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疾馳。
于靖的臀部被馬被掂的生疼,可是他不能停。
他答應(yīng)林茂將威武鏢局的那些婦孺送出柳州脫離鐵杉的虎爪,他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事情還是出現(xiàn)了變故,鐵杉回來,強(qiáng)勢圍攻了威武鏢局。
他要想將威武鏢局的人全部帶走就必須聯(lián)合林稟之打敗甚至殺了鐵杉,這樣他才能成功。
所以,一定要盡快找到林稟之,將情況與他說明。
哪怕他再不待見林稟之,甚至想要?dú)⑺懒址A之,也只能忍一忍了。
于靖已經(jīng)跑了一個整夜了。
深夜的時候,他只停留著喝了一口水,就急著趕路,天剛亮了就進(jìn)入了邕州的地界,但還是在三穗山山腳下。
馬也累了,但是于靖顧不過來,必須要到了下一個驛站才能有馬換。
轉(zhuǎn)過前方的樹林,于靖看到了攔路的路障,看到了一群人拿著刀在路上晃蕩。
——遇到劫匪了。
于靖如此想著,馬的速度并沒有慢下來。
因為,他不想和這些人廢口舌。
山賊看見有人騎馬疾馳過來,急忙喊道:“當(dāng)家的,有人路過,你的投名狀有了?!?p> 在樹蔭里的呼嘯站起來,摸了摸手中的鐵爪,冷聲道:“等了一夜,終于等到了啊?!?p> “是啊,四當(dāng)家的運(yùn)氣不錯,這麼快就能加入我們了,以后還請四當(dāng)家的多多照顧?!?p> “你們放心,以后跟著我,保證不會虧待各位弟兄。”
呼嘯看著奔馳過來的馬,大喊一聲道:“此山…”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那匹馬直接越過路障,向前飛奔出去。
在那匹馬飛躍的時候,馬背上的人突然從馬背上躍下,在地上點了一下,又躍上了馬背,一步不停的向前飛馳而去。
眾山賊愣愣地相互看了幾眼,心道:“這是人嗎?”
因為他們只看到了一刀黑影從眼前飄了過去。
回頭去找他們的主心骨呼嘯,卻見他們未來四當(dāng)家的呼嘯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呼嘯瞪大了眼睛,他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快的人。
太快了。
下馬,落地,抽刀、揮刀,入鞘,上馬,幾乎就在他一個呼吸之間就完成了。
更要命的是,對方在這一些列的動作中,砍傷了自己。
原本,他見對方跳下馬背,就已經(jīng)做好防備,可是,他的雙爪還未完全閉合,對方的刀就在他雙爪的縫隙中砍了進(jìn)來,然后抽出回鞘了。
這時候,他的雙爪才真正的閉合起來。
“四…四當(dāng)家的,你的胸口…”
呼嘯艱難地呼吸了一口,他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傷。
一刀,斬斷了他胸口的骨頭,就像屠夫砍肉一樣,將他的胸膛的排骨砍成了兩段。
如果只是外傷,他還覺得自己有救,可是隨著那一刀,他感覺有一把看不見的刀在刀口處侵入了他的內(nèi)腔,割裂了他的五臟六腑。
呼嘯倒下去了,他入伙蔣五魁的投名狀沒有拿到,卻被人殺了。
呼嘯倒下,眾山賊看了看,心道:“四當(dāng)家的是如何受傷的,根本沒有看到啊,難道…是鬼魅…”
天微微亮,諸人彼此看了一眼,心中了然,啊地叫了一聲,連滾帶爬地向山上跑了上去,嘴里喊著“鬼啊…鬼啊…”
于靖躍上馬,繼續(xù)飛奔,可是就在剛才那一剎那,他感覺自己的身體、神經(jīng)、心思、思想,在某一個瞬間協(xié)調(diào)到了一種莫名的狀態(tài)。
他感覺到胯下的馬越過柵欄的時候,就像是一個電影的慢動作回放,他看到呼嘯和山賊的動作也是慢動作的重播。
所以,他很輕易地斬傷了呼嘯,又躍上了馬。
于靖知道,人在精神高度緊繃的時候,人的視覺,聽覺會出現(xiàn)問題。當(dāng)然也可能是自己太想快點找到林稟之,激發(fā)了潛能。畢竟這種案例是有的,就像地震中瘦弱的母親能搬起200斤的樓板就自己的孩子一樣。
剛才那一刻,是不是也是那樣,還是精神緊張造成的?
