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炎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兩人都走了,就不怕有其他的靈獸闖進這來?”
千手婆婆微笑道:“沒事,留下仙鶴師叔在這里看家?!?p> 躺在地上的猴子慵懶地唧唧叫了兩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好像它已經習以為常了。
林炎看著地上的猴子,好奇的問道:“婆婆,它在你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和師祖成為結拜兄弟了嗎?”
千手婆婆自然知道他在疑問什么,笑道:“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我們都老成這樣了,這師叔還是這般大小,似乎歲月把它避開了?!?p>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林炎也不再多問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動身離開了天心亭。
林炎來到這里的時候,只有空道人一個人就可以震懾住深山中的靈獸,更何況這次還有千手婆婆一同前往。
有這二人在,本來極度危險的深山之中,變得十分安全。
根本沒有哪只靈獸會不開眼過來招惹這兩個人。
三人也不著急趕路,一路走走停停,但也比林炎來的時候速度快上不少。
只要心中有目標,無論多遠的距離,都只是一個數(shù)字而已!
三個人走了幾天之后,來到了林家的舊址。
這里已經不復當年的榮光了,當初唐門即將進犯的時候,林峰華就將家中所有的財產全都變賣,基本上都分給下人了,家中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了,只剩下一棟棟的房屋還在林立著。
林炎站在林家的正門口,一陣冷風吹過,凄涼之意漫上心頭。
“林府”兩個燙金的大字早已不在,無主的空宅在這兩年的時間里,已經被人搬空了。
林炎看著破敗不堪的大門,兒時的記憶一件件的從腦海中閃過。
冷風未止,依然在呼嘯,此時的林炎身上卻不覺得冷,冷在心中。
空道人和千手婆婆只是站在一旁,并沒有出聲打斷林炎的回憶。
念舊常常是老年人的心態(tài),此時二人看著林炎,雖然眼前的年輕人歲數(shù)不大,可在他們的眼中,林炎現(xiàn)在已經似乎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一般。
半晌,林炎這才從回憶之中走出,回頭看了看二人,勉強的笑了笑,“見笑了,爺爺?shù)哪乖诤笊?,跟我來吧?!?p> 說完,便率先向后山走去。
空道人輕聲的嘆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不多時,三人來到了林家的墳前。
墳前早已雜草叢生,林炎拿出早在路上就準備好的香爐紙錢等一些祭拜用的物品,跪在墳前,用手除著墳上的野草。
空道人與千手婆婆雖然成名已久,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可是見到林峰華的墳墓,看著用手指刻出來的墓碑,上面的血跡還清晰可見,心中也是悲痛萬分。
二人擺好香爐,紛紛取出三根香來,點燃,對著墳墓跪了下來,拜了幾拜。
空道人心里默念,“恩人在上,當年若無您的救命之情,現(xiàn)在哪有我廣成所在?只可嘆我與唐萱已經雙雙發(fā)誓,決不再入這江湖紛爭,不能為您手刃仇人,厚顏廣成,妄請寬恕。我們夫妻二人只能盡我們全力,將畢生所學傳與林炎,還望峰華兄不要怪罪我二人越俎代庖。”
唐萱正是千手婆婆的本名,只是從她離開唐門之后,就已決計不在用了,不過這番話空道人是在心里說的,千手婆婆并不知道。
二人將香插入香爐中,又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退后。
林炎將幾座墳頭的雜草都除凈后,這才抽出三根香,點燃,又對著墓碑跪下!
剛才林炎就已經觸景生情,此時更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眼中早已泛出淚花。
“不肖林炎愚以清香三柱奠于祖輩父母,紙鳶斷線,舶落驚舷,白云深處,黃鶴杳然!賊老天,為何如此無眼,奪我親人,而存兇手于世逍遙?伏地泣血,心痛無聲!”哽咽的聲音撕心裂肺地對著蒼天大喊!
拜了三拜,將香插上,林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了多時,林炎的雙眼已經布滿血絲,眼淚似乎也有些干了。
林炎又獰眉哽咽道:“林家數(shù)十口血案,定當血償!馬有垂韁之義,犬有施草之恩,吾若不報此仇,不如犬馬!不肖子定血刃仇人,以報林家先輩在天之靈??!”
聲之悲切,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當年林炎將黃博英給他的連理枝種下,此時已經長得有一人多高,還分出了好幾道樹枝。
有兩只小鳥比翼雙飛過來,此種鳥生的一目一翼,似乎只能一對一起才可以飛起來,倒也十分的罕見。
兩只鳥在林炎頭上盤旋半刻,似乎也被林炎的哭聲感動了,落在了枝頭。
兩鳥在剛落下,嘰嘰喳喳的叫了一會,又互相伴著飛了起來,不過沒有飛太高,反而繞著連理枝長成的小樹來回的繞圈。
林炎此時已經沉浸在內心的悲傷之中,并沒有注意兩只小鳥的動作。
空道人在后面小聲的對千手婆婆說道:“咱二人白活這么大歲數(shù)了,要不是這比翼鳥雙雙飛來,還真沒注意這就是連理枝。”
千手婆婆也有些詫異道:“連理枝我也見過,可是長這么高的還是第一次見?!?p> 正當兩人說話的功夫,比翼鳥銜出一截樹枝來,看起來兩只鳥好像很吃力的樣子,費勁全力才飛到林炎的身邊,將樹枝落在林炎身邊。
緊接著二鳥休息了一會,又飛了起來,銜出第二根樹枝來,扔到林炎的身邊之后,二鳥才如釋重負的飛走了。
對于眼前這神奇的一幕,即使見多識廣的空道人夫妻二人也都覺得大開眼界。
林炎也注意到身邊的兩截樹枝了,伸手一摸,光滑異常,觸感冰冷。
拿起來顛了顛,還很沉,想必密度一定極大。
過了很久,林炎平復好心情,將這兩截樹枝放在袖中,站起身來,和空道人二人離開了。
在路上,千手婆婆道:“聽聞連理枝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是嗎?”
林炎答道:“我曾經得過一截連理枝,種在我父母的墳前,沒想到長的這么大了?!?p> 空道人插嘴道:“我看當比翼鳥銜出兩截連理枝之后,剩下的全都沒有了生氣了?!?p> “難道說這兩截是整個的精華所在?”千手婆婆并沒有懷疑空道人的眼光,他悟道之后,觀察氣息從來沒有看走眼過。
林炎這時候又將兩截樹枝拿了出來,長度只不過巴掌大小,林炎握著兩截樹枝,笑了,這是他自從出了深山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婆婆,我知道我的專屬暗器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