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巧合么
這么簡單?楊慕有些不敢置信,這就脫離了楊家?反正有將軍府的世子哥們作證,楊桓這次想賴都賴不掉。楊慕也不客氣,吩咐洛騰竇川帶人去后院去請娘和丫鬟晴兒,自己連臥室都不曾回,真的凈身出戶了。
楊慕一走,呂密與姚興跟著走了,連帶太學來的一些世子哥也都走了,只有呂超帶來的寥寥幾人,勉強撐得住場面。
楊桓望著空蕩蕩的席面,多少有些沮喪,畢竟這么多年的養(yǎng)育,這孩子怎么就說走就走?全不顧念父女之情。
大夫人則春風得意,十幾年的郁郁寡歡終于等到了揚眉吐氣之時,凈身出戶,這對母女不熱死也得餓死,以后再不用看見這對礙眼的賤人,大夫人不知道有多開心。
牛車內,楊慕何嘗不是這么想的,你們一家三口才是真的般配,老的醉心權勢,小的心黑手狠,不知廉恥。過不了多久,長安也沒法呆了,現(xiàn)在分開,省得以后麻煩。只是母親妙月的病,不知道嚴不嚴重。
呂密將車內長榻讓給楊慕的母親躺著,自己則坐在一角,看楊慕一臉凝重,以為她被趕出來了心情不好,一定是無處可去所以在發(fā)愁,就安慰她道:“可以先找個驛館,明天我?guī)湍阍诰┏钦姨幷?。?p> 楊慕正在想妙月的病該怎么醫(yī)治,呂密來這么一句,于是從沉思中回神,淡淡一笑說:“不用這么麻煩,我自有去處。今天能這么順利的被趕出來,真是意料之外?!?p> 呂密聞言一怔,了然道:“哈,我就說,你怎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你爹。原來是早已經做好了打算,那我們現(xiàn)在去往何處?”
楊慕會心的笑著點頭,“城北,剛買了一處院子,地址我剛才已經告訴竇川,洛騰也知道那處宅院大概在哪?!?p> “買?你是說你居然還能買下城北的院子?”呂密有些驚訝,買一所自己的宅院,這種事自己從來不敢想,“你哪來這么多錢?”
“記得我與胖廚一起開的酒肆嗎?賺的。”呂密更奇了,“你的錢還夠買一所宅院?我記得你前些日子收留南面來的難民,花了不少錢啊!”
楊慕古靈精怪的沖呂密使個眨個眼道:“賑濟災民花的可不是我的錢,京城里有錢沒地兒花的主多得是,一早我不是坑了你和姚興的錢說是有用嗎?那只是個引子,富豪貴胄一看,連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戶都在捐錢,他們自不愿居于人后,太沒面子了。所以,這幫有錢人比你們捐的多,而且天天在爭慈善榜的頭名,我不光不用花錢,還賺了幾處鋪面。”
呂密想起當時是有這么檔子事,被楊慕坑了錢之后,窮了好一陣,于是苦笑著搖搖頭道:“你這些花樣翻新的點子都是從哪來的?我總覺得你不像是我大秦的人?!?p> 楊慕警覺的看看呂密,哪里漏了破綻嗎?不可能??!誰也沒說過,他怎么會知道?故作輕松道:“切!這些算不上什么,小聰明罷了!”楊慕悵然,當然不是你們大秦的人,姐我是天朝來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去,回去做什么?繼續(xù)找個設計公司打工?天下老板一個樣,只會拼命的壓榨員工,沒有用或者犯錯了就把你一腳踢開。繼續(xù)找個人談戀愛?在天朝被前男友傷的夠夠的,剛開始說的好好的,愛你愛你,一旦得到就變成厭你厭你,這種男人,都是一群長著復眼聞香逐臭的蒼蠅,只盯著滿世界的美女,時時刻刻想開展一份新鮮的戀情亦或奸情。楊慕對天朝的生活,沒有一點留戀。有時候甚至覺著大概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在這里盤桓著回不去,再等等情人節(jié)后吧,去槐樹林那里看看。
呂密搖了搖楊慕道:“醒醒!你又去哪神游了?”撩起車簾,下巴一點,“好像是到了?!?p> “哦?!睏钅绞栈厮季w,先下了車,見門口牌匾換了,上面寫著楊府,不禁笑了,想想回頭還是將牌匾改改,什么楊府,都被趕出來了,以后不姓楊又能怎么樣?暫時就這么著吧,懶得折騰。提著袍角,打算進去叫幾個人幫忙將母親抬進后院臥房,也不知胖廚將里面打點得怎么樣了?
結果,被守門的家丁拉住,“站??!你這廝做什么亂闖私宅!”
楊慕一愣,抬頭確認了一遍,沒錯啊,的確是剛買下的宅子,怎么一轉眼就這待遇?于是虎著臉問家丁,“知道我是誰嗎?”
