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間,正是酒樓生意最好的時間段,邦林事先沒有定位,此時看到客人爆滿的酒樓大堂,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原則性的錯誤,這個時候來,自己23個人,人家酒樓怕是塞不下吧。
誰知上前一問服務員,邦林才知道自己小看了酒樓的納客能力,人家不但塞得下,而且還可以專門為了他們將兩個包廂打通,讓他們兩桌人坐在一起。只是邦林他們沒有預約,所以包廂還需要稍作準備。
就在眾人等待的時候,又有一群人從門外走了進來,有男有女,人數(shù)也在20人左右,為首一個男人戴著墨鏡,打著耳釘,脖子上還掛著一條粗粗的金鏈子,隔著好遠邦林就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土豪氣息。
這群人一直走到邦林他們身邊才停下,為首那個墨鏡男子對著不遠處正在迎上來的服務員喊道:“給整兩個靠在一起的包廂,中間隔板拿掉?!笨磥硎且蝗撼??,很懂這里的規(guī)矩,不似邦林這種土鱉。
“不好意思先生,鄰近的包廂已經(jīng)沒有了,最后兩個剛剛被占,現(xiàn)在只有分開的包廂了?!狈諉T跑上來說道。
“嗯?”墨鏡男子皺了皺眉,粗聲粗氣地嗯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悅,轉(zhuǎn)頭向四周看了看,正好看到邊上的邦林等人,指著問道:“你說剛剛占了最后兩個包廂的不會就是他們吧?”
“是的。就是這幾位客人?!狈諉T如實答道。
“這不人還沒上去嘛,把他們的包廂給我?!蹦R男子大咧咧地說道,說完竟然就準備邁步往樓上走了。
服務員連忙上去攔住墨鏡男子的去路,說道:“樓上包廂在準備,還要稍等片刻,另外這樣不合適吧,那幾位客人是先來的?!?p> 這次墨鏡男子沒有開口,而是他身后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說道:“有啥合不合適的,你新來的吧?連我們茂哥都不認識!”
服務員確實是個新人,沒有處理這種情況的經(jīng)驗,看到這個茂哥似乎是有點來頭的樣子,想了想說:“要不請你們自己和那幾位客人協(xié)商一下,如果那幾位客人愿意把包廂讓出來的話...”
賊眉鼠眼的男人直接把服務員的話給打斷,兇狠地說:“還要我們自己協(xié)商?你他媽是不想在這里混了吧?”
服務員被嚇住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倒是被稱作茂哥的墨鏡男子開口了:“老鼠,你嚇唬人家一個服務員干嘛?都自家產(chǎn)業(yè),客氣點?!比缓髮χ諉T說:“小哥新來的吧?工作認真負責,不錯!我也不讓你為難,就去跟那邊打個招呼?!?p> 邦林他們可就站在旁邊,把他們的對話全都聽在耳里,聽起來這個叫茂哥的家伙應該是常在這家酒樓混,好像還是這酒樓的東家,只是這個服務員新人不認識。此時看到那個茂哥走過來,已經(jīng)都存了退讓的心思。沒看人家都說這是自家產(chǎn)業(yè)了嗎?
茂哥先是走到邦林面前,打量了兩眼后,繞著邦林他們這群人走了起來,邊走邊說道:
“小哥幾個這是來聚餐?。吭趺催B個妹子都沒有,你們看,哥那邊還帶著一群妞呢,分開坐哪還樂得起來,怎么樣?包廂讓給哥,哥記你們這個人情,以后再來西子湖景區(qū)吃飯就報我茂哥的名字。喲,原來帶著妞吶,這身段夠辣的呀。”
茂哥一邊說一邊繞著邦林他們踱步,話差不多說完的時候正好走到了凌瀟瀟和楊雨這里,頓時眼前一亮,嘴里說著身段夠辣,手竟然直接抬了起來,對著凌瀟瀟那挺翹的臀部拍了上去。
“啪”的一聲響,茂哥的手結(jié)結(jié)實實地拍在了凌瀟瀟的屁股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茂哥手,只見他的手已經(jīng)被振得彈了起來,而被他拍中的部位還在顫動著。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凌瀟瀟自己,實在是茂哥的這一下太過突兀,她被拍中了都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這屁股,極品?。 眻鲋形ㄒ粵]有傻掉的是茂哥,口中贊嘆著,被彈開的手竟然再次朝著凌瀟瀟的屁股上摸去。
就在茂哥的大手即將再次接觸到凌瀟瀟那還在微微顫動著的翹臀時,一只腳從斜側(cè)里伸了出來,直接蹬在茂哥的手上,將他的手給踹到了一邊,然后一個人影擋在了凌瀟瀟身前。
“啊!~~~”
回過神的凌瀟瀟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響徹整個酒樓,酒樓的大堂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客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酒樓門口這里,二樓的包廂中也有客人沖出,朝下邊張望過來。
“媽的!你小子找死??!”
