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樂低頭思索了一會,再次抬頭時眼神中透著無比的堅定。
“就是他,說來慚愧,那晚交手只幾個照面就被他打敗了,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正臉,但那人的背影卻極深地印在我腦子里。剛才碰到兩人時,我就覺得怪怪的,身體莫名地緊張起來?!?p> “那你沒仔細看看兩人?”我追問道。
“一來霧霾看不清,二來,著急見到你,也就把他們當成了路人。當我再想回頭看兩人時,只有模糊的背影,所以一直在路上合計,直到剛才不斷跟記憶中的印象比對后,我才敢肯定就是那人!”
“兩人中的哪個?”我像是確認心中答案似的,謹慎地提問道。
“戴面具的!”
果不其然,和我猜想的一樣。那個想要教訓我,并逼我交出日記本的黑衣人身手也許還不如小樂呢,能在幾拳之內(nèi)解決掉小樂的,或許只有那個沒出手的面具人。
“這么說,那個組織又行動了,并且盯上了你!”
陳忠面現(xiàn)憂慮。
“可他們?yōu)槭裁礇]有直接對我下死手呢,按他們的實力完全做的到,再者也不用假借孫局長的名號來蒙騙我?。 ?p>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隊長,要不要追上去?”小樂牙齒咬的生響。
“不要意氣用事,我知道你不服他,可現(xiàn)在恐怕連影子都找不到了。”
這時一直守在旁邊的那幾個保鏢頭一臉諂笑地走過來。
“嘿嘿,陳警官,明科長,雖然我不應該插話,但我們也是有任務的,不完成,孫局是要發(fā)脾氣的。您看……”這個剛才進門時還對我頤指氣使的,見到陳忠卻像老鼠遇見貓,連帶著對我也客氣了許多。
陳忠極其厭惡地看了那人一眼。
“我說蘇頭兒,你看這場面還有檢查的必要嗎?不都已經(jīng)被你們的人搜查過了嗎?”陳忠沒好氣道。
“陳警官說笑了,剛才你們也說了那兩人很可疑,我想就是一般的小偷,趁機混了一把,目的是找些值錢的珠寶之類,與我們沒有啥關系,該搜查還得例行檢查,你看這搜查令……”
“你說什么?”陳忠喝問道。
那個蘇頭兒見陳忠臉色突變,愣在那不敢說話。
“珠寶?珠寶?”
陳忠自言自語道。
“明達,那塊晶體……”
沒等陳忠說完,我便猜到他指的是什么。不由心頭一驚,轉身直奔樓上,陳忠和小樂見此景,也立刻跟了上來。
留下門口一群不明所以的孫局長保鏢。
當我打開書桌內(nèi)側柜里的夾層時,那塊混濁的晶體還原樣未動地躺在那里!我懸著的心忽的落了地,陳忠的表情也舒緩了許多。
“看來他們不是奔著這個來的?!?p> 我附和著點點頭。
“既然不是為了這個,那他們?yōu)槭裁匆葸@一出呢?”小樂看著屋內(nèi)的慘象說道。
“他們應該不會為了這塊假晶體而來的,畢竟王銅尸體那塊已經(jīng)被他們拿走了!”陳忠神色暗淡。
“查到線索蛛絲馬跡了嗎?”對于那塊晶體我一直耿耿于懷。
小樂無奈地搖搖頭。
“難道他們真的是要找你的日記本?”
陳忠抬眼看著我。
“我沒有日記本,上小學的時候還記過一段,也是為了應付作業(yè),后來搬了幾次家,早就找不到了。現(xiàn)在更是沒有記日記的習慣,哪來的日記本?”
“既然不是你的……”
陳忠站起身在屋內(nèi)來回走動,我看著陷入深思的他,心中也五味雜陳起來。
黑衣人的再次出現(xiàn),似乎預示著跟王銅斷了的聯(lián)系又有了轉機,是否他們知道我父親車禍的真相呢?若剛才能夠抓到他們,順藤摸瓜,能否找到一點線索呢?
可憑我的身手,對付那一個都困難,更何況還有一個極難對付的高手。若不是警笛響起,還不會嚇跑他們,自己也難以脫身。
啪,啪,啪!
