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梅玉名聲已臭,被貴妃娘娘和身邊的女官給了這樣的評價(jià),將來估計(jì)也沒什么機(jī)會洗白,怕也只能嫁入尋常人家。
像是想起了什么,杜清悅又道:“對了,吳小姐這心性還需養(yǎng)養(yǎng),這兩年宮中的宴會也都別來了,回頭本宮會與吳大人說清楚,你該走了?!?p> 這話話音一落,吳梅玉今日再也沒能蹦跶的勁。
很快有太監(jiān)過去,景雪染淡瞟一眼,隨后收回目光,這個(gè)下場,她也只能給四個(gè)字的評價(jià):自取滅亡。
不過原主給她的這身份真好使,背后的全是位高權(quán)重的人物,簡直上天了。
吳梅玉再不甘也只能滾,景雪染攏了攏袖子,將手縮進(jìn)長袖里,她最怕冷,一少就少見最保暖的大氅,冷得慌。
再冷現(xiàn)在卻也只能忍著。
杜清悅坐在鳳輦里,居高臨下,看見了她的小動作,開口道:“染兒不若去我宮中加件披風(fēng),你本畏寒,一會兒宮宴在的云天堂可是要開著門吹風(fēng)的,冷著就麻煩了?!?p> 景雪染聽了,心下微動,忽的又想起之前杜清悅和杜芊之間的奇怪氣氛,于是先轉(zhuǎn)頭向杜芊:“娘親?”
她是在征求杜芊的意思,能去加件衣服固然好,但她不想這樣會平白添了杜芊對她的嫌隙。
杜芊見女兒先問自己的意見,心底不由也生了暖意,她自是不忍心染兒受寒的:“你姨母好意,別推辭,去吧?!?p> 杜清悅點(diǎn)點(diǎn)頭,這就是同意了,她對著之前說話的女官道:“盈兒,帶景小姐去鳳棲宮加件披風(fēng),就拿我那件銀狐披風(fēng),也襯她這件衣裳?!?p> “是。”盈兒應(yīng)聲,對景雪染福了福身:“景小姐請跟奴婢這邊走?!?p> 景雪染點(diǎn)頭,東陵水兒上前扶她,三人便走遠(yuǎn)了。
原地就只剩下杜清悅、杜芊和那一堆不做聲的宮人。
“我們姐妹倆可許久沒一起走走,說說話了,芊兒。”杜清悅出聲打破這平靜。
杜芊應(yīng)聲,語氣卻僵硬得不得了:“娘娘管理后宮事物,不敢叨擾?!?p> 杜清悅臉色有些不虞,她身居高位,盛得皇寵,壽康宮那位太后又是個(gè)不管事的,整天足不出戶,自然沒有人會冷臉對她,在杜芊這兒碰了幾次釘子,又怎么還笑得出來。
杜芊不給好臉,杜清悅也不碘著臉上去,涂著蔻丹的手指輕輕敲了敲鳳輦的扶手,宮人會意,上前放下紗幔,調(diào)頭開始前往云天堂的路。
杜芊在原地捏緊了拳頭,臉色黑的能滴出墨。
“夫人,那些事終究過去了,您再這樣追究,若是曝光,忠國公府難逃一劫啊?!壁w嬤嬤皺起眉,苦口婆心的勸。
杜芊的拳頭捏得更緊,一雙眼睛里不自覺溢出水光,更是陰狠得恐怖:“可若不是她,我應(yīng)有三個(gè)兒女承歡膝下,哪里像現(xiàn)在,除了染兒,奶娘,我一無所有!”
杜芊恨啊,杜清悅當(dāng)初就那么輕飄飄的做了那些事,害死了她的女兒和兒子,而她,事后才知道,卻沒有一人可以幫她,那些個(gè)日子里,只能自己一人默默的含淚。
幾滴淚水落下來,杜芊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奶娘,我并非沒有分寸,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