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布局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就是當時長老們花二十萬兩買的上乘功法的主人?!辈堂薜?。
“是豐安商號?怎么可能?”長老們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無論如何,他們是最可疑的?!苯褚共堂薜某练€(wěn)持重、精明干練一展無余,接著道:“商道之爭無非是求利,對方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我們無非是想吞并我們,應該很快就會有人向我們提條件,此人到底是誰,我們拭目以待。”
幾位長老相互對視了一眼,頸背涼叟叟的,不曾想活了大半輩子還會被人算計。
大長老假咳了幾聲,道:“其實現(xiàn)在不是猜謎的時候,我們要找對策。”
“沒有對策?!辈堂迵u了搖頭,錢莊明天還是要開張,沒有錢就沒有任何對策。
葉冬想了想,問道:“幾位長老,恕我直言,請問你們買的上乘功法是真的嗎,為何要向一家商號買功法,據(jù)我所知豐安商號并不是修武世家?!?p> 大長老道:“功法確是真的沒錯,而且是地階上品的功法,我們幾人照著功法修煉也都進益不少,此事我敢打包票,豐安商號并沒有騙我們,而且買之前也有請鑒寶師鑒定過。”
二長老點點頭表示同意,“功法的事情我也是贊成的,豐安商號還是可信的。此事說來話長,豐安商號在三十多年前有一個機緣,在那個機緣中他們確實得到了不少讓人覬覦的寶物,這在神國是公開的秘密,只是豐安商號比較內(nèi)斂,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我們老一輩人心里卻很清楚?!?p> “何種機緣?”葉冬好奇地問道。
眾位長老半晌沒有說話,那好像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但事情大致的脈落還是很清晰。
二長老道:“似乎與三十多年前荒郡封城的一場大戰(zhàn)有關(guān)系,當時數(shù)十個武帝圍攻一個山莊,好像叫神兵山莊?!?p> “神兵山莊!”聽到這個名字,葉冬不自覺地心神顫了一下,本能地脫口而出,問道:“這與豐安商號又有何關(guān)系?”
大長老接話道:“聽說這神兵山莊中住著一位武帝,帝號喚‘狷’,而狷帝的行蹤就是豐安商號發(fā)現(xiàn)的?!?p> “不錯,我也想起來了。”四長老補充道:“當年中域似乎是察覺到了狷帝在商國,但沒有找到具體處所,因此在商國大肆搜尋,我記得很清楚當時他們是要找一個老人、一個瞎子和一個小孩,而豐安商號的商隊恰巧在北歸的路上搭載了這三個人,于是不久后便發(fā)生了荒郡的驚天之戰(zhàn),聽說整個封城在一天之間被夷為平地!”
聽著這些話,葉冬的胸口猛得一緊,差點連呼吸都有些困難,沒想到當年的神兵山莊之戰(zhàn)便是這樣發(fā)生的。葉冬依稀還能記起多年前從九層鬼塔中回來的畫面,那時確實是遇到了一支商隊,商隊的人大多不像壞人,當時自己還向商隊中的青年學過一些粗淺招式,沒想到他們會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父子二人的行蹤,如今又為了利益要將草尊商號置于死地。
“說這些有點扯遠了。”二長老嘆了口氣,“錢莊擠兌的問題如果不解決,我們草尊商號的招牌怕是要碎了。”
眾長老回過神來。大長老轉(zhuǎn)頭對蔡棉道:“棉兒,都是我們幾個老頭子的錯,你若有辦法盡管處置,我全力支持,但愿還能保住商號數(shù)百年的根基?!?p> 蔡棉搖了搖頭,道:“大長老不要這么說,商號的存亡我們都有責任,唯今之計只有籌錢,我想過了,一是典當祖產(chǎn),能當錢的盡數(shù)當錢,包括長老們的那套功法,謄抄一份,能當多少算多少,二是向其它商號借錢,憑往日交情,能借多少是多少?!?p> “也只能這樣了?!贝箝L老無奈嘆氣,“典當和借錢的事就交給我吧,豁出這張老臉多少能借到一些,但數(shù)目實在太大,怕是杯水車薪?!?p> “聊勝于無?!辈堂薜溃骸斑@些天我也到同業(yè)和朝中走動走動,但愿能有個會搭把手的?!?p> 后面的話葉冬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此刻他心中所想只有四個字——豐安商號。
說什么來什么,外面有人通稟豐安商號有人深夜拜訪。
“見是不見?”
“讓他們進來吧,且看看他們有什么說的?!贝箝L老道。
蔡棉點頭表示同意。
進來的是兩位青年,蔡棉一眼就看出這二人是在封鬼山莊與自己搭訕的那二人。
安泰走在前面,跨進門檻后稍作停頓,躬身拱了拱手,模樣倒是恭敬,臉上微微帶著笑容無意間還是露出了少年得志的自信。
魯品俊走在后,腰間懸著一把長劍,只要稍帶著瞟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件價值不菲的寶器。他也跟著略作拱手,臉上少了分笑意,顯得更平靜些。
“深夜打擾,多有得罪?!卑蔡┑?。
大長老頹然擺了擺手,實在沒有心情與對方玩這些客套,道:“既然來了就坐吧?!?p> 房內(nèi)一時無話,每個人都想著對方會先開口,但誰也沒有先說話。
片刻之后,安泰干咳了一聲,道:“今日草尊錢莊遭遇擠兌的事情晚輩聽說了?!?p> “賢侄深夜前來,是特意來看我們笑話的嗎?”二長老問道。
安泰嘴角微微挑起一絲笑意,嘴上卻道:“晚輩怎敢,你我是同業(yè),草尊錢莊今日的遭遇來日很有可能會發(fā)生在豐安錢莊上,同業(yè)間要同舟共濟,又豈能隔岸觀火?!?p> “如何共濟?”蔡棉問道。
安泰沒有正面回答蔡棉的問題,道:“今日草尊錢莊遭遇的擠兌可以說是規(guī)??涨?,我們經(jīng)營錢莊的其實經(jīng)營的是儲戶的信心,如果明日草尊錢莊開門依然沒有錢給付,到時人心一散,只怕再難挽回了。”
蔡棉冷哼一聲,她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如果想取錢的儲戶越來越多,錢莊倒閉不說,連草尊商號都要搭進去。
安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似是在提醒為何還未上茶。
“其實草尊商號的局面不必我多說,你們更清楚?!卑蔡┯值馈?p> “你到底想說什么?”蔡棉有些不耐煩安泰的裝模作樣。
安泰閉目三息,睜開斗大的雙眼道:“我們豐安商號想幫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