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放了一張桌子三張椅子,顧良、尤卿以及蛇妖各坐一張,古思齊三人被顧良安置在他身后,依舊在小旗的包圍內(nèi)——顧良有信心躲過蛇妖的偷襲,但是古思齊他們不行,他們躲不過。如果蛇妖對他們出手,顧良也只有暴怒然后給他們報仇的份。尤其是蛇妖最后噴的那一道毒液,瞬發(fā)瞬動,速度極快,雖然沒有追蹤能力,傷害也未知,但顧良絕對不想去用自己測試這毒液傷害幾何。
最后那個回合,若不是顧良提前感知到蛇妖體內(nèi)靈力的異常,條件反射地心行進行閃躲,顧良也得中招。
“會說話么?”顧良看蛇妖。
“人言而已,如何不會?!鄙哐磥砗芨甙痢?p> 呵呵……顧良內(nèi)心冷笑,現(xiàn)就讓在你好好裝。顧良面無表情道:“你們兩個,說說是怎么一回事。”
尤卿瞪一眼顧良,顧良當(dāng)沒看到。蛇妖盯著顧良,顧良同樣當(dāng)做沒看到。不過對于前者顧良還比較放心,而對于后者,顧良還是捏了心行打算隨時走人。
“說啊。”顧良催促,然后想了想,還是拿出杯子倒茶。做人,面子可丟可不丟。但這是一份氣度,更是一份迷惑。
“我叫尤殷?!庇惹涞馈?p> “尤……殷?”顧良看尤卿,不是叫尤卿么?
“大概是我沒說清楚,殷勤的殷,尤殷?!庇纫蟾恼櫫剂巳?。本來是這兔子妖以假名示人,現(xiàn)在說出真名,是為了用這種方式向顧良表達善意,或者說兔妖是隱隱流露出一種請求顧良幫助的態(tài)度。如此說來,兔妖確實是希望顧良庇護,而且看到顧良能擊敗蛇妖之后,更加希望博得好感。
“哦?!鳖櫫疾槐響B(tài),道:“說事?!?p> “他想強搶民女?!庇纫蠛懿粷M意地看一眼顧良,同時給顧良使眼色,顧良全當(dāng)沒看到。
原來如此……蛇妖看上尤殷,然后尤殷應(yīng)該是憑借空間法術(shù)逃跑,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地找自己。清楚了。
“強搶民女?”顧良愣一陣,然后笑了:“就這點小事?”
“小事?”尤殷一頓,然后大怒,拍桌子:“說清楚了……”
“我對具體有什么事一點也不感興趣。”顧良擺擺手,示意尤殷不要再說話,“你們的事情,不要糾纏我?!?p> “你……”
“不要說話?!鳖櫫际种敢稽c,尤殷面如土色坐回座位,看來她找的庇護并不是那么靠譜,或者說并沒有把她當(dāng)做一回事。
“好了?!鳖櫫寂呐氖?,“你們兩個的事,你們自己解決。不過我對你們各有個基本的要求,一個個仔細聽好,自己聽自己的……你先過來。”
尤殷不情愿地走到顧良身邊,顧良伸腦袋,在尤殷耳邊傳音道:“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也先不計較你利用我這件事,但是你接下來最好乖一些,明白?”
“好了,下一個?!鳖櫫疾唤o尤殷反應(yīng)的時間,而是直接看蛇妖。蛇妖也靠近顧良,附耳,顧良暗自戒備,害怕蛇妖突然動手偷襲——顧良可是有足夠的理由懷疑蛇妖會這么做。
“對于你,我想說的話就是……”顧良話還沒說完,身影就已經(jīng)消失。
蛇妖只覺得心口一涼,隨之而來的則是胸口的劇痛以及一股強大且向四周膨脹的靈力,蛇妖首當(dāng)其沖地被攻擊,靈力的余波將石桌震成一塊塊碎石,蛇妖身后的土地也一塊塊碎裂,仿佛是長草的泥土龜裂了一般。
顧良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遠方,他在動手偷襲時便早已溜之大吉,尤殷沒躲掉,稍微被波及,受了點內(nèi)傷,吐了一口血,古思齊三人則一點都沒反應(yīng)過來,雖然距離比較遠,但小旗還是碎了一張紙才接下這余波。
蛇妖不可思議地愣在原地,它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上一刻還在和自己說話商量事情的人會突然動手,而且一舉把自己打到瀕死。
顧良認(rèn)真開口:“接下來我繼續(xù)告訴你我想說什么……”蛇妖還處在疑惑的迷茫之中,竟開始老老實實地聽顧良拖延時間,連動都不動一下。
話音未落,蛇妖又聽到撲哧一聲,那把該死的閃著藍光的劍帶著寒氣再一次貫穿了他的胸膛,蛇妖感到視線模糊,生命正在迅速流失。顧良感到湛藍得手,微微一笑,同時隨時準(zhǔn)備啟動心行,免得被蛇妖同歸于盡。
“我想告訴你,我們已經(jīng)打到要命的地步了,怎么可能輕易就放過對方呢?”就在顧良說這句話的時間里,湛藍又貫穿蛇妖一次,腹部、雙胸正汩汩地流出鮮血。
“就算我和你說了停手,梁子也已經(jīng)結(jié)下來了,你不會放過我,我同樣不會放過你。要么你殺了我,要么我殺了你,你難道還以為我會放過你?”顧良嘴上拖延時間,手上一點都不含糊,蛇妖被湛藍切得像一攤爛肉,腦袋更是直接落地。
洪諾井三人早已跑到顧良身后,尤殷看這慘案更是心驚,她原以為顧良是尊能護她的佛,沒想到是尊魔,分尸成肉塊,居然這么殘忍……
顧良心中警惕,蛇妖修為金丹中期,顧良不相信蛇妖一點反擊都沒有,這么簡單就死亡了。
“所以說啊,以后成熟點,我們都已經(jīng)打得要命了,別老以為什么事情都能和解?!?p> 顧良納悶看蛇妖那殘缺不堪的尸體,摸下巴許久才自言自語道:“難道真死透了?”
