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如今心念消沉,整日悶在家里,玄玉也去看望過他,但是荀彧的是心結(jié),是對獻王那種無比的失望,這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開的。
好在現(xiàn)在賈詡回來了,有人能給玄玉分擔(dān)一些了。
不過,賈詡主要負責(zé)的對并州、涼州的攻略問題,其余的也就沒有時間理會了。
剩下的應(yīng)試、案子、播種機什么的也只能玄玉自己親力親為了。
前兩天,愛得魯爾大師告訴玄玉,再有三天,第一批播種機便完工了,可以正式投入使用了。這個消息還沒讓玄玉高興多久,道教那邊就又開始不安生了。
正德殿,這次獻王等人都沒來,只有玄玉和道教的幾位重要人物。其中,傷勢見好的白子畫也在。
玄玉倚靠在軟座之上,斜眼看著白子畫,也不言語。對于這次道教叫他過來議事,玄玉心知肚明為的是什么,看看在場的這些人,七個人中,有五個是長留的人。其余的兩個,一個是蜀山掌門方浩,一個是玉女山首座長老慕容素,這兩家也都是與長留交好的門派。
“白丞相,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所為何事吧?”慕容蘇笑呵呵的說道,玄玉打量著說話的這位慕容蘇,心中暗嘆,女玉山不愧是人界出美人最多的地方之一。
玉女山位于天罰山系之中,理論上也屬于廬州帝國的地界,但是實際上因為天罰山系的特殊原因,其實是個三不管地界。女玉山別的不說,單說這美人,與廬州帝國的百花谷是不相上下的存在。
玄玉見過太多的美人了,對于美女也只是欣賞一下,轉(zhuǎn)眼間便收回思緒,輕嘆道:“慕容長老高看在下了,本相還真不知道你們所來何事?”
七人的面色都沉了一下,文尊開口道:“白丞相,你身份尊貴,可我們尊敬的是那位雄才大略的帝皇和您父親。白丞相,你我兩家,本是親友,何故多生事端呢?”在場的人都知道玄玉的真實身份,他是玄王嫡長子的事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玄玉還有著廬州皇的皇樓帝令,道教的這些人對于玄玉的態(tài)度也發(fā)生了些改變。
這些東西,玄玉心中都清楚的很。
沒錯,長留因為在玄國境內(nèi)與玄王宮的關(guān)系一向不錯??墒?,在大漢這里,雙方代表著各自的利益,玄玉是不會退讓的。這個時候談關(guān)系,就顯得有些脆弱了。
“長留與我家當(dāng)然是親友之勢,不過這道教,你們長留說的算么?”玄玉笑呵呵的說道。
文尊一時語噻,這時,一直不曾開口的白子畫說道:“白丞相,我們來此,是為了長留的私事,無關(guān)道教?!?p> 玄玉看著白子畫,輕聲問道:“白掌門的傷勢好些了么?”
“承蒙白丞相關(guān)心,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卑鬃赢嫷f道,不過心中還是很是忌憚。當(dāng)時玄玉第一次出現(xiàn)在白子畫面前時,白子畫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沒想到這大漢丞相竟然會是玄玉。更讓白子畫吃驚的是,玄玉的修為竟會如此之高。
白子畫是親自與玄玉交手的,他比別人的感受更加深刻,如果當(dāng)時不是玄玉留手了,恐怕白子畫就不是受傷這么簡單了。
“當(dāng)初我也是逼不得已,還希望白掌門不要在意?!毙竦溃鬃赢嫇u搖頭,輕聲道:“技不如人罷了,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卑鬃赢嬚溃骸拔衣犝f白丞相擄走了我那弟子花千骨,不知道白丞相是為何?”
玄玉雙眼微瞇,他就知道,這群人是為了這件事。
花千骨被玄玉“請”到丞相府已經(jīng)有小半個月了,這段時間長留上下一直在明察暗訪,最后確定,花千骨就在丞相府中。再加上白子畫蘇醒,這件事總要有個說法,不然長留的臉面也就蕩然無存了。
“花千骨乃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你們長留誣陷她串通我盜走了憫生劍,于情于理,你說我還會讓她繼續(xù)留在長留么?”
一旁的法尊黑著臉反問道:“白丞相,話可不能亂說,我們什么時候說過花千骨串通你盜走了憫生劍?”
“當(dāng)真沒有么?”玄玉也收起了笑臉,面色微寒:“那你們把她關(guān)在柴房作甚?”
“哼,”法尊冷哼一聲,道:“遺失憫生劍乃是大罪,不該受罰么?”
法尊話音剛落,白子畫便道:“師兄,小骨是我的弟子,不經(jīng)過我這師傅的同意,便罰她,有些過了吧?”
“難道就因為你是掌門,就能包庇你的弟子?那要我這長留執(zhí)法長老還有何用?”法尊對白子畫顯然有著許多不滿,言語中沒有幾分對掌門應(yīng)有的尊重。
玄玉饒有興致的看著二人,心中暗道:“沒想到這長留內(nèi)部也不和諧啊?!?p> 一旁的文尊拉了一下法尊,皺眉喝道:“師兄,注意你的語氣,白師弟乃是當(dāng)代掌門!”