于靖自己沒有理出頭緒,但是,那一瞬的感覺,就像自己在初中最短的時間里寫作文一樣,急急忙忙中做出的一好的文章。
這感覺,真的很美妙。
如果…戰(zhàn)鐵衫的時候,能這有一瞬的靈感,那就好了。
于靖在馬上如此想著,奔過了第一個驛站,等過第二個驛站,也就是他先前買馬的驛站,坐下的馬已經(jīng)累垮了,累的口吐白沫。
于靖免費(fèi)給了店小二,讓他照顧,隨即賣了一匹新馬,繼續(xù)向那個小鎮(zhèn)疾馳而去。
于靖一個多月前在這里養(yǎng)過病,現(xiàn)在病好了,傷口還在,但是他的人生卻經(jīng)歷一場生死離別。
于靖走的第一站還是那個客棧,那個店小二還在,見了他很是熱情。
于靖在店里要了一碗面,故意讓店小二留下,閑話了幾句,道:“你記不記得,在我昏睡期間,威武鏢局的林總鏢頭有沒有在鎮(zhèn)上停留?!?p> 店小二道:“停留一上午啊?!?p> 于靖笑道:“那他有一個人出去過嗎?”
店小二想了想,道:“有啊。”
“你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嗎?比如藥店或者典當(dāng)行之類的出具紙或者帛的憑證的地方?”
店小二想了想,道:“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前幾日,吉祥典當(dāng)行的小李子說,他好像見過像林總鏢頭,還說林總鏢頭去他哪里典當(dāng)了一顆珠子,不值錢的。我一看就知道他吹牛呢,林總鏢頭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去他們哪里典當(dāng)東西,唉…不過,林總鏢頭也怪可惜的,英明一世,到頭來還不是被人在自家地界上給殺了,真是…”
于靖兩口將碗里的面吃完,拿出幾文錢,拍在桌上道:“面錢,長余的給你?!?p> 店小二剛想說謝謝,卻見于靖已經(jīng)牽著馬向前方的街道走了,在街邊的武器鋪子里賣了一把弓和箭,跨在馬背上,繼續(xù)向前走了過去。
吉祥典當(dāng)行內(nèi)。
于靖帶著斗笠,道:“掌柜的,今日可有人過來贖回一顆珠子,那珠子不是很值錢?!?p> 典當(dāng)行的掌柜撥拉幾下算盤,道:“我們這里不泄露客人信息。”
于靖“唰”地抽出刀,架在了那個掌柜的脖子上,道:“不說,就宰了你?!?p> 那個掌柜的哆哆嗦嗦道:“有…有…和你一樣,帶著斗笠,哪人拿著當(dāng)票,就在一個時辰前?!?p> 于靖收了刀,出門解了馬韁,急忙向小鎮(zhèn)外跑了出去。
一來是追林稟之,二來是躲開典當(dāng)行高手的追殺。
于靖退的極快,向西南方向追了下去。
從小鎮(zhèn)出來,往南是是柳州是元宗府,西南走三百里是另一個州的府城,他從南面來,那么,林稟之離開的方向應(yīng)該是西南。
于靖往西南追了下去,可是他沒有碰到林稟之,問過幾個行路的人,都沒有人見過類似林稟之模樣的人。
難道自己猜錯了?
鐵杉只給了自己五天的時間,如果找林稟之浪費(fèi)太多時間的話,威武鏢局的人就要死了。
“時間有限,決不能出差!”
于靖如此想著,重新推算林稟之可能出現(xiàn)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