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槍炮也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這群先發(fā)部隊真沒什么戰(zhàn)斗能力,忙活了半天也沒命中兩個人,反而廖長勝幾人周圍雜草樹叢被轟個精光。
毫無遮掩的暴露給了鬼子,隨著鬼子瘋狂的進攻,開了兩槍的廖長勝一驚,這種不要命的人看來真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既然你前仆后繼的來,老子從來不嫌鬼子殺的少,從身旁民兵手里搶過機槍,架好就是一陣亂射。
在子彈亂飛隨時可能丟掉性命的嚴肅態(tài)度下,沒聽到吳婷“撤離”的命令也不奇怪,咬緊牙冠,像丟了媳婦兒一樣,目不轉(zhuǎn)睛的掃視沖鋒的日軍。
“嘭”“嘭”幾聲槍響,鬼子的小鋼炮部隊,被張二傻干的支離破碎,小鋼炮的轟炸不成規(guī)模和范圍,暫時虛弱了鬼子的穩(wěn)定力量。
戰(zhàn)事的發(fā)展也沒廖長勝想象的那么簡單,畢竟一人只有一把槍,而上百個鬼子來回的穿梭,這種目標(biāo)范圍太大的仗根本不好打。
鬼子的炮兵迅速補上剛剛被張二傻干掉的轟炸位置,又是一輪大轟炸,說不定落下一顆炸彈剛剛在廖長勝幾人的位置。
吳婷可不愿意看著自己帶來的兵全都躺著回去,拉著廖長勝往回撤。
廖長勝暫時還沒得嘴上功夫去和吳婷爭辯,他心里清楚得很,雖然自己這方的實力和敵方比起來是天壤之別,然而打戰(zhàn)有時就是靠的這口氣,要是此時拉著隊伍后撤,沒有掩護,沒有支援,背對敵人,必定是死路一條,到時候想停下來開兩槍都難于登天。
“奶奶的,來啊,都他娘的來?。 崩^續(xù)擺動機槍掃射,子彈在夜黑的樹林中亂穿,擦過樹皮就如同穿過鬼子額頭的聲音一樣,沒有什么區(qū)別。
鬼子的炮火根本停不下來,沖鋒的上百人像吃了春藥一樣,吳婷也只好指揮著幾人的小隊,繼續(xù)作戰(zhàn)。
“小心,大哥!”一個炸彈落到廖長勝面前之時,旁邊的民兵飛撲將廖長勝按到了地上。
“轟隆”一聲爆炸,廖長勝滿身被泥土覆蓋,抖掉身上的泥土,從新站了起來,耳朵旁還是炸彈的回響聲,用沾滿黃泥巴的手指掏一掏,聽到鬼子沖鋒的槍聲才回過神來,立即大喊了一聲“剛子,剛子你在哪里?”
“噗”剛剛撲倒廖長勝的民兵從土里鉆了出來,正要回答廖長勝的喊話時,見一鬼子正瞄著廖長勝的腦袋。
鬼子扣動扳機“嘭”不知這一槍打向了何方,剛子還沒來得及提醒廖長勝,舉槍的鬼子就已經(jīng)倒下了,回身才看到,同樣吐了一團泥巴的張二傻,頭從阻擊槍的瞄準鏡后抬了起來。
廖長勝蹲了下來,問道“都還在嗎?活著的麻煩叫一聲!”
“在!”差不多確認了民兵數(shù)量沒少,示意不要發(fā)出聲響,悄悄的隱藏起來,就像自己平時在山上狩獵一樣“偷雞”。
果然,沖鋒的鬼子聽不見槍上,開始靠攏,拿著長槍和刺刀在草叢中搜尋了起來。
廖長勝輕輕的移動機槍,架好上膛,鬼子上百人一旦全部靠攏就是機會,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蓄勢待發(fā),一臉欣喜。
不料“嘭”的一聲從右邊十米遠的大樹后鉆出,雖然干掉了一個鬼子,但也打草驚蛇,鬼子一下反應(yīng)過來,朝著右邊方向開槍。
廖長勝不知其原因,但是讓自己的計劃泡湯,氣憤至極,罵了一句“誰他娘開的槍?”
“大哥,是特派員,就在我們右邊”張二傻對槍聲的敏感度毋庸置疑,只要聽過一遍就能分別是誰的槍。
“這妮子,瞎填亂,壞了老子的好事!”說完臟手擦了一下嘴臉,“打,打死這幫王八羔子!”
