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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魚照寂影

第一百六十五章:滿眼春風(fēng)百事非

孤魚照寂影 十五城 2836 2019-01-20 00:00:17

  莫七一行才出了遐仙樓,魚奴便忽然從一旁跳出來,出現(xiàn)在眼前。

  莫七松了口氣,又埋怨:“你哪里去了,我以為你~~”以為她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莫七忽而緊緊抱住她。引得路人紛紛側(cè)目。

  魚奴霎時臉紅了:“好多人,快放開?!?p>  莫七笑:“好,那我們找個人少的地方?!?p>  魚奴無奈一笑:“我們?nèi)チ汉优献咦撸绾???p>  “嗯,再尋個人少的地方?!蹦咝Φ馈?p>  魚奴忍不住笑了,又惱他:“你想什么呢,你的傷還沒好?!?p>  莫七委屈:“我不過就是想只你我二人在一起,說說話,你想什么呢?”

  魚奴羞得無地自容。

  四兒和既方遠(yuǎn)遠(yuǎn)在后面跟著。過了端午節(jié)四兒便要去歧地了。

  既方便托他代為照拂姚笉兒回平谷,正好也順路。

  “我聽說姚姑娘生的美貌,又一身好武藝,姚姑娘又隨你一路從平谷來到梁州,數(shù)月朝夕相對,你不心動!”四兒說著。

  既方紅了臉:“四公子別開玩笑,既方并不敢有此妄念!”

  “你可當(dāng)心,不是誰都像殿下和楊姑娘這般好運氣,有些人,一旦走了便就像從沒出現(xiàn)過,找也找不到?!彼膬焊袊@。

  既方瞧著魚奴,卻有些不安:“誰知是好還是不好?!?p>  她在勒邑府,說是任大人的書童,但畢竟男女有別,朝夕相對,豈會無動于衷。

  許多話他都不好和殿下說,魏先生也說,只要殿下高興就好,一個小女子罷了。

  可他日日跟在殿下身邊,知道殿下為這楊姑娘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西郊滿河的燈花,既方陪著他花了許多時間去布置。

  殿下還不顧眾人反對,要娶楊魚奴。

  楊姑娘高興他便高興,楊姑娘不高興,他便愁容不展,暗自生氣。

  送他一件布衣寶貝的要緊,一次都舍不得穿。

  為楊姑娘,受了白姑姑許多冷言冷語。

  傳言宋姑娘死的那會,他什么都不管了,要么在找楊姑娘的路上,要么在找不到楊姑娘傷心的路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又處處討好她,人家還不領(lǐng)情,要不是這個楊姑娘,說不定殿下就會回蒼山,何至于一路被追殺,何至于在梁州這般畏首畏尾。

  既方說著,心中替殿下不平。

  四兒卻笑了:“沒有楊姑娘殿下也會回梁州的,既方啊,你還是不懂殿下。我告訴你,有時無聲勝有聲,殿下做什么自有他的道理,勿要亂揣測,你便只管好生保護(hù)殿下,其實楊姑娘很好,她和殿下很像?!?p>  四兒說起認(rèn)識魚奴至今。

  她和莫七都是沒人真心疼愛,小心翼翼長大的孩子,偏又都外向堅強(qiáng),其實都是可憐之人,也許冥冥中便有相惜之感吧。

  殿下向來少有開懷之時,但在闕河城還有與魚奴結(jié)伴回梁州,他日日都開心的像個孩子。

  兩人成日說好便好,說吵又誰都不理誰,一會又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

  在示劍山莊,殿下便更將她放在心上,可惜魚奴是個不開竅的,殿下也笨拙。

  因為林江一事記恨她許久,魚奴都不自知。

  當(dāng)年在銀盤山,一見楊姑娘病了,又上趕著討好,什么都忘了。

  那會殿下剛知道身世,心中許多壓力,許多事務(wù)纏身,加上楊姑娘對他無意,更是心情低落,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銀盤山,一路上總在問,楊姑娘怎么不留他。

  他有些惱她的。

  但總管不住自己往她跟前湊,楊姑娘不為所動,很是疏遠(yuǎn)他。

  后來從無一那得知,楊姑娘是生殿下的氣,殿下一時戲言,說她出身低微,被她記在心上。

  這兩人分明是互相有意,卻總是陰差陽錯。

  既方恍然:“怪不得殿下總念念不忘?!?p>  四兒嘆道,殿下向來自信,偏在楊姑娘這受挫最多,不信自己,不信楊姑娘。

  其實他們兩個都有這毛病,成日騙自己,不信對方。

  現(xiàn)在也好,也算歷經(jīng)生死,應(yīng)該知曉相攜可貴。

  無一還曾說,她覺得自己和魚奴相像,一見魚奴便覺得親切,就偷了她的錢袋。

  再相見更是一見如故。

  魚奴也十分喜歡她,兩人就像親人一般沒有隔閡,無一最是在意她,她是驕縱長大的孩子,與魚奴截然相反,一個被對方的自由灑脫吸引,一個被對方天真率性吸引。

  四兒說著又想起無一,不知她好不好。

  這梁河畔也曾留下他們少有的好光景~~

  一提到無一,既方便提起,明海國傳來消息,說是查到當(dāng)年劫船的那幫人了,是什么莫二哥,還來過梁州!

  殿下近來為閩沙島的事也煩憂。

  說是無償,其實年年都有給閩沙島許多錢財,但凡有事,禮物更是少不了。

  但他們似乎不大好使喚了。

  兩人聊著,見前面兩人停在河畔石頭旁,坐了下來。

  魚奴和莫七說起適才遐仙樓的事。

  聽莫七一說,這才想起,難怪覺得任芳歇眼熟。

  原來是他呀!

