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荀彧兩人也來不及見禮,快速說道:“丞相,弘農(nóng)遼山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瘟疫!”
玄玉一驚,從座位上站起,連忙問道:“什么情況,仔細(xì)說來!”遼山雖然只是一座山,但是面積卻也不小。那里發(fā)生了瘟疫?這絕對駭人聽聞是大事。
賈詡道:“就在剛剛,弘農(nóng)方面?zhèn)鱽硐?,稱被困在遼山的尸族在三日前暴起,欲要突圍,最后尸族眾高手與道教老祖發(fā)生激戰(zhàn)。雙方打了兩天一夜,最終戰(zhàn)事擴(kuò)大,所有被困在遼山的尸族像瘋了一樣攻打封印大陣。就在昨晚,道教將遼山尸族一網(wǎng)打盡。
可是,尸族的那位白眼僵尸臨死前竟然選擇了自爆?!?p> 賈詡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玄玉連忙問道:“自爆的那位僵尸是白眼旱僵?”玄玉說這句話的時候,嘴唇都是哆嗦的。白眼僵尸自爆的威力如何暫且不提,一頭旱僵自爆,那產(chǎn)生的可不僅僅是自爆之時的那點(diǎn)傷害。
旱僵上可屠龍旱天、下可弒神誅魔,這絕不是說說而已。
旱天,指的不僅僅是大旱,還會伴隨著恐怖的瘟疫!一頭白眼旱僵自爆,會引起多大范圍的瘟疫,玄玉都不敢想象。
僵尸一般是不會自爆的,因為僵尸一族不入輪回,他們死后,心中的真靈都會飄會尸界,作為尸界繁衍的原料。一般情況下,尸王也不會允許僵尸擅自自爆的。因為自爆了,那就是什么都沒有了。如果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僵尸自爆情況,那尸界也就不用繁衍了。
“僅僅一夜,我遼山二十萬大軍,死有二三,傷者過半!”賈詡顫抖著說道。
屋子里的氣氛有些沉悶壓抑,玄玉喘著粗氣,片刻后才問道:“道教傷亡如何?”
“道教傷了四位老祖,其中兩人重傷,還有一位老祖歸墟了。其余弟子,傷亡不大?!辟Z詡道。
玄玉厲聲反問道:“怎么可能傷亡不大?他們是讓我軍將士頂在前頭了么?”玄玉面色漲紅,顯然心中依然是怒氣騰騰。
賈詡一哆嗦,看了一眼荀彧,荀彧上前道:“丞相,如今當(dāng)務(wù)之急,應(yīng)是想出解決之法,絕不能讓遼山瘟疫擴(kuò)大?。 ?p> “是啊,丞相,當(dāng)以此為重!”賈詡也附和道。
“下令,全軍撤回,如有敢擋者,殺無赦!”玄玉冰冷的說道??粗駴Q絕的眼神,賈詡張了張嘴,但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什么??墒擒鲝獏s沒有顧忌,直接勸道:“丞相,我們不知道瘟疫的程度,恐怕不能讓遼山任何人離開。萬一將瘟疫帶了出來,那就真是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我說,讓我軍將士撤回來,你沒聽見么?”玄玉瞪著眼,一字一句的沖著荀彧說道。賈詡悄悄的抬頭瞥了玄玉一眼,玄玉幾乎從沒有反駁過荀彧的建議,沒想到這次,玄玉的態(tài)度竟是如此決絕。
不過,荀彧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玄玉犯錯的。
“丞相,請您三思!”荀彧撲通一下跪在玄玉面前,重重的在地上叩了一首。
看著跪在地上的荀彧,玄玉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燃的更旺了。
“荀彧!”
玄玉喘著粗氣,大聲喝道,眼中的怒火似乎已經(jīng)化為了實質(zhì)。
“那可是我二十萬的子弟,你怎么狠心?”玄玉伸出顫抖的右手,指著荀彧的腦門,原本完美無瑕的五官,此時竟顯得有些瘋狂。
“丞相!”荀彧跪在地上,直視著玄玉雙眼,大聲說道:“二十萬軍士是您的子弟,那司州、大漢、天下萬民不是您的子弟么?”
