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魚從顧良身邊游了過去,顧良的眼睛瞬間就亮了,他小心翼翼地跟了過去,一點都不敢驚擾魚群。
“你想干什么?”單心大汗,自從顧良下水之后,各種行為都開始變得不正常了。
“噓!”顧良不滿地瞪單心,然后輕輕道:“聲音都小點?!?p> 音緒和單心無奈,只能跟著顧良在水下前行。
“他平時就這樣的嗎?”大比敗在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手里,音緒覺得有點難受。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眴涡拇蠛梗邦櫫加欣溲?、有捉摸不透,可如今顧良這行為,讓單心怎么也無法把眼前的人和做出精密計劃去偷果子的顧良聯(lián)系起來。
“他不會是不能碰水,突然下來結果受了什么刺激,結果瘋了吧?”音緒有些忐忑,顧良是凈林門天驕之一,大比排名第三,要是在這里出了什么事,不論凈林門介不介意,別說音緒,連劍心閣都不好交代。
“不是沒這個可能?!眴涡拿掳桶櫭?,他突然想起顧良不止一次說過要放松,但兩人一路飛過來,似乎從未有放松過。難道因為沒有放松,結果顧良自己撐不住了?
“你們倆別老瞎猜?!鳖櫫急梢暤穆曇魪那胺絺鬟^來,“單心你也不好好想想,四處環(huán)境這么好,你不抓緊機會洗一洗身上的戾氣,猜什么猜?!?p> 音緒疑惑看兩人,兩人的話讓她摸不著頭腦,什么戾氣?
正當這時候,水底的三人突然聽到遠方一聲悶響,水波回蕩。顧良停下來,抬起頭:“誰啊,這么沒素質,在水里放電?”被麻痹的感覺可不是很舒服,還是在水里,這種無差別地圖炮尤其惹人厭。
“不知道,挺遠的吧?!眴涡膿u頭。
“不會是河豚成精了吧?”顧良摸摸下巴,然后加快速度往前游過去。
“河豚成精?”單心疑惑。
“河豚會放電的啦?!鳖櫫家膊恢朗遣皇呛与啵欠凑颊f了,那就說得理直氣壯一點。
“走近點去看看?!鳖櫫奸_始自動駕駛,看一會兒天眼,然后說:“有三四伙不要命的也正在往那邊趕,而且修為不咋地。”
“有沒有可能在一些趕過去的人眼里,我們也是修為不咋地的人之一?”音緒突然問。
“哇……”顧良驚嘆,這是個簡單卻被自己忽略的想法:“獵人也是獵物。不錯,有長進。”
音緒沉默一陣,然后默默開口:“為什么我覺得你這句話有那么點居高臨下夸小輩的味道……”
“錯覺?!鳖櫫茧S意回答。集中注意力,獵人獵物這道理確實簡單,不過不排除這樣的可能性,自己也確實是忘記了,嘴上可以占便宜,但是內心不能自大。
“嗯?”顧良停下來,漂在原地,“看到了,應該算是個熟人吧?!?p> “誰?!眴涡牟粡U話。
“白狼?!鳖櫫蓟卮?,白狼會雷法,電擊就有解釋了。
“它在這里干什么?”音緒問。
“嗯……”顧良仔細看,“應該是在炸魚。”
“炸魚?”
“對,”顧良描述,“白狼在這里練雷法……不對,是找了點小孩子在互相用雷法扔。”
“小孩子?”音緒坐不住了,這里可是星州,無辜孩童與凡人是各大宗門的底線所在。
“就是找了點修為筑基金丹左右的妖獸,他應該是強迫別人留下來的,那些小家伙想走就只能用雷法扔白狼,白狼就用雷法扔回去……欺負小孩子有什么好玩的?”顧良搖搖頭,“走吧,我們過去……來大家伙了。
“在水里游過去的,沒有真氣護體,應該是魚……速度好快,白狼遇上事了。”
“別惹事,我們慢慢過去。”顧良做決定,如果沒有音緒,顧良是會過去暗中出手給白狼使絆子的,單心看到也沒什么。但是多了音緒,顧良吃不準音緒的態(tài)度,也就放棄了搞白狼的念頭。
“過去就過去,你別停下來?!眴涡牟粷M意顧良中斷轉播,“快接著說?!?p> “別急,給我護法?!鳖櫫奸]眼,開始認真現(xiàn)場直播。
“來者是原形,一條三個人大小的青魚,兩條胡須倒是很長。白狼沒有再對小家伙們出手,白狼看著青魚,等待后者到達。青魚到達,躍出水面,身外包裹著一個五丈大小的水球,有三條水線將河水與水球連起來。這個水球對青魚重要嗎,會是青魚故意賣的破綻嗎?”
