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奴城中,距離張家不遠(yuǎn)的一條街道上,匆匆忙忙的家丁侍者正對這里的一間府邸進(jìn)行著打掃。
院落并不算大,但是其中幾進(jìn)幾出都頗有講究,恰到好處的花花木木給這處尚無人居住的宅子彌補(bǔ)上了缺乏的生機(jī),里里外外的裝扮安置也極為妥當(dāng),位置之所在更稱得上城中極佳。
華佗隨張鈺來到門前,宅院大門匾額上是由張鈺親書的“濟(jì)世館”三個燙金大字,看得華佗一時熱血沸騰,忍不住開口念道:
“濟(jì)世館……”
“對,正是濟(jì)世館?!睆堚曅Υ穑坝醒缘馈t(yī)者仁心,懸壺濟(jì)世’,故鈺制匾時自作主張,用這一名稱為先生醫(yī)館命名,若是先生不愿,那也大可教鈺改之,沒什么難處?!?p> “不不不,不改了!這名甚合我心,若是連玉郎贈名老夫都敢不滿,怕得讓天下人嘲笑……玉郎待我恩重,這叫我如何是好。”
“以先生于醫(yī)學(xué)之才,愿隨我前來中山弘揚,是中山乃至天下百姓之幸,鈺備感榮耀。若先生真想報答,那便專心救死扶傷、妙手回春就是了?!?p> 華佗聞言長笑,“老夫敢不盡心竭力,以報答玉郎美意?!?p> 二人邁入府中,由于張鈺先前已經(jīng)來過,這便給華佗簡要做起了介紹。
“此處是大堂,病人患者需要在此處領(lǐng)取號碼牌,也就是數(shù)字編號。”
“這是為何,有何妙用?”華佗不解道。
“先生雖然醫(yī)術(shù)通天,可精力畢竟有限。每日對人數(shù)加以限制,不光能對來人有一定制約,對元化先生也不至造成太大負(fù)擔(dān)?!?p> 就這樣,華佗對張鈺的好感度成功突破了九十門檻。
“叮!不錯不錯,金玉之交,寶貴而有價值,華佗已經(jīng)和你達(dá)成了【金玉之交】的羈絆,今后若你身體有恙,續(xù)上一秒不是夢想?!?p> “呸!……元化先生,此處偏房可作為你的會客診療之所,空間幽靜,不會受到太多干擾。”
“此處您也看到了,是鈺特地準(zhǔn)備的藥房,每一個小盒子里都可以存放先生想要放置的藥材。鈺問過工匠,這種材質(zhì)的木料對于貯存藥材的藥性和藥效都有著最大程度的保護(hù)?!?p> “的確如此,玉郎有心了?!?p> 隨后,張鈺又帶著華佗去了幾間房室,接著安排了幾個下人幫助他完成收徒開館的事宜。
一系列事情都安排妥當(dāng)后,張鈺和張碩一同先行離去,留下華佗繼續(xù)打量欣賞著自己的根據(jù)地。
“華佗的醫(yī)術(shù)可是沒得說,再加上點后世的特殊手段,這‘濟(jì)世館’想不火都難,總歸該比那張氏三兄弟畫個符喝點兒灰來的管用吧。”
繞出街巷,很多路人都用尊敬愛戴的目光看著張鈺,還不乏上前行禮鞠躬打招呼的。這種被視若珍寶般的對待,大大滿足了張鈺的虛榮心,也讓他不禁感慨:“這,才是我的地盤兒啊。”
二人沒走多遠(yuǎn),就聽到臨街傳來一陣喧嘩吵鬧,還時不時發(fā)出摔打和吶喊聲來。
反正是盧奴城,張家在這里一手能遮幾分天先不說,敢和張鈺硬剛的人恐怕還沒有出生,甚至是縣令,也不敢攖其鋒芒。
玉郎代表著什么,張鈺很清楚,別人更清楚這里誰和自己為敵,那他就是人民的敵人,是必敗無疑的下場。
于是當(dāng)下也不顧及,帶著張碩就往騷動處走去。
“你們怎么能這樣,還講不講道理!”一少年憤憤道,清澈的眸子里滿是洶涌的怒火。
“哈哈哈哈,道理,老子的話就是道理!怎樣?我‘中山虎’看上的地方,還沒誰敢說個不字!”
