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好半響沒緩過氣來。
她心里頭很痛,痛的不僅是公孫穎兒的心病,痛的還是她自己都抓不住的遺憾。
她不知道她在氣什么,總之心里就是憋悶。
“算了,我們出去逛一逛吧,總不能來都來了什么都不干就回去。”半夏勉力讓臉上露出笑容,拉著公孫穎兒的手往外走,“聽說這里能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小東西,我們也去看看,如果你有喜歡的我們就買下來,就當(dāng)做你聽話的獎勵。”
“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呢,總是這么哄著我!”公孫穎兒嘟了嘟嘴,但還是能從她翹起的嘴角看出她的喜悅。
桃如是就站在兩人的身邊,跟著兩人進(jìn)進(jìn)退退,她不知怎么地生出一種虛渺的錯覺,總感覺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真實(shí)。
而就在她想加入兩人的對話時,前面卻閃過一道暗黑的人影。
桃如是以為她看錯了。
可是就當(dāng)她再要仔細(xì)看清楚的時候,街角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幾個行動詭異的人。
桃如是知道不是她看錯了,而是真的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你們先走,我稍后再來?!碧胰缡俏⑿χ桶胂恼f道:“我想起來我看上了一只簪子,我現(xiàn)在去買來,你們先走?!?p> 公孫穎兒不疑有他,拉著半夏就要離開。
半夏卻在走出去幾步路的時候,回頭看了桃如是一眼。
桃如是還是那個傾國傾城的桃如是,就算她穿的毫不起眼,可還是有很多人注意到桃如是,許多目光都黏在桃如是的身上拔不下去。
半夏皺眉,心想或許是她多疑了,桃如是本身就很美,吸引了那么多的目光也很正常,不是她懷疑的那樣。
半夏和公孫穎兒放心的離開。
桃如是站在墻角一會兒,就在半夏和公孫穎兒的身影消失不見的時候,桃如是施展輕功一躍跳上了房梁。
站得高看得遠(yuǎn),視線所及之處,隱藏在犄角旮旯的殺手一目了然。
桃如是冷哼一聲,不屑一顧。
也不想想她是誰,他們以為她都到了這里,還會失手嗎?
也太小看她了!
桃如是選定一個方向,故意露出痕跡,吸引了眾多的黑衣人跟著飛身而去。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這么幾個月,桃如是一直在被黑衣人追殺,她不知道這些人都是誰的勢力,又是誰指派而來,跟在她身邊的人都為了保護(hù)她而喪生,現(xiàn)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她更加無所畏懼。
所以氣勢上更加凌厲。
一時間,黑衣人居然不敢上前。
桃如是冷漠一笑,嘴角滑過一抹譏諷的笑容,“難道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兄長派你們來的?那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一介女流,怎么敢和兄長相提并論。”
黑衣人并不回答,他們是死士,除了殺人,半個字都不會多說。
桃如是想想也覺得夠無聊的,她正要放開身手,試試功夫恢復(fù)的怎么樣了,卻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桃如是默默的看著眼前的這群黑衣人,黑衣人也面無表情的和桃如是對視。
突然,桃如是驚叫一聲:“不對!”
明明她看到的黑衣人氣息更加深厚,偽裝的功夫也更加高深,絕不是那么輕易就會暴露身份的人,而眼前這群蒙面人一看就只是普通的侍衛(wèi),甚至連追殺她的人都不如,這樣的人怎么能擋得過她。她還在想,之前那批人明明一個不留全部解決了,為什么還會冒出來?
原來原因在這里。
“不好!”桃如是大叫一聲,不管身后追來的人大喊著什么話,什么稱呼,她一概不聽,尋著軌跡迫切的希望找到半夏和公孫穎兒。
而位于大靈山的腳下,一處酒肆。
半夏看著喝的醉醺醺的公孫穎兒,都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了。
她只是想找個落腳點(diǎn)休息一下,等一等桃如是,人齊了再往前走,可是公孫穎兒一股勁就是要喝酒,還硬拖著半夏到了酒肆,沒問過半夏就著急點(diǎn)了許多的甜酒,就算是甜酒也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沒喝過酒的人怎么能一下子喝那么多酒。
公孫穎兒醉了。
而半夏只能半抱著公孫穎兒,坐在酒肆里小憩,一邊等待桃如是趕緊來,一邊看著外面的紛紛擾擾頗為愜意。
其實(shí)公孫穎兒是喜歡熱鬧的,不然也不會在第一眼看到大靈山的熱鬧景象那么驚喜,只是下了山來,視線所及之處已不是簡簡單單的熱鬧可以形容,有很多人不懂得保護(hù)大靈山的環(huán)境,讓向來直爽的公孫穎兒都忍不住了,寧愿不要熱鬧也要批判這些不明事理的家伙。
想想公孫穎兒氣急敗壞的臉色,半夏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這個家伙啊,可能還不知道她身邊隱藏著怎么樣的一座大佛。
大靈山算得了什么,大靈山的寺廟又有什么用呢,想要朝拜的話,朝拜那個人可能更加管用吧。
如果她沒有猜錯,桃如是很有可能就是……
“別動。”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十足的威脅道:“跟我走,不許出聲!”
一個男人半抱著半夏站起身,公孫穎兒被半夏輕輕地放在了酒桌上,側(cè)頭靠著睡得香甜。
半夏聽話的聽從男人的指令,一聲一個動作,一點(diǎn)也不反抗。
男人很滿意半夏的乖順,頗為滿意的剛要說話,半夏突然一個酒瓶砸在那個男人的頭上。
“嘩啦——”
酒瓶碎了一地。
半夏慢慢的回頭,倏地呆滯當(dāng)場。
她忘記她這具身體還只是一個小蘿莉,身高不足,所以她以為酒瓶能砸到男人的腦袋,其實(shí)只是潑了男人一身的酒水。
“你——”男人出聲,還沒等他說出個一二三來,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喧鬧。
男人再顧不得什么,抓住半夏的手就開始東躲西藏。
“放開我!你放開我!”
半夏一邊捶打著男人,一邊注意著公孫穎兒的動靜,看她還好好的睡著,沒有被驚醒,心里放下一大半。
可是,留公孫穎兒一個人在酒肆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半夏掙扎著想要回去公孫穎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