陳忠停止走動,像是想起什么令他惶恐的東西,緊張地看著我。
“小樂,你到樓下看著那幫人,別讓他們做出越軌的舉動!”陳忠猛然轉頭對小樂說道。
小樂有些納悶,那幾個人沒有陳忠的允許,連屁都不敢放,怎么可能越軌!但陳忠的威嚴讓他不得不執(zhí)行命令,于是他嗯了一聲,推門離開。
當聽到小樂走下樓梯的聲音時,陳忠回頭看著我。
“明叔的日記還在嗎?”
“糟糕!我竟把它給忘了!”
這個好久沒有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日記本,幾乎已被我封存在記憶里了,陳忠不提,我完全想不到那兩個黑衣人是為了它。
我定了定神,仔細想著它存放的位置。
自從得到父親的日記本后,我如獲珍寶一般將它藏在睡覺得床墊之下,一來那里很隱蔽,不會被人輕易發(fā)現(xiàn),二來,我希望能在睡夢中與父親相遇,說來也巧,從此夢里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父親慈愛的臉龐。
但那里并不是它最終的歸宿。為了方便回憶以前的時光,我決定將以前的看照片貼到床邊的白墻上,這樣睡覺前能多看一眼父母。
在一次粘貼過程中,我五指張開使勁拍了拍粘貼好的照片,然后最后一下失了準頭,拍到一旁的白墻上。
滴!
白墻高亮起一塊方形區(qū)域,隨即光亮消失,方形區(qū)域緩緩向外伸出,露出一個盒子,盒子里空空如也。
原來這塊墻上還有機關,我倍感震驚。探頭往里一看,盒身很長,一部分藏在墻內(nèi),一部分露在外面,盒內(nèi)光滑如潔,既沒有裝飾物,也沒有寶物、便簽之類讓人心動的物品。但盒底卻有一塊凹陷處,十分平整的,其輪廓立即讓我聯(lián)想到了床墊下的日記本。
我慌亂地將它找出,雙手謹慎地對齊凹陷處的輪廓,緩緩放下,絲毫不差,雖然是日記本,但躺在那,似乎與盒底渾然天成,如同破碎的鏡片重新復原。
然而,松手的一剎那,方形盒子唰地返回了墻內(nèi),與墻合為一體,找不出任何痕跡。我還沒來得及看仔細,日記本便被吞了進去,心里一陣緊張。
我試著用張開的五指按到方形區(qū)域,沒有反應,我更加慌了,連試幾次,還是毫無效果,面對著丟失父親日記的結果,我?guī)缀蹩炜蘖顺鰜怼?p> 我恨恨地拍向墻面,啪!方形區(qū)域忽的亮起,盒子再次彈出,我欣喜若狂,幾乎在同一時間,我將父親的日記本拿出,如失而復得一般抱在懷里。
從那天起,父親的日記便被秘密保存到墻內(nèi),同時為了隱蔽,我將一張全家福蓋到上面,這一放就是好幾個月。
“想不到明叔為了存放日記本,花了這么多心血?!?p> 聽我講完后,陳忠感嘆道。
“是啊,看來這本日記對于他一定十分重要。這么說來,那兩個黑衣人還真有可能是為它而來!”
“那趕快看看,日記本還在不在!”
陳忠一把拽起我,一起來到床邊。
但這時的墻上早已寸草不留,墻上的貼畫、照片全被那兩個黑衣人清理到地上,臟亂不堪,因此那方形區(qū)域便沒了標識,需要一寸一寸查找。
為了快速找到,我讓陳忠跟我一起找。劃定了日記本可能儲藏的范圍后,我與陳忠兩人開始在墻上胡亂拍起了巴掌,啪,啪,啪……
這滑稽的一幕不免有些可笑,但此時我跟陳忠完全笑不出來,相反緊張得額頭直冒冷汗。
陳忠在左,我在右,直到巴掌紅腫,還是沒有一塊墻面自動彈出,我倆都慌了。
“怎么辦?”我看向陳忠。
陳忠也沒了主意,盯著拍滿巴掌印的墻面和紅腫的手心,疑惑道“你確定區(qū)域沒錯?”
我點頭以示肯定。
“換!”
換?換什么?怎么換?我茫然地看著陳忠。
只見陳忠移到右邊,伸手指了指左側。我立刻會意,挪到左邊。兩人四只手又開始與墻瘋狂接觸起來,但這次沒拍幾下。
滴!
方形區(qū)域高亮!
兩人手同時停在了空中,四目相對后,一起湊到盒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