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身子被景福抽的渾身血條,但看到父親的日記時,我的心里更痛。
我兩眼冒火地看著景福,恨不能將他撕碎。
“你們就是要這個東西嗎?”
景福轉(zhuǎn)回身問道。
我沒有理他,別過頭不看他。
“不說,終歸有人說,今天沒功夫搭理你,帶下去!”
我像被看押的犯人一樣,被他們帶了下去,關(guān)進(jìn)一個小黑屋,四周一片死寂,摸索了半天也沒辨明周圍的情況。
身上的鞭痕,讓我不能太多走動,我靠在墻角蜷縮成一團(tuán),漸漸有了困意。沒一會兒,睡著了。
卡吧!
門一開,一道亮光閃進(jìn)。
噗通!一個人被扔在地上,隨后光亮沒了。
黑暗中,我辨著方向小心移過去。先摸到了頭,然后是手和身子,還有呼吸,只不過在摸到粘稠液體時,我知道此人一定受傷不輕。
此人身子一動,我立刻縮回了手。
“誰?田蕭嗎?”
憑著直覺,我猜測道。
咳咳咳……
“是明哥嗎?”
“田蕭,真的是你?你怎么了,怎么變成這樣?”
我三兩步爬了過去,抱起田蕭的頭,攬在懷里,結(jié)果滿手全是粘稠的血。田蕭呼吸微弱,胸脯一起一伏,雖然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等了好一會兒,田蕭喘勻了這口氣,手伸了過來按住我的手。
“明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跟你比,我簡直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快跟我說說,他們?yōu)槭裁窗涯愦虺蛇@樣!”
“哎,說來話長?!?p> 田蕭勉強(qiáng)著坐了起來,我把他靠在墻角。
“昨天晚上,你被他們帶下去,后來下面發(fā)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因為我撿到了你的日記!”
“日記?在你手里?”
“昨天在!咳咳咳!”
“什么意思?”我緊張地問道。
“看我的樣子也知道,被他們搶去了?!?p> 我忽然想起景福可憎的面孔,才想起日記已經(jīng)被他們搶走了,頹然地靠在墻上。
“但也不至于下手這么狠吧!難道他們拿你泄憤!”
“還不是那個寒冰!”
“寒冰?”
“全是裝的,裝的,你看她溫文爾雅的樣子,其實心如蛇蝎。我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日記被搜出后,她瘋了一般把我吊起來打。真是瘋了,要不是后來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攔著她,怕把我打死,她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p> “你得罪她了?”
田蕭沒說話。
“想想也不可能,你怎么會招惹到她!”
田蕭嘆了口氣。
“我只是說了句,想當(dāng)老板娘,呸!你永遠(yuǎn)比不上我妹妹。當(dāng)時也是因為日記被搶走了,想羞辱她一下。”
“結(jié)果,就成這樣了?”
“嗯,比我想象的還要慘!都留下心理陰影了!”
“記住,千萬不能得罪女人,這是至理名言!”
“切,看我下回不罵死她?!?p> “呃,你就這點出息!對了,你剛才原話就是這么說的?”
“啊,是啊,聲比這大點!”
“我問你說的是妹妹,而不是甜心什么的?”
“對,跟你說好幾遍了。明哥,有什么問題嗎?好像……”
田蕭也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沉默了。
“明哥,那個女的果然是我妹妹!還記得第一次跟寒冰提起田蕊時她的表情嗎?現(xiàn)在想起來她肯定知道什么!”
“嗯,這么分析,景福的甜心確是你妹妹田蕊不會錯了?!?p> “太好了,明哥,我找到我妹妹了!”田蕭喜極而泣,身子顫抖起來。
咣當(dāng)!啪嗒!
“吃飯!”
有人將兩份飯放到門口后,便退了出去。
“喂!你回來,這么黑,怎么吃??!”田蕭朝門外喊道。
“算了,他們不會理咱的,簡直比集中營還殘忍!”