手被踹了一腳的茂哥大罵一句,也是飛起一腳對著擋在身前的這人踹去。誰知這人反應不慢,抬腿和茂哥對了一腳,兩人的腳底接觸到了一起,略一逐力,最后是茂哥力氣更大,穩(wěn)穩(wěn)地站著沒動,而對面的人則被蹬了一個踉蹌,朝后倒去,正好撞在了還在尖叫的凌瀟瀟懷里,倒是把尖叫聲給止住了。
“羅天你怎么樣?”楊雨上前扶住了倒在凌瀟瀟懷里的羅天,關(guān)切地問道。凌瀟瀟此時也止住了叫聲,和楊雨一起把羅天扶正。
羅天站直身體,顧不上回楊雨的話,怒目圓瞪,朝著茂哥又沖了上去,結(jié)果被那個新人服務員給攔了下來。而被凌瀟瀟的尖叫聲驚動的大堂經(jīng)理此時也趕了過來。
“出什么事了?都圍在這里干什么?別動手別動手!大家都冷靜一點,小張趕緊把人拉住了,小王快來幫把手,這位先生我們不要動手,有事情好好說,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好了好了,沒事了,請大家繼續(xù)用餐,影響了大家的用餐心情我代表我們酒樓向大家表示歉意。喲?茂哥來啦?您這是?”
大堂經(jīng)理一來就忙上了,先是喝止了一觸即發(fā)的兩群人,又是招呼人把暴起的羅天拉住,然后向圍觀的客人們致歉,最后一回頭,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茂哥正捏著手腕,罵罵咧咧地瞪著那個被兩名服務員按住的小伙子。
大堂經(jīng)理能做到現(xiàn)在這個位置,自然也是心眼通透之人,一看這場面,心中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立刻換上一副恭敬的笑臉,湊到茂哥身邊小聲說道:
“茂哥,這是怎么把您給得罪啦?給我個面子,就不要跟那小孩計較了,今天我做主,給您打八折,您看怎么樣?這一直僵在這里,影響小店生意啊?!?p> 大堂經(jīng)理雖然表面上恭敬,心里卻是對茂哥十分鄙夷,他對茂哥這群人的德行是很清楚的,估計今天這事情就是他們?nèi)浅鰜淼?。不就是仗著上面有人罩著才敢在這里作威作福么?說到底還不就是個踢球的。
不過鄙夷完了大堂經(jīng)理又有一絲慶幸,因為在他們這群人里面,茂哥還算是好的,另外還有幾個更能惹是生非,嗯,那幾個今天好像沒來。大堂經(jīng)理又偷偷朝四周瞄了一圈,確認了一下。
不錯。這個土豪氣十足,看似來頭很大的茂哥其實是個球員,具體來說,他是H市的另一家一級聯(lián)賽俱樂部西子湖隊的主力球員,而他一起的幾個男人也都是這家俱樂部的球員。
由于他們西子湖足球俱樂部是由西子湖風景區(qū)管理集團出資組建的,而西子湖集團的大老板又是個足球迷,所以對西子湖隊的球員們格外喜愛,處處給予特殊關(guān)照,長此以往,就造成了這群球員們每次來到西子湖景區(qū)玩樂時都把自己當成大爺,把這些景區(qū)范圍內(nèi)的飯店、酒樓、娛樂場所都當成了自家產(chǎn)業(yè)一樣,想干嘛就干嘛。
茂哥果然還算是個好相與的,看到大堂經(jīng)理說話了,也很給面子,說道:
“既然李經(jīng)理都這么說了,面子當然是要給的,其實今天也不是我鬧起來的,你看到了,哥幾個來的人多,大包廂給他們占了,剛才這不正跟他們協(xié)商呢嘛,誰知道這小子不講究,話沒說完就動腳踢人,你們這里服務員可都看到的。”
李經(jīng)理一聽也驚訝了,難道今天還是對方先挑事兒的?自己錯怪這個茂哥了?于是連忙把新人服務員小張喊過來仔細問了一遍,然后李經(jīng)理真想扇自己兩巴掌。
怎么會鬼迷了心竅,竟然差點聽信茂哥的話。是對方先動腳踹你不錯,但是你怎么把是你先動手摸人家女孩子屁股這節(jié)給省略掉了呢?不過這也的確不算太大的事情,李經(jīng)理打聽清楚以后,心里也有底了,于是對茂哥說:“這事兒您就別跟那群小孩計較了,包廂的問題我去跟他們交涉一下?!?p> 茂哥給面子,往后讓了一步。李經(jīng)理上前,先是安撫了羅天幾句,然后又很有禮貌地對兩位姑娘道了個歉,最后才說道:
“各位,今天的事情是我們酒樓的責任,為了表示歉意,各位今天的所有消費我都給你們打八折,此外還會向各位每人贈送一張我們酒樓的黃金會員卡。至于包廂的問題,能不能請各位給我個面子,跟他們換一下,我在這里給各位賠不是了?!?p> 邦林這邊畢竟都是些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最大的凌瀟瀟也才21歲,又是個女生,所以看到李經(jīng)理又是作揖又是鞠躬的樣子,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火氣也發(fā)不出來了。
就連凌瀟瀟這個當事人都在想著要不就答應算了,畢竟只是屁股上被拍了一下,當今社會,女孩子的心態(tài)也是很開放的,還真不會太把這當回事,剛才她尖叫也只是因為受了點驚而已。
邦林這時走了出來,他的想法也和眾人差不多,畢竟不是什么原則性問題,也算不上吃了多大虧,而且李經(jīng)理知道茂哥的底細,邦林又不知道,還以為真是什么來頭很大的人物。
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tài)度,邦林先是看了凌瀟瀟一眼,看到凌瀟瀟對自己點了點頭,于是心里也有底了,正想開口答應這個李經(jīng)理,誰知此時事態(tài)又一次發(fā)生了變化。
“我兒子呢?誰跟我兒子打架?”
炸雷般的聲音突然從酒樓內(nèi)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