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沒說話,小手一指地圖上的一個角落。
安洛西非常認真地看了一下,最后目光有些凝重的看向冷月:“這個地圖······你能看懂嗎?”
冷月眨了眨光亮的眸子,隨后表情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為什么我感覺這熊孩子好像在鄙視我?
安洛西非常認真地把腦袋探到冷月的面前,目光中有著質(zhì)疑。
似乎因為過于突然,冷月小巧的身子明顯縮了縮,冷淡的目光也有些慌張躲閃。
這倒是有點意思哈。
安洛西有些得意的笑了笑:“那行吧,接下來就靠你帶路了,小師妹。”
冷月抿了抿唇,不答話,收起圖紙,向著東邊走去。
安洛西聳了聳肩,追了上去。
兩人一路向東,目光所及之處無不是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唯一怪異的是,走了半天時間,兩人竟然沒有在這樹林之中遇到一只兇獸,連最弱的那種都沒有。
這就讓人覺得很怪異了,偌大的森林之中卻唯獨少了一絲生機。
安洛西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冷月的側臉,旋即又側開。
“小師妹,你說這七界荒域外圍得有多大,我們都走了許久了,卻不見一個新生,是不是有點怪?”
冷月步履依舊,只是目光低垂,像是在思考安洛西所說的話。
安洛西也不在意,目光四處打量著。
就在這時——
“你們要干什么?!”
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帶有些許怒氣的男聲。
安洛西停下腳步,看向冷月,卻發(fā)現(xiàn)后者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快速沖了出去。
安洛西嘆了口氣,只好追上去......
此刻,聲音的源頭。
幾個神色囂張的少年冷笑著將一個人圍堵在一棵大樹旁。
被圍堵的少年似乎第一次有這種經(jīng)歷,神色之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惶恐。
“天才少年,別緊張嘛,乖乖的把你手上的東西交出來,我們幾個自然會放了你?!币桓鳖I頭者的口吻,藍衫少年張步群笑吟吟的道。
“張步群,我本以為你我會是同道中人,卻沒想到你這么卑鄙!”被稱作天才少年的江海川目光顫抖的道。
“哈哈!兄弟們你們聽到了嗎?!這家伙竟然稱我為同道中人?!”
哈哈哈哈哈!
一陣哄笑。
“江海川啊江海川,同道中人可不是你那么用的?!睆埐饺簱u頭冷笑道,“像你這種水平的,你知道嗎?就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闭f到最后,張步群看著江海川的目光已經(jīng)帶上了一絲憐憫。
“以你這種心性,有這種資質(zhì)。真的,那完全就是浪費?!睆埐饺簢@息道,“你說說你性格如此懦弱,若是我再嚇唬嚇唬你,怕是都要尿褲子了吧?”
哈哈哈哈哈!
嘲笑聲中,江海川臉色漲紅,偏偏卻不敢有絲毫辯駁。
“所以,別廢話,把你的東西給我交出來,然后傳送走,你在我眼中還能算個男人。懂了的話,就抓緊點時間,我可不想在你這種垃圾身上浪費時間?!睆埐饺豪渎暤馈?p> 話音落下的時候,其余幾人已經(jīng)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江海川了。
江海川遲疑片刻,最后還是照辦了。
“哼!廢物。”張步群看著江海川那副德行,低聲罵了句,走得遠了些。
江海川恍若未聞,只是一邊向外拿東西,看著張步群遠去的身影,眼底有一絲旁人無法察覺的怨毒之色。
冷月沖到這里的時候,江海川正有些不甘心的握著手里的銅牌。
不需要任何交談,江海川的動作戛然而止,并且趁著圍觀的幾人有些失神的時候快步?jīng)_了出去,幾個呼吸間便跑遠了。
逃的果斷,連東西都不拿。
張步群不屑的瞥了一眼快速遠遁的江海川,目光轉(zhuǎn)向冷月,隨后便是一聲輕笑:“看看看看,走了一條蝦米,又來了一條小魚。”
同行的幾個伙伴沒答話,每個人的眼中都有著自責。
張步群注意到了,毫不在意的道:“怎么了一個個的,不就跑了條蝦米嗎。東西都拿到手了,還有什么好在意的。你們要注意現(xiàn)在擺在你們面前的,是一條小魚,小魚。”
同伴們被張步群這么一說,面色稍稍有些好轉(zhuǎn),隨后齊齊看向一邊的冷月,士氣再次高昂起來。
冷月神色淡漠,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張步群慢慢走過去:“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冷月師妹吧,你還記得我嗎?張步群?!?p> 冷月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說話。
“呵?!睆埐饺狠p笑一聲,“不錯,這個眼神很好,看來同樣被譽為天才少年的恐怕也就只有你我二人能夠真正意義上的擔起這兩個字了。冷月師妹,我看你很對我胃口,所以給你個體面的去法。”
“你這樣,你把有用的東西都交出來,然后你就可以走了。”張步群淡淡道。
“老大——”一個同伴有些遲疑的道。
張步群擺了擺手,打斷了他。
冷月看著張步群,還是不說話。
張步群皺了下眉:“冷月師妹你是沒聽清嗎?還是我說的不夠直白?”
“不是你說的不夠直白,而是她覺得你說的話毫無意義?!?p> 幾乎是張步群話音剛剛落下,安洛西的身影便從冷月的身后走了出來,并且當仁不讓的站在了冷月的前方。
“是你?”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安洛西,張步群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
“是我沒錯?!?p> 安洛西并沒有說“你認識我嗎?”這種話,因為資質(zhì)測試那場風波,新生中不認識他的人,可以說沒有了。
“要不要玩玩?”張步群表情玩味的道。
安洛西笑了笑:“既然都出來了,那肯定是要玩玩了。但在此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你說。”張步群不以為然。
“在我們來到這里之前,你已經(jīng)‘送’走了多少新生?”在送這個字眼上,安洛西明顯加重了一些語氣。
之前江海川他們的交談,安洛西也聽了些,稍加思考也就明白了事情大概的走向。
無外乎就是張步群為了讓這次新生初試能夠輕松一些,和他的小伙伴們預先設伏埋伏了一批單槍匹馬的新生。在將那些人身上有用的物件都留下來以后,讓那些新生自行選擇捏碎銅牌,傳送回七界山。
唯一的一個疑點是張步群這些人究竟是怎么傳送到一起去的,不過想想其實也不難猜,張步群作為這個事件的發(fā)起人,身上也應該有幾分手段,否則也輕易不敢做這種打算。
“你這個說法很有意思?!睆埐饺盒α诵?,“那我就告訴你,在你來之前,我已經(jīng)送走了十幾個新生了。而你們,即將成為這其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