荀彧怒吼的質(zhì)問聲,嚇得屋中眾人一跳,尤其是荀彧一旁的賈詡,“撲通”一聲也跪在了玄玉面前,但是并沒有開口,只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fā)。
玄玉倒退了兩步,無力的跌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臉上顯得異常疲憊,荀彧見了,心中一酸。他此時明白,眼前的這位青年丞相,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淡然無波,但是一旦關(guān)系到自己身邊人的生死大事,他的慈悲,便會展露無遺。
荀彧知道,其實玄玉這種性格,并不適合做一位君主,但是,他這樣的人,卻令人尊敬。
也正是今天這一幕,讓荀彧明白,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xù)追隨玄玉。
此時,房間里壓抑的感覺更甚了。所有人都在看著玄玉,等他做決定。
這時,一旁的蘇洛起身跪在玄玉面前,一臉堅毅的說道:“丞相,請您三思!救二十萬人而害千萬人,與屠夫何易?”說完,蘇洛重重叩在地面,不再起身。
荀彧贊賞的看了看蘇洛,此時他對這個敢說忠言的年輕人有了一分好感。而賈詡,則是在心中詫異了一下。他比荀彧揣摩人心的本領(lǐng)高了許多,如果蘇洛真是想進(jìn)忠言的話,絕不會等到現(xiàn)在才說。
現(xiàn)在玄玉就要做決定了,蘇洛出來說這些,看似忠心,其實就是做做樣子。
蘇洛心中,也就是這樣想的?,F(xiàn)在玄玉明顯已經(jīng)被荀彧說動了,此時自己不站出來,何時站出來?這可是又能表現(xiàn)的忠心耿耿的樣子,又沒有一絲風(fēng)險的大好時機(jī)啊。他蘇洛怎么說也是個受了互聯(lián)網(wǎng)文化洗禮了多年的新世紀(jì)青年,怎么會連這點(diǎn)“城府”都沒有呢。
不過,他這點(diǎn)小九九,在賈詡這等老油條面前,還真是太嫩了。也就是賈詡不想惹麻煩,不然,蘇洛就能見識到什么叫真正的“政治家”了。
玄玉深呼一口氣,喝了口涼茶,平靜了下心緒,才開口說道:“都起來吧。”
“都說說,,怎么辦?”
玄十看著玄玉略帶疲憊的臉,心中有些不忍,他記憶中的玄玉,不是這樣的。
來大漢這一段時間里,玄玉變了許多。
以前在玄王府時,玄玉喜形于色、放浪形骸,一身淡然儒雅的韻味,令人著迷。而現(xiàn)在,雖然平時玄玉依舊儒雅淡然,但是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玄玉懂得壓制了,不再是對一切事物都淡然了,懂得著急上火了。
那份淡然的氣質(zhì)中,生生的多了份成熟。
玄十默默地退了出去,跪在地上的三人,站起坐好,玄十端著四杯熱茶,一一擺在眾人桌上。
現(xiàn)在荀彧幾人也顧不上客氣了,直接開口說道:“丞相,現(xiàn)在必須聯(lián)合道教,召集天下名醫(yī),務(wù)必要將這場瘟疫,控制在一定范圍之內(nèi)!”
玄玉點(diǎn)點(diǎn)頭,又突然問道:“西涼那三十萬人傷亡如何?”
剛剛好些的氣氛,此時隨著玄玉的這一個問題,又變得有些壓抑,賈詡吞了口唾沫,說道:“傷亡也不小,但是總體上比咱們好些?!?p> 玄玉聽后,摸了摸手邊的熱茶,感覺有些燙。
賈詡幾人,清晰的看見玄玉的手,是顫抖著的。
他們明白玄玉心中有氣,這次也的確是道教的人欺人太甚了。完全就是擺明了坑玄玉,不過玄玉氣的并不是這個,他們道教坑自己,玄玉能忍,但是他們道教如此視人命如草芥,這讓玄玉睚眥欲列。
有道教眾人在,他的軍士能傷亡一半之多?這簡直就是道教的故意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