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從接觸了這把大鐵錘,傻子的畫風(fēng)便改變了。每當(dāng)手持這把大鐵錘的時候,整個人便會變得精芒四射,氣勢逼人。
打起鐵來,更是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這一表現(xiàn)被鐵匠鋪的其他老人看在眼里,都認(rèn)為這大鐵錘中隱藏著什么秘密。
所以私底下趁著傻子不在的時候,各自試了試,卻發(fā)現(xiàn)沒什么特別。
可是一見到傻子手持大鐵錘,那種畫風(fēng)一下子就變了。
這就讓他們非常不解了,最后只能歸結(jié)于——
非常人者,必不能以尋常眼光看待。
安洛西只是稍稍糾結(jié)了一下大鐵錘的名字,便開始了這一天的日常。
丁丁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很快從這里傳了開去。
這樣,又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鐵匠鋪里又進(jìn)來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有著一身爆炸性肌肉的大叔級別的人物,一雙虎目,散發(fā)著逼人的光亮。
不是別人,正是這家鐵匠鋪的老板,名叫鐵十三。
鐵十三剛剛進(jìn)來,逼人的目光便從每個人的身體上刮過。
最后,落到了安洛西那里。
一聲輕咦,鐵十三邁著很輕的腳步走到安洛西的身旁。
此時的安洛西已經(jīng)完全沉浸在了打鐵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走到了他的身旁。
依然根據(jù)著自己腦海中的那一套打鐵方式不斷敲打著鐵墩之上的紅鐵塊,一錘又一錘,沿著特定的軌跡。
每一次落錘,安洛西都有一種不同的感覺。
似乎,通過某些特定的改變,本來也許可能要一千次左右的錘擊才能出的精鐵,就能變成只需要更少次數(shù)的錘擊便出來。
但是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安洛西依然沒有將這種感覺貫徹到現(xiàn)實中。
一塊精鐵,依然需要一千次左右的錘擊才能成形。
而現(xiàn)在,他正在嘗試第二塊。
第二百次錘擊。
當(dāng)!
火花四射!
唉。
安洛西在心里嘆了口氣,隨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到底哪里不對呢?如果還是這樣的話,估計今天最多只能打出八塊精鐵,加上基礎(chǔ)工資,那就是一百個銅板,一個大木盆大概是二百五十個銅板。就是這一天不吃不喝的,也買不上啊?!?p> 安洛西掐指算著,最后只能仰天長嘆。
“你在算什么?”
正在安洛西有些放棄治療的時候,鐵十三那低沉的嗓音從他的身旁傳來。
安洛西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轉(zhuǎn)過頭剛好對上鐵十三那雙發(fā)亮的虎目,一時有些尷尬:“嘿嘿,老鐵,你怎么來了?”
“老鐵?”
鐵十三瞇了瞇眼睛,“你小子,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啊?”
“可不是嗎,老板,今天這個小子真是轉(zhuǎn)性了,早上還跟我們點(diǎn)頭示意來著?!?p> “是啊,就跟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p> “哎?鐵老板你說你那大鐵錘究竟有什么秘密,怎么這傻子一用,是一天比一天開竅,那怎么我們用著就沒感覺呢?!?p> 鐵十三一開話,打鐵的那些漢子們便都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干什么干什么?!”鐵十三回頭瞪了所有人一眼,“都沒活干了是不是?想不想發(fā)工錢了?”
這話一說完,漢子們頓時有些無趣的繼續(xù)去打鐵了。
安洛西心中稍汗,再次掄起大鐵錘——
“等等,你先別打了,跟我出來一趟,有人找你?!?p> 鐵十三淡淡的說著,轉(zhuǎn)身便走。
有人找我?
安洛西有些疑惑,還是跟著鐵十三出去了。
一出門,安洛西頓時明白了。
找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弟弟安勝奇。
此時的安勝奇,眼中已經(jīng)沒有了昨日的傲然,反而布滿血絲,兇狠的目光仿佛要噴出火來。
這還是昨天那個翩翩美少年安勝奇么?
安洛西暗自嘆息著,也不知道安勝奇這家伙究竟怎么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當(dāng)、然、有!”安勝奇一字一頓的道:“還記得我昨天說過的話么?我不知道你背后究竟有多么大的勢力,但作為一個從我安家走出來的人,你是不是應(yīng)該有一點(diǎn)身為男人的覺悟?”
聽到男人,安洛西下意識地目光低垂,不知在看哪,隨后咕噥道:“我倒是想成為男人?!?p> 一旁站著的鐵十三臉色一板,差點(diǎn)沒笑出來。
這小子,倒是個妙人兒。
“你說什么?”安勝奇皺眉,顯然沒聽清。
“哦······沒什么,你接著說吧?!卑猜逦靼贌o聊賴的道。
“哼!那我就直說了——”
“哎?你的小弟怎么沒過來?”安洛西忽然插嘴道。
小弟過來?過來干嘛?過來跟他們說我昨天被老爹一頓暴打?過來跟他們說我的七界山名額沒了?過來看你靜靜的裝逼?
安勝奇額頭青筋暴突,強(qiáng)忍著怒氣咬牙道:“先、聽、我、說、完、好、嗎???!”
“哦······好~的?!卑猜逦鞲纱嗟牡?。
鐵十三仰頭看了看天,目光中有著笑意。
“就像我昨天說的,如果你還有一點(diǎn)安家男兒的擔(dān)當(dāng),就放棄這一次的七界山弟子名額?!卑矂倨嬉а赖?。
“哎?可是你昨天不是說,這件事兒我不是做不了主嗎?現(xiàn)在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安洛西疑惑的道。
有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系大了。
安勝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可能的不讓自己表現(xiàn)的過于失態(tài),循循善誘道:“我這個人,一般都是以德服人,雖然這件事情并非由你做主,但我的承諾不變,給你一個臺階下,誰讓你是我的哥哥呢?”
說到這里,安勝奇做出了一個自認(rèn)為很有親和力的微笑。
以德服人?安洛西心中不屑地笑笑。
“你這人說話好有意思,明明昨天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口中明明白白的說著‘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可是今天,就跟變了個模樣?!?p> “男人說話,那都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你這一說話,就跟放屁一樣,除了制造點(diǎn)臭氣之外,什么意義都沒有。算不得什么男人,就是比之女人,都差了一大截?!?p> 噗嗤!
從未聽到過這種說法的鐵十三當(dāng)時便笑出了聲。
“安、洛、西!”
安勝奇怒了,本就因無故暴打以及失去七界山弟子名額而怒火中燒的他,此刻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
“我殺了你!”
一聲大喝,安勝奇快步?jīng)_向安洛西,氣勢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