咣當(dāng)!門一開,一個微弱的臺燈放在門口。
“呦,良心發(fā)現(xiàn)啦!”田蕭扯著嗓子朝外喊道。
“別貧嘴了,小心寒冰再過來!”
“老子豁出去了,就這一堆,這一塊兒了,如果妹妹不認(rèn)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p> 田蕭面色憂郁。
“先吃飯吧!”
雖然光線只有豆蠅大小,但黑暗中卻顯得光芒萬丈。
端起飯,我都來不及看清吃的是啥,因為實在是太餓了。田蕭雖然身受重傷,但食物的吸引力更大,幾乎以倒的模式將飯送進(jìn)了肚子。
“太少了!就這點東西?!?p> “是你吃的太快了!”
“明哥,你說接下來他們會怎么樣?”
“不知道,不過他們不會輕易處理掉我們。那本日記顯然激起了景福強(qiáng)烈的好奇心,不弄明白他是不會罷手的?!?p> “明哥,可里面除了明叔寫的日記,我看不出有什么秘密??!能不能跟老弟透露透露?”田蕭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嗎?”
“說實話,不太信,不過明哥的話,我絕不懷疑!”
“哎,整件事情的背后不知道有什么陰謀,這里面牽涉到神秘組織霾之國,我父親,丹飛集團(tuán),還有許多想要了解內(nèi)情的人!我其實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明叔,沒跟你說過?”
“沒有!”
微弱的燈光將兩個垂頭喪氣的影子拖的老長老長。
幽暗的環(huán)境下,容易讓人產(chǎn)生困意,我不住地點頭,田蕭也不知什么時候趴在地上睡著了,沒有毯子遮蓋,身上的傷痕格外顯眼。
門縫一開,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
“誰是田蕭?”來人厲聲問道。
我和田蕭都被驚醒,呆望著來人,半天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說話,誰是田蕭?”
“我,我是。”田蕭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手腳因疼痛顯得很不靈便。
“跟我走吧!”
“去哪?”
“哪那么多廢話,老大要審你!”
“審我?”田蕭疑惑地回頭看著我。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你們老大應(yīng)該審的是我吧?”
“你叫什么?”
“明達(dá)!”
來人搖頭,“不是你,就是他??熳甙?!”
明明日記是我的,如果有疑問找的自然也應(yīng)該是我,可為何又要審訊田蕭呢。他已經(jīng)受了很重的傷,再折騰一次,怕是小命都可能沒了。
要不拼了吧,趁這人不備,打暈他,和田蕭闖出去,大不了一死,也比在這被人折磨到死強(qiáng)。
我打定主意,拳頭在暗處握緊,靠著墻慢慢站了起來。
“沒叫你,老實待著!”來人命令道。
“腿麻了,活動一下!”
田蕭覺出異樣,神情緊張地看著我。
“快走,別磨蹭,去晚了,什么后果你自己清楚!”
“切,大不了小爺一死,但小爺這是重于泰山,你這個鴻毛怎么理解?!?p> 趁著田蕭跟來人貧著,我在暗處已然挪到了他的背后。
機(jī)不可失,就在他扭頭要跨出門檻的一瞬間,我的劈刀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后,便重重地落了下去。
嘭!一個短促的悶響。
來人的手腳僵在原地,成功了嗎?我緊張地看著田蕭。
但田蕭猙獰的表情讓我感到后背一涼,果然,來人緩緩轉(zhuǎn)過頭,滿臉怒容地看著我。
“找死是嗎?”
咯嘣嘣,不知是牙齒的摩擦聲,還是手指的關(guān)節(jié)聲。
來人緩步向我靠近,兩只碩大的拳頭在燈影里顯得更大。這要是砸下來,可不會向我的拳頭那么溫柔了。弄不好都得癱瘓!
“你不要亂來,你們老大還需要我,我死了,小心你的后果!”
“哪那么輕易讓你死,只是想跟你玩玩!”一聲YIN笑傳來。
“玩什么玩,我沒興趣!別過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田蕭還沒怎么樣呢,自己先搭進(jìn)去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