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遠智乃是感應(yīng)高手,縱然拳腳粗鄙一些,速度也是極快,眨眼之間便快要到了謝潯面前。
謝潯向后一躍,蹬在石壁之上,借助反彈的勢頭劈向祁遠智,他強的是力量,自然希冀于發(fā)揮自己的長處。
祁遠智見謝潯這一擊聲勢不凡,不敢硬接,向后退了一步,謝潯在空中無法借力,只能憑借慣性向前。
他這一退,既躲過了謝潯的這一擊,又泄了謝潯的氣勢,只消謝潯一落地,他便可借機反擊,謝潯根本無法躲避。
而以謝潯初入竅的境界,絕對無法承受自己的一擊,何況,他常年煉尸,內(nèi)力中含有尸毒,尋常習(xí)武之人,觸之既死,便是不死,也需得時時以內(nèi)力鎮(zhèn)壓。
他兄弟二人曾遇到一天人境界的武道高手,那時他二人還未煉出銀尸,以八具銅尸圍攻那一個人,竟然難以近其身。
最后還是他出手偷襲,令那人沾上了尸毒,內(nèi)力運行不暢,才最終將其拿下,即便如此,那人中毒之后的隨手反擊,也讓他受了身受重傷,修養(yǎng)了大半年才最終恢復(fù)。
但是謝潯對此早有預(yù)料,他手腕一抖,三十多斤的青烏劍被他像扔小石子一樣甩了出去。
他這這招頗為行險,要知道,兵器脫手對武林高手來說,可是大忌,這一擊一旦不中,他便喪失了自己的優(yōu)勢,接下來只能任人宰割。
祁遠智也沒料想到他會有這一手,慌忙朝右手邊躲去,即便他速度頗快,左臂還是被擊中了。
謝潯的力量經(jīng)過這些日的強化,已有數(shù)百斤之重,而他這青烏劍本身也不輕,祁遠智雖然只被擦了個邊,左臂卻被打的血肉模糊,喪失了行動能力。
不過祁遠智亦是狠辣之人,強忍著左臂的疼痛,朝謝潯沖了過去,在他設(shè)想之中,謝潯失去了兵器,絕對難以再對自己造成威脅。
而他只需打中謝潯一下,便可結(jié)束戰(zhàn)斗,何況謝潯如今尚未落地,很難躲閃開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一步還沒跨出,左邊便又受到了重重一擊,他重心不穩(wěn)之下,整個人朝右邊歪去。
原來謝潯的青烏劍竟然拐了個彎回來,又給了祁遠智一下,這是謝潯靈光一閃,用了搬運之法的緣故。
搬運法能產(chǎn)生的力并不算特別大,只不過相當(dāng)于一個成年男子的臂力而已,但是謝潯的青烏劍原本甩出去的速度極大,搬運法起的只是一個改變方向的作用。
因此,這一擊威力并不如之前,可謝潯所求的也并不是借此重創(chuàng)祁遠智,他僅僅是想把青烏劍召回手中,同時解除自己的危局罷了。
他可不敢正面去接天人高手的一擊,尤其對方還頗為邪氣,連趕尸術(shù)這種東西都用出來了。
祁遠智連續(xù)受創(chuàng)兩次,心里惱怒不已,但是也不敢再輕視謝潯。
他掏出一張符來,那符無火自燃,隨即他面色一松。
這符叫息氣符,也稱不上珍貴,基本上各個門派都會,便是凡間道觀,也有能畫這符的,只是凡間道士修為大多停在入竅胎動二境,效果略差些而已。
此符名為息氣,實則是起麻痹止痛的功效。
謝潯拿回青烏,劍法施展開來,狂風(fēng)暴雨般朝祁遠智攻去。
祁遠智一側(cè)受傷,動作大不如前,左撲右閃,狼狽不已,謝潯的劍鋒但凡掛著了他,其身上便會綻開出一朵血肉之花。
盡管他已躲開了要害,可這么下去,他遲早要敗亡。
他心里暗自著急,可又不敢主動進攻,謝家的七十二路破岳劍法兼具招式繁復(fù)與勢大力沉,一旦施展開來,環(huán)環(huán)相扣,少有間隙,他根本難以突破。
眼見再退便到了墻角,祁遠智暗呼不妙,心下一橫,忖道:“看來,只能動用化尸術(shù)了?!?p> 緊接著,他全身真氣倒轉(zhuǎn),整個人皮膚變得烏黑,表情猙獰異常,顯然極為痛苦。
謝潯見此,思量道:“這人想必是用了什么秘法,可不能讓他緩過神來,否則恐怕就不好打了?!?p> 他加速了真氣的運轉(zhuǎn),動作又快了幾分,力道也更較先前更大。
可是他的青烏重劍劈在祁遠智身上卻毫無效果,只能把他衣裳各砍了個稀爛,露出里面烏黑的皮膚。
謝潯見此,心里大駭,不敢再戰(zhàn),急忙朝旁邊躲閃。
果然,他剛剛閃開,那祁遠智便已緩過神,右手握抓,朝謝潯撲來,其速度之快,較其完好之時更甚。
謝潯方才若沒有提前躲開,恐怕這一下便會要了他的命。
這化尸術(shù)乃是九柳門的秘法,能將活人化作活尸,大幅增強使用者的速度力量和抗打擊能力,端的是厲害無比。
不過使用此法也甚是兇險,極為痛苦不說,因為陰氣上身,會造成陰陽失調(diào),使用者若不能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內(nèi)結(jié)束此法,意識便會逐漸消散,變成真正的僵尸。
就算及時終止了,也會虛弱不堪,不休養(yǎng)個一兩年難以恢復(fù),乃是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招數(shù),因此,九柳門之人若非走投無路,絕不會使用此法。
形勢一下子逆轉(zhuǎn)過來,謝潯被逼的左支右絀,暗自叫苦,卻毫無辦法,內(nèi)力已經(jīng)十二分運轉(zhuǎn),仍跑不過這祁遠智。
再說李云妙那邊,她一人獨對兩頭銅尸與祁遠仁,還要分心操縱劍丸牽制那頭銀尸,卻不落下風(fēng)。
原來她除御劍之術(shù)高超外,武藝也甚是精妙,便是比九柳門的兄弟二人曾經(jīng)殺死的那凡間武者也差不了多少。
她一口鑌鐵長劍舞的滴水不漏,祁遠仁被其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不過祁遠仁有兩頭銅尸幫助,倒也能勉力支撐。
而且這兩頭銅尸都被他們兄弟施了鱗甲術(shù),雖然無法對李云妙造成威脅,可李云妙也攻不破其防御。
李云妙初時還頗為擔(dān)心謝潯,但是謝潯沉著機智,武功不俗,讓她松了口氣。
她心道謝潯便是不能勝也能拖住那祁遠智,而鱗甲術(shù)卻有時間限制,他們只要能夠拖到其失效,勝利就是輕而易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