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安洛西并不會死亡的消息,肖晗等人也是松了口氣,目光帶著一絲復雜的看向安勝奇等人,但那兩個在肖晗看來有著萬般沉重的字,猶豫半天,也是沒有說出來。
反倒是幾個幸存下來的年輕修士,向著安勝奇等人感謝道:“多謝幾位出手相救,此等救命之恩,無以為報?!?p> 聽得此言,安勝奇并沒有多看他們一眼,目光掠向遠處化為冰雕的安洛西,淡淡的道:“我想你該是謝錯人了,若不是葉大哥突然說要救你們...那安洛西,也不會去救你們。所以,要謝的話,還是謝謝葉大哥吧。”
話音落下,其他人的目光都是以一種更為復雜的狀態(tài)看向一邊面色有些蒼白的葉南笙。
尤其是之前那些曾羞辱過葉南笙的人,只不過,肖晗并不在此列。
得知原來這一切皆是出自葉南笙之意,她本來生出的些許感激之情也是就此消散的干干凈凈,甚至是直接發(fā)出了一聲冷哼。
那冷哼聽在周圍的人耳中,都是有些莫名其妙之意。
安勝奇,更是面色帶著一絲冰冷的盯了那肖晗一眼,令得后者俏臉一白,卻是再也不敢多做什么動作了。
只有一邊的葉南笙,眼中稍稍流露出一抹無奈之色,看向遠處化為冰雕的安洛西的時候,也是帶上了歉然之意......
吼?。。。?!
天際之上,那夜半王一聲巨吼,雙翼飛快扇動間,身形從天驟降,手足堆砌在一處,向著下方的安洛西快速砸去,欲要將安洛西的身體就此四分五裂。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是看到,那夜半王的手足即將在下一刻將安洛西化為冰雕的身體轟碎成無數(shù)細小的冰渣的時候,那冰雕竟是直接爆裂。
細碎的冰渣四射,一身暗金色的安洛西也是手握著暗金色的白煉劍沖天而起。
眨眼間,便是與那從天驟降的夜半王撞擊在一起。
淋漓的鮮血飛灑間,安洛西金剛不壞般的身體徹底將那夜半王從中間穿出了一個大洞,隨后沖了出來。
兩人自半空之中分離,夜半王已經(jīng)暗淡了顏色的猩紅色瞳孔,也是在重重墜落在地的一剎那就此閉合,巨大身體撲倒在地,嫣紅色的鮮血自其身下漫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看到這一幕,肖晗等人的眼中除了震驚便只有深深的震驚。
其中肖晗手下的那個中年管家更是一張嘴下意識的張大,都能塞進去一個拳頭。
在此之前,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青年竟然擁有著如此恐怖的實力,揮手間,便是輕易碾殺了大群夜行獸。
而十數(shù)個呼吸間,更是將它們的頭領夜半王也同樣擊殺。
這真的是,由不得他們不感到震驚啊。
中年管家甚至是有些后悔,如此一個大腿,自己竟然沒有抱住,反而是對其惡語相向。
想到這里,中年管家也是在心中暗下決定,接下來的旅途中,一定要和這個青年交好。
就算不能冰釋前嫌,至少也不要留下什么惡感。
只是,他這個想法將注定落空......
擊殺了夜半王的安洛西也是隨后從天而降,一身鮮血淋漓的他配上那平淡的神色看在肖晗等人的眼中,只覺得是殺神在世,各自的心底,都是生出了一絲敬畏感。
安洛西并沒有對肖晗等人看上一眼,目光看向一邊的葉南笙,并沒有說什么,但這一眼,便足以勝卻萬千言語。
對于安洛西的這副樣子,很多人都是自兩者之間來回不斷地打量,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有一少部分人,懂了。
葉南笙自是明白這個中緣由,因此只是說了三個字:“隨我來?!闭f著,單薄的身形在夜風的吹拂中向著遠處行去。
安洛西正欲跟上去,旁邊的江伯便是拉住了他,面色之中有著焦急,好像生怕安洛西會將葉南笙怎樣一樣。
“安小神仙,你千萬不要怪罪我家公子啊。”
安洛西看到江伯這個樣子,神色也是有些無奈,他又不是要吃了那葉南笙,只好說道:“放心吧,江伯,我只是想知道為什么而已,并不會怎樣的?!?p> 聽到安洛西這樣說,江伯這才放了手。
快走幾步,安洛西跟上了已經(jīng)走遠的葉南笙,手掌輕輕撫上葉南笙單薄的肩頭,掌心帶著一股灼熱之意,為其驅(qū)散了夜間的寒意。
葉南笙目光柔和的對著安洛西笑笑,兩人的身形很快走遠。
這樣大概向前行走了幾百米,葉南笙終于停了下來,溫和的眸光望向一望無際的深邃夜空,那溫和的嗓音也是伴著夜風緩緩在夜色中回蕩。
“其實,肖晗我們兩個,曾是年幼時極好的玩伴。在此基礎上,她還曾是我的未婚妻......”
只是一個開頭,安洛西便是有些驚訝起來。
原來兩者之間竟然還有這種關系,那為何如今會變成這步田地呢?
葉南笙接著道:“原本,對這一紙婚書,我們兩人都是并沒有什么概念的,但隨著年齡的推移,也是漸漸的明白了這所謂的含義?!?p> “初時的時候,我們還曾因為這種事情而陌生了一段時間,但后來,卻又不知怎么,變得越發(fā)的黏在一起。對這婚約一事,也就抱著都好的打算?!?p> “可是好景不長,十二歲那年,我不幸突然染上怪異的寒疾,一身修為全失不說,身體更是變得比一個正常人都要弱了許多。”
“那時候的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暗的,終日將自己關在屋子里,半步也沒出過,更是在那之后,連肖晗也沒再見過?!?p> “多日之后,自覺此生無望再踏足修行一道的我,便狠心對他們肖家下了一紙休書,休掉了本該成為我妻子的肖晗?!?p> “對于一個身世清白的女子而言,你應該能夠明白我這種行為會對她造成多么大的傷害與影響。但那時候的我,已經(jīng)不顧一切了?!?p> “雖然后來也感到了后悔,但...終究是晚了些。自那以后,那肖晗每每見到我,便會稱我為‘病秧子’,也算是她的一種復仇了吧?!?p> “不過,我并不怪她,畢竟這件事情究其根本,只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將她親手毀了......所以,你現(xiàn)在應該能夠明白,我為何要讓你去救她了吧?!?p> 說完最后一句話,一向給人感覺十分溫和的葉南笙整個人也是變得有些蕭索起來,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
安洛西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沉默,而沉默過后,也是沒再多說什么。
畢竟這種事情于他而言,關系太過復雜,對于在感情一道上并沒有太多鉆研的他,說是難題也不為過。
所以安洛西也不再多說什么,拍了拍葉南笙的肩膀,便是向著來時的路緩緩行去.
葉南笙帶著一絲遲疑的聲音在他的身后響起:“你不會...怪罪我嗎?”
安洛西的腳步頓了頓,淡淡道:“怪罪?為什么要怪罪?殺夜半王,于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之所以向你尋求一個答案,只是有些在意罷了?!闭f罷,繼續(xù)向前走去。
但,只是走了幾步,那一雙眉頭,便是皺了起來。
因為,腳下的土地,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狀態(tài)在震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