“哼,掌門便能胡作非為?”法尊冷喝道。
“師兄,你這話就過了,掌門人何時胡作非為了?”文尊有些不悅,此時還有外人在,這法尊竟然如此不分場合,當(dāng)真令他失望之極。
“行了,不要再說了。”白子畫面色平靜的看著法尊,說道:“師兄如果不滿我這個掌門人,隨時可以向老祖?zhèn)兎从?,如果老祖?zhèn)兺?,我這掌門之位,隨時可以換人?!?p> 法尊一甩袖子,蕩開文尊的手,朗聲道:“等此事結(jié)束,我自當(dāng)親自向眾位老祖稟明,你堂堂掌門人,竟然守不住我們長留神劍,當(dāng)真好笑。還有那個花千骨,也是罪該萬死之徒?!?p> 提到花千骨,玄玉也沒心情看戲了?!昂?,法尊是吧?”玄玉冷著臉說道:“莫非你是被權(quán)欲沖昏了頭腦?我倒要看看,誰敢動花千骨一根頭發(fā)!”說話間,玄玉那一身霸氣,展露無遺。
平時都是一副文雅淡然的樣子的玄玉,此時竟給人一種亙古無雙、霸絕天下的強硬姿態(tài)。當(dāng)真是讓法尊措手不及,漲紅著臉,法尊到底也沒能說出一句狠話反駁玄玉。
玄玉接著說道:“花千骨就在我府上,但是你們長留一日不給花千骨正名,我就一日不讓她回去?;啬銈兡抢锸軞??當(dāng)真是荒唐!”
玄玉的話,讓白子畫等長留的人聽了之后,都感覺一陣憋屈。但是想想玄玉那身份,和玄玉自己恐怖的修為,白子畫等人又不得不忍讓。對于白子畫他們來說,一個人身份尊貴,并不能讓他們束手無策,同樣,一個人修為高深,也不會讓他們?nèi)绾渭蓱劇?p> 但是,如果這兩者合一的話,就像玄玉這樣,他們這群高高在上的道教大佬,也是無可奈何。
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還能怎樣?
白子畫看著玄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花千骨無罪!”
“白子畫,你……”
話音剛落,法尊便要反駁,但是在白子畫冷冽的眼神中,法尊先是頓了一下,然后咬著牙繼續(xù)說道:“憫生劍一日不歸,花千骨便一日為戴罪之徒,絕不會因人而變!”
玄玉一愣,沒想到這個法尊竟然如此硬氣,敢和白子畫這個掌門人公然頂撞。
眼見白子畫壓不住這個法尊,玄玉面色一冷,他可不是白子畫,玄玉微微仰著頭,不屑的說道:“本相是不是曾經(jīng)說過,如果找不回憫生劍,便用軒轅劍來賠?”
法尊冷笑一聲,他現(xiàn)在也是豁出去了,況且法尊也是有靠山的人,自然有些底氣?!翱湛诎自挾?,不見到憫生劍或者軒轅劍,那花千骨便是戴罪之人!”
法尊話音剛落,一旁的文尊幾人都是面色大變,他雖然主要還在說花千骨,但是卻也算是在懷疑玄玉了。
果然,玄玉臉色一沉,身上的氣勢又強了幾分,壓得文尊等人都有些氣短。
“你這意思,是說我會食言么?”
法尊也不甘示弱,強忍著玄玉帶來的壓迫感,反駁道:“憫生劍那是大事,我不敢懷疑丞相的人品,但是我更不敢對此事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否則便是對不起我長留列祖列宗!”
法尊滿頭是汗,他是咬著牙說完了這一段話,心中承受的壓力,遠超其余幾人的想象。同時,這也讓他認清了自己與玄玉只見的差距。
“說得好!”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轉(zhuǎn)眼之間,一位鶴發(fā)童顏,身著白衫的老道便憑空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
長留幾人見到這老道之后,紛紛低頭拜道:“師伯好!”只不過是面色各異,法尊最是高興,一臉喜悅的叫道:“師傅!”
“嗯”這老道只是說了一個字,便將玄玉的氣勢消與無形,法尊頓時感覺周身輕松了不少。
“你是玄王的兒子吧?”這老頭笑呵呵的問道,玄玉的回答也很恭敬:“正是?!辈贿^恭敬歸恭敬,卻沒有心虛。法尊早就說過,長留有位老祖已經(jīng)趕來,所以這老道的出現(xiàn),也沒有出乎玄玉的意料。
“你很不錯,玄王當(dāng)真是生了個好兒子!”老道笑著沖玄玉點點頭,然后又說道:“就是有些霸道了。”語氣中似乎有些遺憾。
玄玉淡淡說道:“談不上霸道,就事論事而已!”
看見玄玉這副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法尊就怒火中燒,對自己也就算了,自己的師傅來了,玄玉還這樣。法尊就有些不能忍了,更何況有自己的師傅撐腰,法尊底氣更足了,便出聲呵斥道:“玄玉,注意你的態(tài)度,當(dāng)真是不知長幼尊卑!”
法尊這話一出,白子畫等人的面色頓時陰沉了幾分,就連這老道都皺了皺眉,心想這法尊平時沒有這么毛躁?。?p> 不過玄玉卻是笑了,笑的有些詭異,笑的有些冷冽。
“尊卑?本王乃是我皇陛下親封的二字白玉王,爾等何爵?”玄玉質(zhì)問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就連這老道都沒有去回答。
玄玉是廬州帝國的二字白玉王,乃是王爵在身,而他們,不過是一群江湖人士,雖有勢力,但也不曾有任何爵位。
這也是廬州帝國限制江湖門派的手段,如果較真的話,不管是長留還是別的門派,不管是掌門還是老祖,也都是一群平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