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才不會憐香惜玉的等我喘口氣從泥地里爬起來,也許是它的兩個眼睛都瞎了,它沒有馬上找到我的位置,而是對著我旁邊的一塊地猛戳,我馬上反應過來,立刻用手捂著嘴巴也沒辦法憋住急促呼吸的聲音。
野豬一擊不中之后馬上循著聲音往我這邊刺過來,危機時刻我多年的課外學藝生涯顯靈了,我非常靈活的往旁邊滾過去,而悲劇的是我連續(xù)滾了幾次之后就被野豬追上了,此時的我也把捂著嘴的手放下了,反正動靜挺大的,我這點喘氣聲可以忽略不計。
我大聲的呼喚著黑狐貍,雖然我心里明白從聽到黑狐貍的吠叫到現(xiàn)在才十幾秒鐘,黑狐貍哪怕是坐火箭也不可能幾秒鐘內就飛到我面前,我必須要撐到黑狐貍來救我。
可我一秒鐘都撐不住了,隨著我的大聲呼救,野豬輕而易舉的再次確定了我的位置。
我的翻滾才一半,也就是我剛剛從正面轉成趴著的時候,它就直接用它的豬蹄踏在我的屁股上,然后欺身壓上,再次準備用它的獠牙往我后背拱,我也顧不上害怕了,直接把匕首朝后亂刺。
興許是匕首刺中了,野豬吃不了痛嗷嗷的叫著,豬蹄子在那一剎那抬起了,我馬上翻轉過來,和滿臉鮮血的野豬打了個照面,菩薩保佑這次它的蹄子沒有壓在我身上,否則弄個腹內臟器大出血,在這缺醫(yī)少藥的地方和死也不遠了。
這些是我事后的旁白,事實上當時也就是電光火石之間,野豬幾乎隨著和我打照面的同時,它的獠牙再一次的往我身上刺過來。
只是因為沒有眼睛的指揮,它刺的方向完全是憑借感覺,可是距離如此接近,就算是瞎了都可以摸得到,再戳偏就真的是沒有天理了,我直接雙手擋住了它的獠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抵住它的入侵。
我也知道我這樣完全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可是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我這種死過一次的人,哪怕只是垂死掙扎一下也要試試。
我把匕首再一次往它的眼睛里面戳過去,不但戳進去,還往旁邊劃開一個大口子,因為騰出了一個手,力氣撤了一半,而野豬在傷口的刺激下再次往我舉刀的手咬過去,一陣劇痛襲來,我明白我的手被野豬咬住了。
“啊!”疼痛讓我尖叫起來,我努力想把被咬的手從野豬嘴里抽出來,可事實上是野豬不但沒有松開我的手,而且還加大了撕咬的力度,反復的撕咬我的手,一陣陣的劇痛讓我生不如死。
我只有把我另一個好手接過匕首繼續(xù)刺野豬,疼痛已經(jīng)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力度和思維,我對著野豬的臉瘋狂的胡亂刺著,不知道是不是刺痛了野豬的痛點,它松開了緊咬著我的手。
就在我抽出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時,黑狐貍從天而降,聽到熟悉的汪汪汪的聲音,我全身徹底松了一口氣,拿著匕首直接插進野豬的眼框里面直至沒入刀柄。
然后在我暈倒的那一刻看見黑狐貍和野豬廝打在一起,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野豬已經(jīng)死透了,而黑狐貍疲勞的躺在我身邊。
劇烈的疼痛讓我想起了這次奪命之旅,我望著血淋淋的手驚慌失措,這么大的傷口,要是感染了就算是愈合不好,截肢手術都沒辦法完成。
而黑狐貍身上也是血跡斑斑,有它自己和我的也有野豬的,不知道黑狐貍的主人有沒有幫它打疫苗,看黑狐貍這派頭十足的樣子,應該是出自大戶人家吧,菩薩保佑我,我咬著牙爬起來,把匕首從野豬身上抽出來,帶著一瘸一拐的黑狐貍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海邊。
我只知道鹽是可以殺菌消炎的,而我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提煉出真正的鹽,只有泡在海水里,但愿可以把細菌殺死,只要不感染,傷口總會好起來的。
黑狐貍不愿去海水里,我把它才放在海水里它就急急忙忙地逃出來,我看它自己伸出舌頭舔著傷口,心想動物們應該有自己獨特的處理傷口的方法。
我就不去強迫黑狐貍泡澡了,最主要是因為我自己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平時一點點小傷口都好怕消毒水的刺激痛,現(xiàn)在我除了重傷的手,還有全身多處擦傷。
除了泡海水我別無選擇,知道會痛,但是我不知道會有這么痛,傷口一接觸到海水,刺骨的疼痛鉆到心窩里,疼的我眼淚汪汪地流著。
可是我不敢就這樣放任傷口不管,整個人浸泡在海水的那一刻,我?guī)缀鯐炟蔬^去,是的,這種感覺毫不夸張,我真希望我可以痛暈過去,這樣我就可以不用在海水里煎熬著。
然而現(xiàn)實是殘酷的,從始至終我的各種感覺一直都很敏銳,尤其是疼痛,我羨慕的看著黑狐貍在沙灘上一邊曬太陽一邊舔著傷口,要是我也可以舔一舔傷口就可以愈合該多好。
我不知道該怎么打發(fā)這難熬的時間,我一遍遍地看著自己泡在海水里的爛手,想看又受不了這種刺激,不看又忍不住,手上的幾個血窟窿清晰可見,在海水的浸泡下泛著白,血應該早就止住了,可是在海鹽的刺激下,又有一絲絲血絲在海水里浸潤開,顏色極淡。
我默默地數(shù)著時間,好害怕因為浸泡的時間不夠而失去消毒作用,那我現(xiàn)在的疼痛就算是白白受罪了。
正當我痛的死去活來快要窒息的時候,又感覺到口渴了,也許是因為被太陽直射的原因,感覺嗓子眼都要冒煙了,我咂咂嘴,舔著干枯的嘴唇,傷口的疼痛和缺水的饑渴,讓我有了放棄的沖動。
而黑狐貍像是知道我的煎熬和痛苦,在我就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叼著我丟在岸上的礦泉水瓶過來了,我被感動的一塌糊涂。
這條狗的原主人是個天才,可以把一條狗訓練的這樣靈泛,我大口大口地喝著水,感覺到身體里好像有個抽水機一樣,無論喝多少都不夠。
一瓶水被我喝了一大半,有了水的慰籍,傷口的疼痛好像也沒有那么明顯了,或許是因為痛麻木了,總之我感覺我又可以堅持一下。
為了分散疼痛的注意力,我開始幻想著拿著寶石和食人草闖蕩青城的美好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