“我估計是?!庇纫髲娙谭次?,回答顧良。尤殷不是沒殺過人,但她沒見過這等血腥場面。
“怎么會呢?什么反擊都沒有,怎么配得上它的修為呢?”顧良提出他的疑問,卻不知這疑問讓尤殷聽了只覺得心驚。
尤殷心頭拔涼,顧良做事,不是考慮對方做過什么,而是考慮對方可能會做什么、有能力做什么。這樣的詭異心性尤殷沒見過。
顧良:放屁,我們那山頭上全是這么思考的。
顧良招招手,同時用桑秋尊者教的鎖內(nèi)丹之法控制,一顆帶血的內(nèi)丹就從蛇妖體內(nèi)飛出來,被顧良一把捏住抓在手里,一個雞蛋大小的內(nèi)丹……顧良左右看看,內(nèi)丹是真的,自己是真的把蛇妖殺掉了?
內(nèi)丹拿到了,顧良再看看那尸體,已經(jīng)爛得不成樣子了。顧良想了想,打個響指,一把火燒了尸體。做完這一切,顧良點點頭:“繼續(xù)趕路吧……你叫尤殷是吧?跟上來。”
“師兄……”洪諾井弱弱出聲。
“你想知道我為什么會這樣做?”顧良看洪諾井。
洪諾井實在是懾于顧良之前對待尸體的殘忍手段,但他還是咬牙回答:“是的?!?p> “非常想知道?”顧良挑眉。
“非常想。”洪諾井這次回答很快,有了第一次鼓起勇氣的經(jīng)歷,第二次就不是那么困難了。
“我本來想等晚上到旅店再告訴你們的?!鳖櫫紘@口氣,“既然這么想知道,就在這里說吧。”
顧良揮揮手,小旗插在地上化作一個結(jié)界。顧良手一提,一塊大石頭被他抽出來,隨手削幾刀,勉強做成一個桌子的樣子,顧良倒茶,人手一杯,一共五杯。
“那我們就來說說吧?!?p> 顧良坐下,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與之相反,洪諾井三人則是正襟危坐,很想問顧良要個說法。尤殷很擔(dān)憂地看著局勢,她不在乎三人的關(guān)系,但是她怕顧良拿她自己開刀。
過度受仁義荼毒的孩子……顧良暗嘆一句,然后清了清喉嚨道:“那么,我先來說一說起因?!?p> “起因是尤殷,她被糾纏,逃脫后蛇妖一路追蹤。你見躲不過,又遇見了我,就希望我能幫助你擺脫這只蛇妖,對嗎?”
“對?!庇纫簏c點頭,顧良的形容還好,最少尤殷最想略過的部分顧良很簡單地就略過了。
“好……”顧良還想說下去,見慕巧巧面色猶豫,便直接問:“巧巧?”
“?。俊?p> “有什么想問的嗎?”顧良看慕巧巧。
“有。為什么尤殷姐姐跟了我們一天多,那只妖怪才出現(xiàn)?”時間并不對等。要么,蛇妖直接就跟丟了尤殷;要么,蛇妖直接就追上了尤殷,不可能過一天半才追上尤殷。
“好問題,眼光很敏銳?!鳖櫫假澷p,當(dāng)重點在別的地方時,慕巧巧依舊能找出矛盾,而不是被遮蔽了眼界,非常不錯。
“至于這個問題……”顧良看尤殷,顧良有猜測,但并不知道對錯。
顧良接下去道:“這個問題就要問你們的尤殷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