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瑟縮下,作為挨過許多次板子的過來人。她看得出來,這些小廝每一板子打下去,都是下狠手的。
也是,相爺身邊的人,從不下輕手。
雪彤跌坐在地上,慌亂的在雪地上往后退,不去聽馮婆子發(fā)出的慘叫聲。
“夫人饒命,老爺饒命啊,老奴只是想提醒一下大小姐,絕非有意的!”馮婆子是個粗使婆子,相較其他細(xì)皮嫩肉的丫鬟,她還有力氣在那兒嚎。
杜芊怒,提醒她的染兒,這不還是在說染兒行為不檢點嗎?
“大小姐有什么地方需要你提醒,來人,堵她的嘴,我看這婆子還怎么說瘋話!”
景清皺眉,他知道杜芊愛女心切,視女如命。但現(xiàn)在的她與平時溫婉的人一點都不像,讓人很不喜。
將景清的表情盡收眼底,景雪染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看見自己妻子如此“失禮”,不悅也是正常的。景雪染抬手想拉拉杜芊,微微提醒她一下。
馮婆子看到有丫鬟立馬拿了布向她走過來,是要塞住她的嘴。一顆心相比剛才,更為恐慌,如果嘴被堵了,她根本就沒法兒爭辯,也沒法兒反抗,那是只能等死?。?p> 誰都不想死,馮婆子在那丫鬟快要接近她的時候拼命的大喊:“夫人饒命,夫人饒命,老奴是被人指使的,夫人饒命??!”
她一張老臉全是驚恐,雙手不停的在空中撲騰。
景雪染瞇眼,收回快要碰到杜芊袖子的手。浮華軒并非銅墻鐵壁,趁這個機會清清人,給那些心圖不軌的人一點警醒也不錯。
果不其然,杜芊黛眉一豎:“停下,全部停下,讓她說?!?p> 那兩個小廝立即停手,站在一旁不動。
景清也是緊蹙著眉,不阻止,從馮婆子說是受人指使那一刻起,今天的事就不能就這么了了。
景雪染是誰,左相府的嫡長女,忠國公府國公爺?shù)牡沼H外孫女,而她本人也更是京城的第一姝,美名遠(yuǎn)揚。
有人破壞她的聲譽,也是在間接損害相府的名譽,今天這個人,就是杜芊不出手,他也一定要讓人查出來。
兩條腿被打的麻木,可這些比不上心里求生的勁兒來得強烈。
撐著兩只手,馮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夫人饒命啊,是東苑胡姨娘給了奴婢一百兩銀子,讓奴婢不用整天太過警醒的守著大小姐的閨房,任何人想進(jìn)就進(jìn)、想出就出?!?p> “老奴知錯了,不該一時鬼迷心竅就收了胡姨娘的銀子,就給她辦事,夫人饒命??!”
馮婆子心里懊悔至極,早知道剛才她就乖乖認(rèn)罪,怎么就仗著活的久,有些大宅風(fēng)浪,對大小姐說了那樣不敬的話還恰巧讓夫人跟老爺聽到了呢!
杜芊聽完她的話,兩只眼瞪的老大,怒不可竭的轉(zhuǎn)頭看著景清:“老爺!你聽到了嗎!”
那些女人真惡心啊,竟然想這么算計她的女兒。
而胡姨娘,若不是仗著剛被景清抬進(jìn)府,頗為受寵,怎么敢這樣算計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