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離別是多么痛徹心扉的事情,這其中還夾雜著很多各種各樣傷感的劇情吧,但是現(xiàn)實總是那么單調,沒有劇本中該有的浪漫,卻還是讓人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尤多利亞醉醺醺的被馬列尼烏斯安排在一輛并不起眼的馬車上,雖然說是不起眼,可是如此眾多并且全副武裝的士兵層層保護,怎么不讓人為之側目。
馬列尼烏斯帶著半數(shù)的第九軍團士兵護送著馬車沖過擠滿了求助市民的街道,然后從羅馬的東部亞細亞門沖出,沿著通往君士坦丁的大道徑直而去,甚至頭也不回。
盧迦站在原來的地方,是的,他欺騙了尤多利亞,其實喝酒,并沒有緩解的他的頭痛。
疼痛不得不讓他低下頭來搓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以安慰自己這樣能夠緩解,盧迦緊閉著雙眼,將酒壺和酒杯推到了一邊。
“你果然在這里!”
冷不丁地聲音讓盧迦停止了手頭上的動靜,回過頭來,看到的是尤多利亞的所謂未婚夫,汪達爾人胡內里克。
自己的父親即將帶領大軍兵臨城下,眼看著羅馬城即將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一向信任退讓的胡內里克終于不再展示自己的軟弱。
只見他雙眼緊盯著盧迦,右手緊握住劍柄左手握住的劍鞘,然后緩緩抽出一柄裝飾華麗的斯帕達鐵劍。
明晃晃地鐵劍直指著眼前的盧迦,那劍刃配合著胡內里克極為憤怒的雙眼,讓普通人膽寒是再合適不過了的。
可是他忘記了,自己雖然是汪達爾人的王子,可是畢竟是一個都沒有上過戰(zhàn)場的菜鳥,以為自己的劍刃與目光就足以讓羅馬的奧古斯都膽怯并且示弱。
真實的情況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這般順利,最為關鍵的是盧迦轉過身來,一臉微笑地看著自己,全然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畏懼,那一舉一動透露出來的盡是鄙視的模樣。
胡內里克突然感覺到自己在盧迦面前,就像是一只在狼王面前呲牙咧嘴示威的奶狗。
“看看這是誰來了?汪達爾人的王儲,蓋薩里克之子。”盧迦懷著輕蔑地笑容看著胡內里克,這樣的侮辱可是讓胡內里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怎么?整日圍繞在姑娘裙擺周圍的小白臉,這時候終于開始模仿一個戰(zhàn)士那樣拿起了武器,是要戰(zhàn)斗嗎?那么,戰(zhàn)斗的對象是誰?我嗎?”
“你把尤多利亞帶到了哪里!”當時的情況,胡內里克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奈何他也看到了隱藏在周圍的護衛(wèi)所以不敢出面,現(xiàn)在他們帶著尤多利亞離開了,正在弗拉維斯.盧迦落單你的時刻,他才意識到機會來了。
“很顯然,你并沒有這個資格來詢問我,你這個小東西?!北R迦是打心眼里不喜歡胡內里克,跟他說話甚至都不愿意直呼胡內里克的名字,而是用你這個小東西來形容自己的輕蔑。
“我在問你,你把尤多利亞帶到哪里去了!”胡內里克的嗓音頓時提高了八度,他幾乎是扯著嗓子吼了出來?!盎卮鹞?,否則我會用我手里的劍狠狠地刺穿你的肚皮,將你喝下去的葡萄酒全部吐出來,你這個該死的,下賤的東西!”
“你跟你的父親真的很像,小東西。”盧迦微微搖了搖頭,接著起身,站在胡內里克的面前,因為他在庭院上,看著胡內里克是低下頭去,“當初我在大西西里與你父親見面,你的父親也是如此態(tài)度,當然,我狠狠地教訓了他,就像馬上,我就會狠狠地教訓你這樣!”
“哈哈,弗拉維斯.盧迦!”胡內里克大笑著嘲諷盧迦道:“難道你以為我沒有看出來你的虛弱嗎?是的,你如此虛弱,如此不堪一擊,甚至連站穩(wěn)都變得無比困難,你就像是叢林中衰老的鹿,就連一個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都能夠輕易殺死你!”
“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來吧,讓我看看你比那剛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強在哪里!”
盧迦的嘲諷讓胡內里克收斂了自己的笑容,他舉劍低吼了一聲,接著雙手持劍劍尖直指眼前的盧迦,他邁開腳步,怒吼著朝著盧迦撲了上來。
眼前殺氣騰騰地胡內里克撲了過來,盧迦倒是顯得非常自然地仰面依靠在圍欄上,雙眼看著胡內里克,不躲閃,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看胡內里克即將踏上亭臺的臺階上時,只看到他身旁一道黑影閃過,霎那間就聽到“砰”得一聲,胡內里克慘叫著,捂著臉跌倒在地。
這時候只看到一個全副武裝的士兵手持盾牌站在盧迦所處的亭臺前,接著,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鉆出了幾個士兵,他們按住了胡內里克的手腳,并且挺起鐵劍架在胡內里克的脖子上。
剛剛挨了一記盾牌,胡內里克的臉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塊濃厚的淤青。
他咬緊牙關,絲絲地血跡從他的嘴角混合著口水流出,這一下可不輕,讓胡內里克多年保養(yǎng)出來的細皮嫩肉頃刻間破了相。
“天吶,蓋薩里克之子!”盧迦故作驚嘆地看著胡內里克,用著心疼地口氣嘲諷胡內里克,“可憐的家伙,你雖然長著一個成年人的體格,可是完全沒有一個成年人該有的頭腦,難道你會看到你父親無緣無故地落單嗎?我可比你父親偉大得多,所以對于保護自己這一方面,我更加有心得!”
對于盧迦的嘲諷,胡內里克也只能咬緊牙關,用自己憤怒的雙眼怒視著盧迦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恐怕盧迦早就死了,可惜,這樣人人渴望的神跡只會存在于胡話八道之中。
“愷撒?!蹦浅值妒绦l(wèi)看向盧迦,舉動似乎在詢問盧迦該怎么處置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把他關押起來,他可是我們限制蓋薩里克的人質,當然,這個家伙悲劇的一生也只有被作為人質那般無限被利用的下場?!北R迦拖著病怏怏的身體,一邊說著,一邊緩緩來到胡內里克的身旁,繼而蹲下身來看著胡內里克說道:“對于尤多利亞,我是不會還給你的,她如此美麗,你根本配不上她,剛才的說笑想必你也看到了,她不愛你,一切都是你的一廂情愿,我會帶有她,占有她,她同樣心甘情愿!再然后利用你像是在迦太基城外那樣打敗你父親一樣再一次打敗你的父親,你們這幫的蠻夷,本身就沒有任何活著的可能性在上帝的國度中!”
“弗拉維斯.盧迦!”胡內里克緊咬地牙關導致他的嘴角冒出了更多的鮮血,無奈讓他雙眼幾乎快要爆了出來。
“如此蒼白無力地勇氣,只能夠在我的面前展現(xiàn)出你的無能!”盧迦的話語中充斥著蔑視,仿佛在那一瞬間,曾經(jīng)橫掃蠻族的氣勢回到了這具衰敗不堪的軀體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