“壯士……”少年旁邊一中年人出聲道:“我秦家這座宅院已經(jīng)傳了百年,若非逼不得已,在下也不會先前抵給你,可我們不是說好只售賣外院……”
“只賣外院?這話也有人信!老子整整花了五萬錢,就買你一個外院?若不是那玉郎要在這片兒開什么醫(yī)館,你這破宅子老子才不稀得要!”
“什么五萬……明明是五千!”中年男子也急道。
“五千?哈哈哈,莫非那四萬五千錢是你吞了不成?我‘中山虎’的錢都敢黑,你是第一個,有骨氣!”
這蠻漢扭扭脖子、松松筋骨,帶著身后幾個無賴就朝大門前走去,“現(xiàn)在還不滾,等著被抬出去嗎?”
圍觀百姓越聚越多,也不乏仗義發(fā)聲者,可他們還未來得及聲援,便被一旁的民眾止住,“這可是縣令的小舅子,惹不得!”
“豈有此理,縣令的小舅子就能如此作威作福了?”
“他妹妹‘玉面狐’可是縣令最寵愛的小妾,這‘中山虎’平日里雖說常常仗勢欺人,可也從未玩兒得太過火,鬧出什么人命來,該忍還是得啊?!?p> 周圍陣陣議論聲,總的基調(diào)還是“此人惹不起”,這讓中山虎陸彪心中暢快不已,暗道一聲“大丈夫當(dāng)如是”,帶人就往府中沖去。
“站住!”那守在門前的少年喝道。
“喲,小毛孩子是打算給阿爹跪下道歉么。”
“我,要和你比武,我輸了,宅子歸你,我贏了,你們不許再打我家宅子的主意!”
“哈哈哈哈!好玩兒,老子同意,不過……還得加一條!”
“你說?!?p> “你輸了,宅子歸我,你,也歸我?!闭f罷,陸彪眼中竟流露出邪惡與貪婪的神色。眾人這才發(fā)覺,這小少年生的倒是唇紅齒白,頗有英氣。
“富兒,我們走!咱不賭了,宅子爹不要了!”中年男子拉著少年就要離去。
“不,父親,相信孩兒,孩兒有把握?!鄙倌昝媛秷砸阒叩疥懕肷砬?,“請!”
“哈哈哈,這么俊的小娃娃,老子還真不舍得——”陸彪話說一半,竟率先搶攻,在場幾乎沒人能有所反應(yīng)。
大如葫蘆般的拳頭挾風(fēng)聲朝少年轟去,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顧不上朝陸彪謾罵鄙夷,全是對少年處境的憂心。
這一拳,力大如牛,是有真功夫的。
然而——
少年接了下來!
同時一拉一拽,一個迅疾的轉(zhuǎn)身,小腿飛快地踢在了陸彪的支撐腿上,竟一下子讓他跪倒在地。
“承讓!”少年松手,鞠躬道。
“好!打的好!”
“精彩!”
“英雄出少年!”
要百姓們上去助拳不太現(xiàn)實,不過盧奴城的人們到底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在局外吶喊一二還是可以做到的。
“嘿,小子還有兩下子?!标懕胄α耍瑓s笑的猙獰不堪,他右腿猛地蹬地,又沖向了少年。
拳掌交錯,縱然身形相差懸殊,可拳拳到肉的聲音不光讓眾人心驚膽戰(zhàn),更看出這少年絕不像看起來那樣矮小瘦弱。一番纏斗,恰到好處的一拳擊出,陸彪直接跪倒在地,少年終于還是險勝一招。
他態(tài)度依然謙遜,伸手想去攙扶這位‘中山虎’,卻看到陸彪猛然抬起的頭上,那雙眼睛散發(fā)著噬人的光芒。
三兩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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