袁紹了,畢竟他現(xiàn)在可是何進之下的第一人。韓言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來驗證袁紹的背叛,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袁紹畢竟是這件事情的最終得利者,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外,哪怕剩下的答案再荒唐,那也是最終的答案了。
當(dāng)然,雖然韓言不能對袁紹做什么,但是卻在暗中對袁紹多加了小心。
就這樣,一連過去了兩個多月。
兩個月以來,何進也嘗試過對張讓等人下手,不多每次都有太后出手阻攔,最無奈的一次,何進的母親舞陽君帶著車騎將軍何苗也參與了進來,雖然事后證實了舞陽君收受了張讓等人的賄賂,但是何進卻是不能將自己的老母如何,最后也只能是無奈地嘆口氣,就此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