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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山河

第四十一章 笄禮

醉枕山河 悶聲大發(fā)財 2102 2017-03-31 11:00:00

  周歷十二年秋,林甫留在葉城的最后兩個任務(wù)之一,參加小木子成年禮的時間如期而至。

  笄禮與冠禮意義類似,是女子的成年禮。前世中男二十弱冠,女十五及笄。而此間卻都是十五。女子百天的時候剪一次頭發(fā),然后便不再剪發(fā)。

  頭發(fā)長了之后就由額頭中間分向兩邊,分叉好似一個丫字的上半部,因而未成年的又或者是不成熟的女孩子被喚做丫頭。而十五周歲的時候,則舉行及笄之禮,以示成年。

  在前世及笄之禮只在許嫁之后舉行,若是一直沒有許嫁則如冠禮一樣,待到二十周歲的時候再舉行。而前世世界的古時,女兒十幾歲才許出去已經(jīng)算是晚啦,不少女生十幾歲已經(jīng)有了一兩個孩子,所以鮮有十五歲沒有行禮的。

  此間世界女性的地位卻是沒有前世古代那么低下,從這及笄之禮之中就能看出。

  古有云,冠者禮之始也,那么笄禮作為女性的頭等大事,象征成年,也象征可以婚配。但前世是特在出嫁之前舉行的成人禮,作為對于人生責(zé)任,社會角色的提醒,這種設(shè)定未免將女性的定位框地過于狹隘了一點。此間世界則在婚配這一事件上更加尊重女性一點。

  小郡主笄禮的排場不小。當(dāng)今圣上本是兄弟三人,李裕,李嗣,李澤。老二李嗣死得很早,沒有子嗣留下。剩下兄弟二人忙著打天下,也沒有時間去生育。待到后來天下安定了,終于抽出空來努力耕耘了那么幾年,女兒卻是只各有一個。

  林甫四歲的時候就叫李木子小郡主,也就是說李木子幾乎是剛出生就被封了郡主。要知道若是圣上不封,王爺?shù)呐畠菏侨f萬叫不得郡主,公主的,只能稱小姐。

  剛剛出生的小丫頭就封了永嘉郡主,可見物以稀為貴,帝君兩兄弟兒子見得多了就特別喜愛起女兒來。

  不僅如此,當(dāng)今圣上還特派了宮中的袁公公帶了兩位老嬤嬤來,負(fù)責(zé)進(jìn)行成年后的成人教育。這點林甫心里如明鏡似的,無非是婦德,婦容,婦功,婦言等內(nèi)容。唉...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曾經(jīng)做了二十來年新時代人的林甫,時隔近十六年,雖已漸漸接受了這個封建帝制世界,但對于這種舊時代,封建時代,對女性的不公正的待遇,還是眼睛里容不得一點沙子。

  你要想,這是皇帝唯一的親弟弟的女兒,尚且要學(xué)這勞什子三從四德,婦德婦容,這要是尋常人家,豈不是和傳銷洗腦都沒什么二致啦?

  再加上這年新春回來的時候,小木子曾哭喪著臉跑來別院,好似是在京中遭遇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小木子苦著臉來別院的時候,林甫很是詫異。

  因為天家可就這么兩朵花兒,真要論起來可是比皇子們還要金貴一些,林甫萬萬沒有想到小郡主木子去京城會遭遇什么委屈。

  “發(fā)生什么事啦?”,林甫覺著有些好奇,這世界上有人敢欺負(fù)這位大小姐不成?

  這張口一問才知道這件事真要說起來竟然還是自己的不是。

  林甫知道自己這些年和木子接觸太多,影響了她不少。但他原本認(rèn)為自己在王府書房和江先生聊天的那些年,聊的那些參雜了前世想法的三觀雖然叛經(jīng)離道了那么一點點,但倒也不至于讓這位天家的掌上明珠吃虧。

  卻沒有想到終究還是影響到了她。

  “你也知道,哥哥前兩年去了京城任職,我與他許久不見,每年過年的時候便聚的多一些,今年也是如此,我剛剛到了京城的時候便急著去找他?!?p>  林甫點點頭,小王爺陪著她十來年,后來也曾來別院和神仙姐姐學(xué)劍,前些年驀地去了京城就連自己也覺得少了一些什么,更別提十幾歲的小姑娘了。

  “哥哥在京中禁軍任職,我去找他的時候正巧他剛剛從京外回來,我看他那匹馬神駿非凡,就也想騎騎看?!?p>  林甫挑了挑眉毛,這件事怎么了,當(dāng)今皇上的天下不也是馬上打下來的。小丫頭見著駿馬要騎一騎又有什么大不了?

  “難不成就因為你騎了哥哥的馬,陛下就訓(xùn)斥了你不成?”,林甫微微皺著眉問到,這要是如此的話,陛下的格局也太小了那么一些吧?

  “不是不是。”,小木子擺了擺手,“這事倒也怪我,玩得起勁,有些得意忘形。下馬的時候一腳踩空,把準(zhǔn)備好入宮要穿的那套衣服弄臟了?!?p>  “等大年夜晚上入宮,本來也沒人在意這件事,哪知道父王他腦子也不轉(zhuǎn),見我穿的是另一套衣物便問我是怎么回事?!?p>  “當(dāng)著皇帝伯伯和太后的面,父王這么問我,我卻也不敢亂說話,只能如實回答,結(jié)果惹來太后好一頓訓(xùn)斥?!?p>  “你們家就兩個姑娘,太后她老人家也舍得罵你?”,林甫覺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無非就是小姑娘調(diào)皮,摔了一跤臟了一身衣服而已。

  太后她老人家不問問小姑娘身子骨有沒有哪里摔壞了,反而張口訓(xùn)斥她,是不是略顯嚴(yán)厲了一些?

  小木子癟著嘴很是委屈地說道,“你是不知道京城里我那個姐姐有多討陛下還有太后喜歡。那是琴棋詩畫樣樣精通,說話走路都是那么云淡風(fēng)輕的,各種禮數(shù)到位極了。再加上整日里陪在太后身邊,她老人家如今看起我來自然就不像是親生的。”

  林甫撲哧一笑,這倒是真的,有對比就有傷害,比起一直呆在京城的那位乖乖女,這位邊疆來的瘋丫頭的確夠不上天家傳統(tǒng)的審美理念。

  葉王爺本就尚武,性子直一些。自己整天和江先生聊的那些東西想來也是極其不合太后她老人家心意的。

  不過這倒也沒什么,就算自家妹妹口中那個姐姐有多好,卻也是林甫看不上的。

  這琴棋書畫,輕聲細(xì)語,繁文縟節(jié)什么的,說壞倒也不壞,就是實在顯得假了那么一些。

  在他看來,美得那么累倒不如放輕松一點,放真實一點。小木子在自己的影響下,這等說話直言不諱,和親近的人相處的時候喜怒哀樂都在臉上不隱藏的率真性子,在林甫看來卻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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