機槍“突突突”的轉(zhuǎn)了起來。
其實吳婷的本意是想靠自己把鬼子引開,幫助廖長勝他們撤離,確實差點默契,又陷入了子彈和子彈亂飛的尷尬局面。
這樣耗下去,廖長勝必敗,吳婷心知肚明,緊緊從彈藥的準備上來說,自己方一開始就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為了大家的安全,自己是一個經(jīng)過多年培養(yǎng)和訓(xùn)練的軍人,這點軍人素養(yǎng)讓吳婷,不得不以身犯險,保住這只抗日武裝力量。
迅速穿過草叢和隊伍回合,掏出自己腰包中的兩顆手榴彈,道“快,快,都拿出來!”
幾人掏出七八顆手榴彈,吳婷又問道上次同樣的問題“二傻,你兩分鐘能干掉幾個鬼子?”
張二傻不知所云,憑著自己多年的感覺告訴自己,這次是萬萬不能像上次那樣作戰(zhàn),只是回了一句“俺盡量”。
廖長勝見過這樣的場景,頭腦簡單的他知道這招雖然有些犯險,如果運氣好點沒什么問題,廖長勝根本就沒想過眼前還有剩下的幾十個武器精良的鬼子。
“好,二傻,你一定記住我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你和廖長勝往后撤,我丟出一顆手榴彈,你一定要干掉一個鬼子,在槍聲和手榴彈兩種聲音的混合下,鬼子一定會認為我們還在原地,我們的力量被沒有被削弱,這時候廖長勝撐這個時機趕緊帶著大家撤離!”
稍微是個明白人就能看出,吳婷這一計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就是扔手榴彈的人,一定會呆在原地,結(jié)果就不用說明了。
“快走”吳婷第一顆手榴彈甩出,接著沒有喘氣,丟出第二課,速度是上次的兩倍有余,張二傻也按照制定的戰(zhàn)術(shù),退一步,打一槍,廖長勝也沒想太多帶著大家往回撤。
直到廖長勝離開了將近兩百米遠才發(fā)現(xiàn),鬼子離自己越來越遠,而離吳婷越來越近,恍然醒悟,吳婷這種自殺式的打發(fā),讓廖長勝一急,道“二傻帶著大家繼續(xù)撤退!”提著機槍往前去支援吳婷。
“長勝哥,讓俺去!你走”張二傻試著拉扯了兩下,廖長勝嚴肅的回話讓他不敢再有多的想法,“張二傻,你記住,要是你身后的人少了一只手一只腳,我送你回桑寨?!?p> “大哥,我跟你去!”
廖長勝微微一笑,道“剛子,好兄弟!”拍了下胸膛,兩人再次打了回去。
吳婷聽到身后再次響起槍聲,回頭一看,哭笑不得,這個智商為零的家伙真讓她操碎了心,要是今天真死在了戰(zhàn)場上,死不瞑目啊。
“剛子,我命令你,帶他走?!眳擎孟铝畹?。
剛子看了一眼廖長勝,廖長勝不想多說沒有的屁話,架起機槍就開干,一梭子彈掃過,不少鬼子倒下。
剛子是個明白人,剩下包括自己三人這樣下去一定會被鬼子的子彈穿過,但他心里清楚廖長勝是這個隊伍的隊長,隊伍剛剛拉起,還不成熟,千萬不能有個三長兩短,而吳婷比起自己來說,不管是命,還是知識沒有比較的懸念,也不能出事。
留給自己的選著是“要么三人死,要么兩人活!”剛子真誠的眼神看著吳婷,語重心長,滿是希望說道“特派員,擺脫你了,長勝哥不能有事!”
撿起地上剩下的兩顆手榴彈,拔掉引線扔出一顆,剛剛被手榴彈刺激的耳膜有些不適,廖長勝雙手離開了機槍,捂住耳朵,甩了下頭。
此時,剛子拿起機槍往鬼子跑去,槍林彈雨中,摸到了鬼子一百米的距離,機槍一陣掃射,大喊道“小鬼子,拿命來”
“剛子,回來!”廖長勝反應(yīng)過來,大聲叫喊道。
“走,快走!”繼續(xù)提著機槍掃射,廖長勝跨出一步準備沖上去,被吳婷抱住。
“嘭”鬼子一槍穿過剛子的腹部,身體開始向后傾斜,嘴里掛著血絲,看著廖長勝,笑意盎然,
“走!”
“剛子!”廖長勝這一聲撕心裂肺,被吳婷拉著往回撤,“你救不了他,廖長勝,你得活著,你得留著命為他報仇,這樣才對得起剛子!”
誰說男兒不流淚,廖長勝雖沒有哭泣聲,但人生的第一次流淚,是兄弟的死去,是戰(zhàn)場的摧殘。
“八嘎!抓住他們?!毙」碜娱_始追廖長勝和吳婷,跑到剛子跪下的位置,剛子猛然抬頭,屏住最后一口氣,拉開了最后一顆手榴彈。
“轟隆”響徹山谷。
“剛子!”響徹武陵山區(qū),吳婷帶著廖長勝撤到了安全區(qū)。
村長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