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如有點尷尬的退了兩步,看著眼前只剩下一片頭頂?shù)男⊙诀邆?,揉著額頭不明白他今天怎么會插嘴丫鬟們的八卦。
他絕對不是八卦的人!
只是可能心神受到某些人的影響,還是有些波動了。
沈君如擺擺手道:“起來吧?!彼D(zhuǎn)身想要走,想起什么又回頭問道:“你們在這里議論什么?”
“這個……”丫鬟們支支吾吾推推嚷嚷沒有立刻回答。
沈君如一點也不急,盯著眼前的小丫鬟們眼神都不閃一下的直視。
小丫鬟們最終拜倒在沈君如深邃的目光下,一個個紅著臉交代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是公孫錦又帶回來美貌女子了,難怪小丫鬟們那么難以啟齒。
只是事情聽起來并不是那么簡單。
沈君如皺眉走近錦蘭軒,人未看見就先聽到了熟悉的吵鬧聲。
沈君如駐足,仔細(xì)凝聽,從中聽到公孫穎兒特有的尖銳的叫喊,他一拍額頭想到,看來他都不用回頭去找半夏和穎兒了,人就在里面,他這是來對了地方。
循著聲音,沈君如很快就找到了吵鬧中心。
一看眼前的場景,沈君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公孫錦喜好美色并不是秘密,就算清河村只是一個偏遠(yuǎn)村落,但是由于這個村子的水土十分良好,土生土長的姑娘家也養(yǎng)得十分美麗,不像其他村落的姑娘,不是黑黝黝的就是粗胳膊粗腿,清河村的大多數(shù)女子都十分的白皙,且四肢勻稱,看起來體態(tài)優(yōu)美,如果能收斂一些村野脾氣,較于大家閨秀也一點不差。
沈君如在熟悉的人之中看見一個陌生的女子,那女子第一眼就叫人十分震驚。
即便沈君如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還是被那位女子的容顏所驚艷。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亭亭玉立,顧盼含笑。一切美好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那個女子的美貌。
沈君如愣了一下神,轉(zhuǎn)頭看向公孫錦,就見公孫錦雖然正和公孫穎兒說著話,眼角的余光卻總是往美人的身上瞟。
沈君如又仔細(xì)看了看半夏的神色,她一雙眼睛平平靜靜的注視著眼前的鬧劇,沒有任何的表情泄露,看不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沈君如心里嘆了一口氣,走上前去,“這是怎么回事?”
“表哥,你來評評理!”公孫穎兒一見沈君如就像是見到了幫手,立即拉著沈君如的手走到事態(tài)中心,驕傲的挺著胸脯道:“小少爺又看上了美貌的女子,明明自身已經(jīng)有了婚約還把人帶回了家,你說他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沈君如盯了公孫錦一眼,直到公孫錦縮了縮脖子,他才回頭問半夏,“你是怎么看的?”
半夏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與我無關(guān),你們家的事情你們自行處理。”
半夏找了一個假山口,坐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對于眼前的一切擺出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
沈君如知道半夏生氣了,她只要露出沉默抗拒的神色,就很容易知道她在生悶氣。
只是,沈君如不知道半夏生氣是因為吃醋,還是其他的什么?
要說半夏不過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女,和公孫錦在一起也并沒有很拘束,吵吵鬧鬧的兩人看起來像是一對冤家,如果說半夏在見過公孫錦之后,摩擦斗嘴中會對公孫錦產(chǎn)生戀慕之情,換做傳聞中的半夏,這個懷疑不是沒有可能,只是如果換做眼前的半夏,猜測卻不盡然。
沈君如很明白半夏不是一般女子,更不是傳聞中的陰郁孤女,他在權(quán)衡半夏心里的想法,如果半夏真的覺得眼前的事情和她無關(guān),她為什么不離開?既然不離開,那就是有什么原因讓半夏留了下來,那這個原因在誰身上?
沈君如一直在觀察每個人的表情變化,公孫錦不用說,色心難改,一對眼珠子恨不得黏在美人身上,生怕有人不知道他那點色膽包天的小心思。
沈君如心里輕哼,不想公然落公孫錦的面子,不然他就直接教訓(xùn)了。
被公孫錦緊緊盯著的美人表現(xiàn)十分鎮(zhèn)定,既沒有趨炎附勢,也沒有露怯害怕,從一開始的神態(tài)就相當(dāng)平靜,好像掌控一切的波瀾不驚,給人不僅是美貌上的驚艷,還有一種氣度的折服。
這讓沈君如心里十分吃驚,若說只是普通人的話,見到公孫家的富貴絕對會眼紅,至少會感嘆,外加小心翼翼,可是美人沒有,美人好像都看不見公孫家一步一景的富貴。一般人被牽連進(jìn)鬧劇的中心,少不了會有些慌亂,她卻自顧自的瑩瑩而立,臉帶微笑不卑不亢,這就叫人不得不深思了。
沈君如沉吟了一會,轉(zhuǎn)身對公孫穎兒道:“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說起這個公孫穎兒有無數(shù)的牢騷要發(fā)泄,一張嘴就巴拉巴拉的停不下來。
沈君如聽了半響有了考慮。
事情的經(jīng)過很簡單,公孫錦一開始是陪在公孫穎兒的身邊,簡直做到了寸步不離,看得很緊,從前院到后院眼神從來不離開公孫穎兒身上,這讓公孫穎兒十分不忿,心里把這筆賬算在了半夏的身上,正想著要怎么報復(fù)半夏,后廚買菜的管事帶著一位女子和一位老漢遠(yuǎn)遠(yuǎn)的行來,公孫穎兒一開始沒注意到女子有什么不同,只是她發(fā)現(xiàn)公孫錦一見女子就仿佛丟了魂似的樣子,還跟著人家屁股后面一直走,也不再關(guān)心公孫穎兒做什么了,公孫穎兒腦子一靈光,心里的計謀就出來了。
公孫穎兒很容易就從公孫錦的身邊脫身,知道半夏要去見公孫老爺,便纏著公孫老爺一塊兒去茶廳,等半夏來了之后,她就借故帶著半夏離開,還想讓半夏去看好戲,只是這處好戲似乎并沒有按照預(yù)想的發(fā)展。
沈君如好笑的捏了捏表妹的鼻子,輕聲斥責(zé):“以后不可再這么胡鬧了,你都知道人家是誰,怎可妄加猜測?”
公孫穎兒嬌俏的吸了吸鼻子,肯定道:“不管她是誰,來做什么的,反正人家小少爺?shù)难壑樽邮嵌⒌饺思疑砩蠂D!有些人要傷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