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雪染瞇眼,她倒是忘了,她現(xiàn)在的身份,還真就是個吃白食的。
不過作為一個新新人類,說不過個古人這算什么?
歪理誰不會???
景雪染冷笑,語氣陡然變得不正經(jīng):“吃白食的怎么了?你們羨慕?本小姐就算是吃白食的,也沒偷沒搶沒盜!把我養(yǎng)活,我娘樂意!”
屋頂上,陸星危很慶幸自己坐了下來,不然他要是忍不住一個沒站穩(wěn),他這張英俊的臉就要破相。
中年大叔噎,這姑娘真的是相府那個才名遠(yuǎn)揚(yáng)的大小姐嗎?
景雪語怎么有這么一個姐姐?
景雪染也不停,冷冷看著這堆人:“這位大叔,你最好給我弄清楚,我沒招惹他,他卻犯在我頭上,活該~”
她最后兩個字似乎說出了弧度,一下子刺激到那個王茍的心里。
中年大叔還什么都沒說,王茍就大聲喊到:“兄弟們,我們跟這娘們兒廢話什么,她這種大戶小姐,只會欺壓平民百姓,上!讓我們好好收拾她的氣焰,告訴她,平民也是人!”
王茍在這些人里是屬于人緣好的,他的話還是有些號召力。
再加上這些人里面不乏一些仇富的,瞬間就起了不該動的心。
是啊,這些小姐明明什么都沒做,就因為投了個好胎,就比他們高人一等,憑啥???
這些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不甘。
王茍首先舉著自己帶來的刀向景雪染沖去,就像是一個信號,所有人都向前沖去。
中年大叔一下子被人擠到了后面,干喊了幾聲停下,卻沒有什么用。
景雪染看著這些手里拿著各種武器的人,有棍棒,有刀,他們眼里的那種不平,那種不甘……
黝黑的瞳仁里閃過復(fù)雜的情緒,最后歸為漠然。
一腳踹開一個撲上來的人,景雪染橫出手中的玉笛,擋下一個人的……刀背。
這些人或許是并不想殺了她吧……
景雪染一個閃身,躲開另一邊揮過來棍子,她手指微動,悄悄離開了玉笛中那條微不可查的細(xì)縫。
這群人里不乏有武功不錯的,一下子上來和景雪染纏在一起。
這塊地方太過狹小,且人又多,景雪染一下只能先躲閃。
而之前沖過來的王茍,趁著景雪染正在閃躲一個功夫不錯的人的攻擊,在她背后高舉起鋼刀,眼中閃過狠意。
今天他本來只是見那玉笛的料不錯,想順手牽一下,誰知道這妞既然把他揍了一頓。
現(xiàn)在事情都被洪方那食古不化的家伙兒知道了,而且誰知道她竟然是景雪語這個幫派客卿的對頭姐姐。今天他必須把這丫頭給了結(jié)了,好找景雪語邀功,不然洪方這個副幫主一定不會放過他。
有人眼尖的看見,王茍的刀鋒是正對著景雪染的,不由驚呼:“王茍,你在干嘛!”
跟景雪染纏斗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一下子收了自己的攻勢,想救面前這功夫不錯的小姑娘。
他們是不喜歡這些人,但是他們并沒有必要要?dú)⒘怂?p> 不得不承認(rèn),景雪染是比他們投了個好胎,這是人家運(yùn)氣好。他們也只是想教育一下這個小姑娘,讓她知道人間疾苦。
這個人的動作快,景雪染的動作更快!
身子向前壓,腳下一旋,她身子側(cè)轉(zhuǎn),正對王茍,一腳踢到他手上。
王茍吃痛,一下子扔掉了刀。
景雪染手中動作不停,玉笛一下子敲下去,狠狠地打在他后背上。
只覺得身上所有神經(jīng)被重重的一扯,王茍猛地跪在地上。
周圍的人散開,景雪染站好之后,又是一腳踩在王茍的后背上。
一個使力,王茍被她踩趴在地上。
“你是找死嗎?”景雪染眼中寒意距離,聲音淡漠,透著刻骨的殺氣。
她真的,想殺人了。因為自己的情緒。
“臭娘們!你快……??!”王茍在地上依舊大叫,隨后變成了一聲慘叫。
周圍的人都停下了動作,有人卻跳了出來,正是剛才想救景雪染的人:“我們知道你是相府的大小姐,但是你也不能草菅人命。剛才是他不對,你快放了他!”
景雪染腳下卻繼續(xù)使力,抬頭望著那人,眼中盡是冷漠:“草菅人命?不是他先要?dú)⑽业膯??我殺了他又如何??p> “你!”這些人理虧,說不出更多的話。
景雪染腳下的力氣更重,王茍的慘叫跟被宰的豬的叫聲一樣:“啊啊啊!救我??!”
洪方在后面看不下去了,王茍好歹是他們幫的人。
他三步兩步走過來,對著景雪染怒聲道:“景大小姐,你又有什么資格殺了他!你也只是個白身,是個沒有任何用的米蟲,除了依仗父母,你還會什么?比起我們,你只是個廢物!”
一腳踩在王茍身上,景雪染飛身站到屋頂上陸星危身邊,眼里涌著寒氣:“我是個廢物,那又如何?你們連廢物都不如!我最惡心的就是你們這些怨天尤人的人渣!請為你說的話,付出代價!”
景雪染怒了,她到這鬼地方,哪里依仗了相府那堆人,是那堆人給她弄了這堆破麻煩事吧!
“自己小心?!比咏o陸星危一句話,手中玉笛置于唇邊,她眸色漸冷。
勢如破竹的笛聲一下子貫徹人耳,曲調(diào)明明是如天籟般的調(diào)子,聽在耳里,卻讓人難受得要緊。
所有人只覺得氣血上沖,一口血沒有忍住,頓時,鮮血涌出唇角。
陸星危的內(nèi)力深厚,加上又有景雪染提醒在先,沒有什么問題,
其他人吐血之后,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再也站不穩(wěn),一個個倒在地上。
其中內(nèi)力最深厚的洪方,也是跪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這屋頂上那個吹奏玉笛的少女。
強(qiáng)大的氣流拂走了面紗,露出少女精致的面容。
每一分都似匠人精心雕琢,堪若畫中人。
陸星危不是第一次看這張臉了,卻第一次驚艷。
她眼中冷意刺人,玉笛的笛聲刺著人心,臉上帶著肅殺。
還能看著她的人,心里都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疑問——
到底是無情的修羅,還是九天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