  魚奴便說起,有一回正要陪許還去肅王府,便是他來坊中大鬧,要見念念,原來他那會剛來梁州,想來許多規(guī)矩還不懂。

  魚奴當(dāng)時也著急,便打了他。如今想來,只覺好笑。

  笑著笑著,忽而停住:“哎!他是任大人堂弟,任王妃親哥哥,罪過!罪過!”

  莫七無奈,任家書香門第,這個任公子也算有些才氣,只是實在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有什么罪過,你今日也該打他一頓,跑什么?”

  “這不是怕人看了笑話嗎?我若是在遐仙樓打了他,你再一出來,那多難看,坊間流言蜚語最是可怖,豈不是禍害了肅王府,說肅王殿下縱人行兇?!濒~奴解釋。

  莫七心中感動,她還是會為自己著想的楊魚奴。

  “說起流言蜚語,我這就有一個。我新近才聽說的?!蹦呱裆珡?fù)雜,望著魚奴。

  “北歧人人都在傳,昌儀公主有一個女兒?!?p>  魚奴笑了:“天大的荒謬,有人信?”

  莫七嘆道:“自然有人信。”

  燕子樓誓死效忠執(zhí)印公主和圣女,有公主和圣女,便如同印璽在手,藏金圖指日可待,北歧百姓眾望所歸。

  玉無雙又自詡先王遺脈,若是有公主和圣女加持,那北歧百姓一定支持玉無雙。

  如今圣女阿越回歸蒼山,自己遠(yuǎn)在梁州,難免有人蠢蠢欲動。

  “所以,你近來最好待在無碌園,我擔(dān)心,他們會找上你?!蹦呙碱^緊蹙說著。

  “我?莫不是我當(dāng)年謊稱昌儀公主的事,有人想借此做文章,不會吧,我一個小小民女。唉!他們就不能真刀實槍的和綿宋打一仗一決勝負(fù)嗎?縱觀這些立朝者,總要仰賴天命?!濒~奴嘆道:“什么斬白蛇,魚腹丹書,白虹貫日莫不如此?!?p>  “打仗總是在所難免,可打仗打的是銀子,是人命,是消耗!末涼府如今尚不成氣候,夾在固戎和綿宋之間生存,戰(zhàn)事上根本耗不起,打仗絕不是好辦法,玉無雙他們四處拉攏北歧舊部以壯聲勢,可無利可圖,誰愿冒這么大風(fēng)險誰愿真心歸附他。可燕子樓不一樣,在故峽蒼山,有北歧人和許多舊部追隨,有銀子,還有數(shù)萬蕃軍,沒什么比燕子樓和藏金圖更有說服力和影響力的了。

  他們打著公主的旗號,是想迷惑人心,拉攏燕子樓和蒼山蕃軍和他們一起!

  畢竟蒼山能有今日,燕子樓能保存,都是公主的堅持和庇護(hù)。

  什么天命,都是血淚堆積,天命所歸求的是人心,人都懼怕上天,恐懼命運,天命使人生畏,繼而生順,再生安?!蹦哒f道。

  “天命所歸,不過就是上位者編的流言蜚語罷了,這般好使?!濒~奴思索著笑道:“哎,若我真是昌儀公主的女兒,我便命他們歸降綿宋,與綿宋永遠(yuǎn)交好,永不起戰(zhàn)火,他們會聽嗎?”

  莫七笑道:“人人都算計利益,若是你是個不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公主,那和玉無雙一樣,在歧地受制于人?!?p>  魚奴點頭,玉無雙也不容易??!難怪要靠著蕭長定,靠山很重要??!

  魚奴忽而想起林江招降涇溪山之事。

  “投靠固戎,不如投靠綿宋了,反正北歧綿宋也一直平不了,皇上不如冊封玉無雙做個北歧大將軍,讓北歧人自己人管自己人,挺好啊!北歧不就平定了嗎?”魚奴異想天開:“我要是北歧公主,我就接受冊封,有綿宋皇帝為我撐腰,還有北歧百姓歸附,北歧的那些舊部誰敢不從我。固戎我都不會怕,哈哈!”魚奴笑道。

  莫七拍了拍她的頭:“嗯,我家魚奴長進(jìn)了?!敝皇菦]有好的契機(jī),末涼府那幫人不會愿意坐下好好談的。父皇也容不下他們!

  自古君王最忌諱作亂者,縱是一時容忍,斬草除根也是早晚的事!寬松敵人,無異于養(yǎng)虎為患,臥榻豈容他人酣睡。

  趙與被召回梁州,不知等他的是兇是吉!

  見莫七出神,魚奴問他:“那你呢?你究竟想如何?”

  “我只是想為綿宋和北歧盡盡力而為罷了,自然希望不要起紛爭,我原以為銀子能解決所有的問題,漸漸發(fā)現(xiàn),不是如此!”莫七嘆道。

  “你若是回蒼山,一定能令北歧一統(tǒng),各部臣服,光復(fù)北歧,做個北歧王?!濒~奴玩笑。

  “那我豈不是背棄了綿宋,背棄了父皇。”莫七嘆道。

  “況且,什么綿宋皇帝,北歧大王,我都不想要,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最好不問世事,過著富貴悠閑的日子?!?p>  魚奴托著下巴望著他:“好啊,那我們就一起去游遍名山大川,五湖四海?!?p>  “好?。 蹦邷厝嵋恍?,握著她的手。

  等北歧平定了!

  我就帶你一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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