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三個選擇

　　鳳一回到白家，便跟白瑾說起了獨孤湛說的話，扯著白瑾的袖子很是不舍：“哥哥，你說獨孤湛是幾個意思？我不想離開哥哥……”

　　白瑾輕輕點了一下鳳一的額頭：“別擔(dān)心，就算你被獨孤湛帶走了，哥哥也有辦法經(jīng)常去看你的，別忘了哥哥還是于飛閣主，獨孤湛還是經(jīng)常要用到我的。

　　說不定，過不了多久，獨孤湛就得來找我商議如何讓你脫離通緝犯身份的事情了。到時候有什么消息，哥哥回來便告訴你?！?p>　　要說這七王爺手握兵權(quán)還是很忙的，但卻也不出白瑾所料，在三天之后，到了于飛閣。

　　--于飛閣--

　　白瑾依舊是那副不露臉的裝束坐在主位上，手指輕叩著桌面：“王爺這次來，本閣主倒是知道所為何事，但于飛這邊搜集消息在行，但謀事之類的卻并不是強項，王爺手下應(yīng)該也有不少能人才是。”

　　獨孤湛對于閣主如此開門見山的說話方式倒是習(xí)慣了，但不知為何，倒是想起了同樣一點客套話不講的鳳一：“要說現(xiàn)在這世道，哪一方勢利不想有所作為，名留青史，于飛閣主與本王合作，也是圖這名利。

　　鳳一的目的說起來和于飛閣主也有共通之處，都是想要本王帶兵攻打北炎，鳳一是為了報仇，閣主是為了挑起這亂世紛爭，博一番功利名望，本王若能得鳳一為助力，攻打北炎也會更為順利。

　　于飛閣主貢獻一些計策，并不是難事才對，閣主既然知道本王會來，想必計策也已經(jīng)想好了，閣主不是不說廢話嗎，有何條件，提便是?！?p>　　白瑾手指輕叩著桌面的節(jié)奏輕快了些，顯然是很滿意獨孤湛的直白：“本閣主最不喜歡和官家皇室打交道，說話太多彎彎繞繞，特別是有求于本閣主的時候，還要給我九曲十八彎，還要讓本閣主去猜？和七王爺合作就是爽快。

　　要說計策，其實也很簡單，就看王爺怎么操作了。

　　鳳一現(xiàn)在是通緝犯，要讓鳳一擺脫這個身份，至少在西泠擺脫這個身份，就必須皇帝點頭下旨。

　　要讓皇帝下這個旨意，有三個可選擇對象，第一，現(xiàn)在得勢的皇子，第二，現(xiàn)在榮寵無雙的后妃，第三，皇帝本人。

　　王爺應(yīng)該知道我的意思，但若是選第一個，有可能那個皇子就順勢要求鳳一入了他的陣營，這個在皇帝看來應(yīng)該會很高興，但若是這個皇子是七王爺，皇帝本就忌憚您手中的兵權(quán)，估計會直接下令斬了鳳一，所以其實第一個選擇并不好。

　　第二個選擇，妃子倒是會給皇帝吹枕邊風(fēng)，但也有可能一聽鳳一是通緝犯，嚇得直接命人抓起來，而且就算是給皇帝吹枕邊風(fēng)，吹出個什么效果也難定，鳳一傳言傾國傾城，后妃不一定會為其說話，也怕皇帝會看上鳳一與她爭寵呀。

　　所以，最好的選擇，是第三個，但這也是大逆不道的做法，若以后事情敗露，手尾很長。”

　　獨孤湛陰沉著臉色思慮了很久：“要讓人去皇上寢殿上書房裝神弄鬼的，并不簡單，但也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白瑾添了一句：“加以藥物自然更佳，但給皇帝下藥，也是重罪?！?p>　　獨孤湛臉色更加陰沉：“閣主能出此言，自然是有能不被察覺的藥物，但若因此讓本王留下什么把柄，閣主應(yīng)該知道后果。”

　　白瑾一揮手，便有站在一旁的影子，奉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藥：“這藥其實只是放大人心中的恐懼，讓人產(chǎn)生夢境與現(xiàn)實錯亂的感覺，有了這藥，王爺甚至不用找人去裝神弄鬼。

　　若王爺不放心，下藥的事情，便交給于飛閣安插在皇宮中的影子來做。只不過這影子用過便沒用了，培養(yǎng)一個影子的成本還是很高的，還有這藥，也是少有，王爺覺得值什么價?！?p>　　獨孤湛難得皺了皺眉頭：“既然是下藥，到時候鳳一如何破解?！?p>　　白瑾：“既然是藥，自然有藥可解，鳳凰花香便可解此藥，說來也巧，這鳳家圖騰便是鳳凰花，鳳一身上出現(xiàn)濃烈的鳳凰花香也不奇怪了，到時保險起見，讓鳳一帶上畫符或者其他的工具，也抹上鳳凰花的汁液。”

　　獨孤湛：“閣主覺得這次交易一萬兩如何?！?p>　　白瑾對于自家妹妹只值一萬兩這件事情是不高興的，但拋去妹妹這個因素，一萬兩確實不少，畢竟在獨孤湛的角度考慮，鳳一是否會成為有用的棋子也還不一定，而且為了讓鳳一擺脫通緝犯的身份就先承擔(dān)了很大的風(fēng)險，這個價格其實也很公道了，要用自己妹妹的安危來討價還價他也是做不出來的，但這不妨礙他的不爽：“王爺覺得可以便可以吧，在下告辭了。”

　　獨孤湛對于于飛閣主的無禮也不計較，也許是他說一萬兩，達不到閣主的預(yù)期，但礙于合作關(guān)系，也不愿與他為了銀錢有口角，最多他再加五千兩送來便是。

　　白瑾回了白家便把與獨孤湛的談話都告訴了鳳一，當(dāng)然解決之法也只是粗略一提，他也擔(dān)心妹妹演技不夠，說的太全，等到獨孤湛來找妹妹的時候，看出破綻來。

　　不過鳳一倒是關(guān)注起了另外的事情：“那個影子，哥哥說沒有用了，那會是何下場……”

　　白瑾輕輕點著鳳一的額頭：“知道哥哥為何每年都會向鳳家要那些符咒嗎？你應(yīng)該也有聽聞才是，忘魂咒和問心咒?！?p>　　鳳一也就不擔(dān)心了，問心咒估計是哥哥用來防止背叛的，喝下問心咒，主人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會一直有效，以后若再問相同的問題，回答若是違心，便會有強烈的反應(yīng)，是否有背叛的心思，便顯而易見了。

　　白瑾繼續(xù)說道：“于飛閣也有專門的忘魂閣，在偏遠的山林中，若有要退出于飛閣，或者像這樣不得不退下來的影子，便會先問他們往后想如何發(fā)展，例如是做木工，或是廚子，喝下忘魂咒水之后，忘魂閣教會他們?nèi)粘Ｈ绾紊睿銜凑账麄兊囊庠附淌诩妓?，讓他們能回到普通老百姓的生活?！?p>　　鳳一點了點頭，這樣的工作誰不要??！雖然說要成為真正的影子過程肯定的是艱辛的，但影子拿到的月銀也不少，不想干了也有退路，傻了才會背叛，還有問心咒在。

　　背叛的下場，相信也是很慘，畢竟鳳一還知道白瑾跟鳳家要過簡易版的噬魂咒，只需要燒了符咒放入水中讓人喝下便可起效，效果自然比不上獨孤湛那次由他們親自下咒來的強烈，但用來折磨叛徒卻也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