家丁打量一下楊慕,“我管你是誰!名震天下的真記私房菜聽說過嗎?就是我家郎主的產業(yè),我們郎主,跟朝中要員的小郎君們都是好哥們兒!你一介書生,是想來楊府做門客吧?勸你別白費力氣,我是不會放你進去的,我們這里只做生意不需門客?!?p> 楊慕一聽名震天下?嗯,這句挺受用。是了沒錯,這的確就是我的家,可眼下,連守門的家丁都不認識我,還真是尷了個尬的。
回身灰頭土臉的對車上的呂密說,“是這所宅院沒錯,只是新來的家丁不認識我,你來說,我不成,現(xiàn)在也沒證據(jù)證明我就是我?!?p> 呂密笑笑,對竇川使個眼色,竇川上前二話沒說,照著那個沒眼色沒禮貌的家丁面門一拳,家丁雙眼斗雞,面條一般出溜著順門檻就倒了。
楊慕:“。。。。。。”半晌,楊慕指著倒地的家丁叫到:“呂密!這可是我家!這可是我的家?。∧?。。。。。。”
呂密沒理楊慕的咆哮,指揮竇川和洛騰將楊慕的娘從牛車上抬下來進了院,楊慕還在看歪在一旁的家丁,晴兒在一旁拉拉楊慕道:“走吧,不用看,死不了!最多讓他多歇兩天!”這時姚興正好趕到,驚訝的看著眼前這個腹黑的小丫頭,小聲嘟囔,這都是跟誰學的?
楊慕回頭見是姚興也來了,道,:“你也跟來啦!那就順便來認個門兒吧,這是我新置的宅院,歡迎你隨時來玩!”接著,滿不在乎的對晴兒說:“我沒擔心這沒眼色的貨,我只是覺得吧,這么輕易就被竇川給收拾了,這家丁也忒沒用!要我說這守門的,回頭還得換個虎背熊腰的練家子才行!”
晴兒頭上滿是黑線!搖搖頭心想,論腹黑,還數(shù)我家女郎,她是第二,還有誰是第一?姚興更是連連搖頭,怎么當了家主都這么冷血無情呢?那一臉精明算計,跟我爹一個樣!
胖廚正在院內指揮眾人掃灑修葺,見呂密一行人進來,趕緊笑臉相迎,楊慕和姚興也進了院,胖廚原是姚家舊仆,見了姚興還一樣的恭敬,先向楊慕行禮再向姚興行禮,最后才對呂密等人禮貌的一揖,對楊慕說道:“師傅,您怎么不說一聲就來了!您看這里亂的,屋內雖說已經打掃完畢,可院中多處還需修整。”
“無妨!剛跟家里鬧翻了,無處可去!胖砸!以后別這么客氣成嗎?說話您您的,我受不起,趕緊尋一處僻靜房間,我娘還病著呢,再幫我找個高明點的郎中,快點哈!”楊慕見了胖廚,才覺得真正踏實,胖廚也真對得起師傅的信任,嘴皮子一動,一切井然有序,將府里剛招的下人們聚集起來,先認了郎主,然后就紛紛去忙碌,不多時,妙月就已經安頓好等郎中來瞧病,楊慕和眾人則圍坐廳堂,悠閑的喝上了熱茶,還有點心吃。
姚興環(huán)顧四周:“楊慕!這是你的宅子?喔!真想不到這么大的一所宅子!竟然是你的?太讓人羨慕了。”
楊慕得意的一哂:“這有什么稀奇!要不然你也可以學我,氣氣你爹,沒準他也能把你趕出家門!再說,買個把小宅院,對于你們這些將軍世子來說,不是九牛一毛么!”
呂密和姚興俱哭笑不得的搖頭,呂密道:“非也!我們的父親都是蓋世英雄,才不像你父親那般只醉心鉆營權勢,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你自然也不那么尊敬他。讓我們似你一般大逆不道,斷然做不出。再說,我們雖說自小錦衣玉食,可將軍府規(guī)矩甚多,這自立門戶,恐怕要等到成家立業(yè)之后了,所以姚興才這么羨慕你。”
“嗯!今天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其實,我也不是那么不懂禮數(shù)的人?!睏钅较胂虢袢盏氖?,換成是親生爹娘,自己也不能這么無禮。
郎中診斷的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妙月的病越來越嚴重,原來是有人下毒,楊慕聽完郎中的話,握緊拳頭重重砸在桌上:“苻氏這個心狠手辣的死女人!幸虧老娘搬了出來!任由她多折騰幾天,非出人命不可!”
眾人:“。。。。。。老娘?”
晴兒拉拉楊慕衣角,咳嗽一聲。楊慕才意識到一生氣話說得太忘形,忙補充道:“我老娘。”
眾人了然的點點頭,哦,原來如此。
姚興疑惑的盯著楊慕的胸道,“剛才你那潑婦罵街的陣仗分明也很娘。”
這時,呂密將沒喝完的茶,乘機整碗潑似的倒在姚興腿上,姚興被一燙,跳起來揪著袍子襯褲,齜牙咧嘴的只顧喊疼,也沒功夫再研究楊慕是雌是雄的問題。
呂密嘴角一彎:“呦!對不住啊,兄弟!是我大意了?!?p> 楊慕眉毛一挑,巧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