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澗內(nèi),赤炎老仙面容蒼白,而在說到洛璃之時臉色又是一紅,他對著牧塵,喊道:“當(dāng)時我因?yàn)楹闷嬖谒麄冊谧鍪裁?,便是走上前去,可還不待我看清楚,便是聽見三長老大笑道:’哈哈,果然是差了太靈通天光,這最后的鑰匙終于是找到了!’”
“什么意思?”牧塵問道。
“咳咳…當(dāng)時我也不知道三長老嘴里的鑰匙指的是什么,可等我看見洛璃施展出太靈通天光后,那座神秘大陣突然散發(fā)出黑白兩道混沌光束,然后那位于東西兩面祭壇上的陰陽雙鏡便是開始融合,我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在嘗試太靈傳承。”
說到這,赤炎老仙看著一臉疑惑的牧塵,也是抖肩一笑:“你不是我太靈古族的人,說以不知道,想當(dāng)年太靈老祖在世,陰陽雙鏡每隔百年便會合鏡一次,組成完整的陰陽分合鏡,那時族里的圣子圣女便是擁有接受太靈傳承的機(jī)會,可這一傳承自太靈老祖隕落后便是一萬年沒有出現(xiàn)了啊?!?p> 聽到這里,牧塵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難怪這太靈古族對于太靈通天光如此重視,甚至還下達(dá)了只要找回太靈通天光便可任命為圣女的命令,原來不僅因?yàn)樘`通天光是那三十六大絕世神通之一,更是有著開啟太靈傳承的效果。
“當(dāng)時我發(fā)現(xiàn)他們是在準(zhǔn)備開啟太靈傳承,雖然不知為何三長老沒有通知族里,但是一想著萬年不見的太靈傳承終于是重見天日,我心里也是十分激動??删驮谖易叩剿麄兠媲爸畷r,三長老卻是大吃一驚,他當(dāng)時看著我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忘,那是一種驚怒,是一種仿佛要吃人的表情?!?p> “我見情況不對,當(dāng)即也是退了出去,可那三長老卻是一路追殺我,呵呵,好在當(dāng)時被兩位護(hù)法長老撞見……可就在我想向他們稟報太靈傳承之事時,三長老卻是直接一掌將我打成重傷,在之后我便是被族里關(guān)進(jìn)了天牢最深處的冥澗?!?p> “呵呵,而他們的理由居然是說我要盜取護(hù)族圣物,我呸!分明是三長老那個混蛋圖謀不軌,栽贓陷害,老夫這一輩子就沒做過對不起太靈古族的事?!比L老猛吸一口氣,好像用盡了最后的力氣?!跋氩坏絽s是落個身敗名裂的地步,哈哈,哈哈哈?!?p> 赤炎老仙怒發(fā)沖冠,一口口鮮血從嘴里噴了出來,他在咆哮,他在哭泣,牧塵望著那道蒼老的身影,心里對于后者的怨恨也是少了許多,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長老罷了,又怎么斗得過護(hù)鏡長老和圣子呢?現(xiàn)在被自己的族人冤枉,被自己的族人囚禁,他又何嘗不慘呢?
“老夫要說的都說完了,小子,你說我無能也好,說我是個蠢蛋也罷,反正大家都被囚禁在這里,就一起等死吧?!闭f完這最后的話,赤炎老仙像是蒼老了許多,這么多日子,他心里一直憋著口怨氣,如今見到牧塵,也是將一肚子委屈倒了出來,眼睛逐漸暗淡下來,好像隨時都會死亡一般。
“只是沒想到最后是和你小子一塊死,還真是對不住呢,哈哈哈?!?p> “老家伙,你要死了給我出去死,你說對不起我?你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洛璃恢復(fù)記憶嗎?你想一句對不起就能將你犯的錯一筆勾銷?做夢。”牧塵看著奄奄一息的赤炎老仙,大喊道,“我要把你拎出去,讓你跪在洛璃面前三跪九叩,我要讓你知道,你對不起的是她,不是我!”
“呵呵,如今我們都是被囚禁于此,身上又是上了封靈鎖,你難道還有什么辦法逃出去不成?”赤炎老仙搖了搖頭,雖然他不清楚牧塵此時的實(shí)力和他是怎么被人打入天牢的,但顯然連仙品天至尊都是不能破壞的封靈鎖,牧塵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怎么,難道你就愿意把命交代這里,不想找那三長老討回公道,呵呵,什么赤炎老仙,你就是個孬種,廢物,怪我當(dāng)初眼瞎,居然沒看出你是一條狗,結(jié)果現(xiàn)在還要變成一條死狗!”
“小子,老子看在洛璃的份上,才對你一再忍讓,你說我是孬種,那你自己呢,還不是被關(guān)押在這里,你能干什么???”赤炎老仙也是被牧塵罵出了脾氣,他本來就不是那種性格冷靜之人,先前一番發(fā)泄,心里也是一肚子火!
“你問我能干什么?”
牧塵突然冷笑一聲,也不知他哪里來的力氣,只看見他雙腿往石柱上一蹬,整個人好像從那兩條巨大的鎖鏈上伸出一分,可就在下一刻,他身上的封靈鎖卻是猛烈的抖動起來,在他的血肉之中開始絞動,一道道肌肉撕咬的恐怖聲音從那暗紅的鐵索中傳出。
“小子,別費(fèi)盡了,你越掙扎,這封靈鎖絞的越是兇狠!”