“好好說話?!眴涡牟粷M,“別自己加詞?!?p> “他們倆啥都不干隔空在對峙,我這不是在熬時間嗎?”
……
“白毛,有什么不爽你跟我說,欺負小輩算什么能耐?”青魚的嘴一張一合,顧良也不知道這是怎么發(fā)聲的。
“我這不是沒怎么傷他們嗎?”白狼側頭看青魚,“我就是想找人耍耍,你總不能這點都看不下去吧?”
“想耍,你來跟我耍,把它們關起來算什么?”青魚周圍的水團泛起波紋。
“你來了,自然就找你耍了。”白狼的毛發(fā)無風自動,頭頂雷云滾滾,仿佛是天空在低吼。
“滿口能耐能耐,我到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卑桌菗]手,放掉那些小家伙:“你們敢插手,我就宰了你們?!?p> 白狼握拳,打出一道帶著雷光的勁氣,青魚同時呼起數(shù)丈水流迎了上去。
……
“繼續(xù)啊,怎么停下來了?”單心怒視顧良。
“我有什么辦法?”顧良攤手,“隔這么遠,他倆靈力一撞就把我天眼沖散了,現(xiàn)在還閃著雪花呢,你等等,馬上就好?!?p> “到半路你就給斷片了,還讓我們慢點?!眴涡拇笈緛砀陕犖淖志蜎]什么意思,現(xiàn)在還直接就沒了。單心不耐煩:“趕緊過去。”
“來了來了,快到了?!?p> 雖然兩人都沒說要顧良繼續(xù),但是顧良還是再次開始說交戰(zhàn)當?shù)亍?p> ……
白狼眼神一凝,連續(xù)不斷的雷法朝青魚射過去,青魚起水墻阻擋,也在同時做出水刃朝白狼反擊。
“哼?!卑桌遣恍迹瑒由硗贿M,一路躲避著從水中射來的激流。青魚吐出一團帶著爆炸靈氣的水團,迎面撞上白狼。白狼閃躲不及,阻擋著后退,在空中被拍下去,直到快要接觸水面時,白狼才停住了身影。
白狼剛剛踩到水面上,四周的水面仿佛坍陷一般起伏錯落、波濤洶涌,水流與浪潮朝著中心的白狼撲過來。
“雕蟲小技?!卑桌侵绷?,靈力從其體內往外沖擊,與向內的水流撞擊在一起,兩者立刻撞得粉碎。水流碎成液滴,卻立刻凝固起來再次朝白狼襲擊;而白狼第一波靈力還沒消失,第二波靈力再次涌出,兩波靈力一齊向外擴散,撞破水流,剩余靈力聚集在一起朝青魚刺過去。
青魚大驚,兩撇胡須一揚一拍,瞬間激起層層水花,在空中折射出不同的顏色,白狼的靈力勢如破竹地前進,每一層水花都被拍散在空中。
“你敗了?!卑桌堑穆曇魪暮用嫔系撵F中傳出來。
“呵呵。”青魚輕笑,水霧突然散發(fā)危險的氣息,四周的一切都凝滯了下來。
“年輕。”青魚的胡須在水團中一上一下地漂動,戲謔道:“這一招,叫雨霧皆殺?!?p> 言畢,所有的水霧朝著內部開始坍塌,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吸著這些水霧一般。青魚樂呵呵說:“困獸猶斗?!?p> “勝負已分?!辈卦谂赃叺念櫫驾p輕對兩人道。顧良心中僅有一股莫名的蒼涼,修行一兩百年,卻在一朝無謂的斗法之中身死道消。雖然和白狼有些過節(jié),但是顧良其實很欣賞白狼發(fā)揚“獸類至上”并一直為其努力的行為。主要是顧良欣賞白狼為夢想一直努力的堅持。
就在這時,白狼的聲音突然從水霧中傳出來。
“是你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