看著牧塵不斷掙扎,赤炎老仙也是好心提醒道,但那牧塵卻是更加瘋狂,仿佛要將手臂扯下一般,原本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又是炸裂,而且這次的傷勢更重!
“你剛才不是問我能干什么嗎?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老子還能拼命!”
說完這就話,牧塵就好像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一般,他只是不斷重復(fù)著蹬腿的動作,不斷讓自己的血肉被封靈鎖絞裂......
也不知過了多久,牧塵只感覺整個腦袋中都是無盡的鮮血,整個人好像粉身碎骨一般,可他依然在掙扎,依然不曾放棄。
“夠了,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不知是誰的聲音突然傳進(jìn)自己的腦海里,牧塵那滿是鮮血的臉上,突然浮現(xiàn)一抹笑容,也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只聽見。
“我怎么會死,在救出你之前,在讓你記得我之前,我絕不會死,洛璃等著我……”
………
蕭霖的房間之內(nèi)。
先前,蕭霖已經(jīng)將自己知道的陰陽分合鏡消息告知了對方,在這之后,白袍牧塵就好像陷入了沉睡,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他的雙眸突然睜開,不知是不是錯覺,蕭霖竟是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影竟是有些模糊起來。
“牧兄,怎么了?”蕭霖問道。
“問題果然出在那陰陽分合鏡之上?!?p> 白袍牧塵目光冰冷的說道,雖然他只是一道化身,但和本體卻是心意相通,因此本體在那冥澗發(fā)生的事情,也是傳到了他的腦海里,當(dāng)即白袍牧塵也是將自己從赤炎老仙那聽到的消息簡單的和蕭霖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笔捔攸c(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聽你這么一說,洛璃的失憶應(yīng)該是與那陽鏡有關(guān),而慕容沖如果真的從丹神族求藥,那也一定不是什么治療的丹藥,照我估計(jì),很有可能是某種加強(qiáng)控制的藥物,而且憑他的身份,想得到這種藥物應(yīng)該不難?!?p> 白袍牧塵也是同意蕭霖的看法,畢竟以洛璃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哪怕是圣物想要將她的記憶完全祛除都是有著不小的難度,而且牧塵也是相信,在慕容沖下手的時候,洛璃必定會強(qiáng)力反抗,而這一結(jié)果很可能導(dǎo)致控制不穩(wěn)定,因此也是需要丹藥來扶持。
“正好明日慕容沖會找我為洛璃治療,到時候一切便會真相大白?!?p> 身為無盡火域少主,蕭霖本身便是從父親蕭炎那里習(xí)得了一手精湛的煉丹術(shù),而且他自小還在小醫(yī)仙姨娘的教導(dǎo)下習(xí)得醫(yī)術(shù),因此也是有信心看出洛璃的問題所在。
“如此,便是多謝蕭兄了?!卑着勰翂m鄭重的抱拳說道。
“舉手之勞而已,到是牧兄,你的這道化身現(xiàn)在有何打算,需要我為你準(zhǔn)備一個身份參加婚禮嗎?”蕭霖問道。
白袍牧塵搖了搖頭,道:“本來我是打算在本體進(jìn)入天牢收集情報的這段時間,靠這道靈身觀察慕容沖的行動,可這太靈古族的封靈鎖實(shí)在有些厲害,看來這道靈身維持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了?!?p> “牧兄是想?”
白袍牧塵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最后化為無數(shù)道靈光粒子,朝著那太靈古族東部飄去,房間內(nèi)只剩下他最后留下的一句話……
看著那靈光消失的方向,蕭霖也是感慨道:
“牧兄,希望你真能如愿以償吧?!?p> …………
時間悄悄流逝,冥澗內(nèi)赤炎老仙慢慢睜開了眼睛,之前他也是體力耗盡,昏迷了過去,他知道牧塵之所以說那些話,也是為了鼓勵自己活下去,仔細(xì)想想這家伙才是最可憐那個。
“哎,算算時間,還有五天便是大婚了吧?!?p> 雖然這冥澗暗無天日,但赤炎老仙到底活了這么大歲數(shù),因此也是能感覺到外面時間的流逝。
看著牧塵已經(jīng)昏死過去,赤炎老仙無奈的嘆了口氣,哪怕自己再怎么想幫這對小情侶,此刻都是有心無力了,可就在他即將閉上眼睛之時,幽暗的空間之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亮光。
“這里可是天牢最深處,怎么會有光?”赤炎老仙眨了眨眼,在確定自己沒看錯后,又是發(fā)現(xiàn)那些光點(diǎn)居然正在慢慢增加?。?p>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突然出現(xiàn)的光點(diǎn),就在赤炎老仙驚訝的表情下,逐漸聚集成一道光輪。
“這…這是靈力?”赤炎老仙倒吸一口涼氣,驚呼道:“不可能,這里的人都被封靈鎖封印了靈力,怎么還會有人可以釋放靈力,難道是有外人來了?”
也就在赤炎老仙左顧右盼的時候,那道光輪突然朝著牧塵的頭頂飛了過去。
赤炎老仙怔怔的望著這一幕,旋即猛地看向啦那靈力光輪的最上方,在哪里,不知何時,竟是突然多出了一頁薄薄的黑紙?
而就在那道靈力光輪被黑紙吸收過后,那張黑紙竟是爆發(fā)出璀璨的暗紫色光芒,一時間整個冥澗都是被那道暗紫色光滿所覆蓋。
看著那張黑紙上突然出現(xiàn)的暗金紋路,赤炎老仙有些出神的說道:“那…那是曼荼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