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小茹,我的小茹,小茹,小茹……”
房姐口中不斷重復(fù)著女兒和小茹,雙眼早已淚水盈眶,整個身體不住地發(fā)抖。
“房姐,房姐,你怎么了?”
陳忠適時地走了過來,看著有些驚慌失措的梁思茹,伸手去拉房姐的手??申愔以嚼?,房姐拽的越緊。
“白罐呢,快給房姐再噴點!”陳忠急得朝身后喊道。
啪!陳忠左臉被烙上五個手指印。
房姐氣憤地看著他,微微發(fā)紅的手又去攥梁思茹的手。
“噴個屁,你房姐沒事,我只是高興的!”
本來好久不見的房姐,見了面應(yīng)該互訴離別的經(jīng)過,可這沒頭沒腦的一巴掌瞬間打亂了正常程序。
“小茹,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媽媽?。 ?p> “媽媽?”
轟!所有人炸了鍋!這又是什么劇情!
陳忠確實說過房姐有一個女兒,但是離婚后被老公帶走了,去了哪沒人知道。后來房姐失蹤了,原來是到了這個國度來尋女的。仔細比對兩人的長相,人們驚得捂住了嘴,太像了,怪不得房姐那么大歲數(shù)還容顏不老,年輕時定是跟梁思茹一樣傾國傾城。
梁思茹萬萬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地舉動竟救了自己的母親。于是,她不再躲閃,望著自己的母親,四只手搖晃在一起。
“媽?原來,原來你在……”
梁思茹哽咽了,母女倆抱頭痛哭!
我早已扶起清醒過來的小秦姨,在原地活動著,小秦姨再次見到我,老淚又掛滿臉頰,心中有許多話一時說不出,只好哽咽。
一旁的“追”還坐在原地不動,但眼睛不再發(fā)直,這也打消了大家的疑慮,他已經(jīng)清醒了?!白贰彼坪跏芰撕艽蟮拇驌?,一直低頭不語,眉頭時皺時舒。
對于“追”我并沒有什么好感,為了那本日記他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但細想起來也算不上與自己交惡。
“哎,他最終見到了他的父親,只是沒他想象的那般美好!”小秦姨憂慮地看著地上的“追”。
雖然“追”一腔熱血只為尋找自己的父親,可千里尋父的結(jié)局卻是,“鷹”將其視如糞土的冷漠,甚至毫不吝惜地將他和自己的母親作為人質(zhì)。若當(dāng)時我再堅持一會,或者梁思茹和老前輩沒有及時趕到,“鷹”便會引爆炸彈。
在“追”的心里那顆炸彈已經(jīng)引爆,將自己炸的七零八碎。
“哈哈!你們這群廢物,想要抓到我!”城堡的頂端站著“鷹”,周圍是倒地的黑衣人。
被自己的臣民背叛后,“鷹”已經(jīng)豁出去了,或者說他已經(jīng)瘋了。此時的“鷹”雙目充血,面對著不斷沖上來的黑衣人,“鷹”像一頭猛虎左沖右突,一個個小黑點慢慢倒下。
“這個混蛋還在抵抗!”老前輩恨恨地咬著牙。
“明達,你領(lǐng)著大家快去找出路,然后離開這是非之地?!?p> “老前輩,你要干什么?”
“嘿嘿,我去跟他做個了結(jié)!幾十年了,是時候了!”老者神秘地一笑,轉(zhuǎn)身就躍出十幾米。
我剛想攔住他,或者再跟他交代幾句,老者已經(jīng)沖進了城堡。
“放心吧,老前輩手上有神仙樂,不會出事的?!鄙砗蟮年愔遗牧伺奈业募珙^。
所有人都到齊了,所有親人也都團聚了??粗蠹业耐瑫r,我忽的感到一雙雙灼熱的眼神。
梁思茹和房姐臉上幸福洋溢,正面帶微笑地看著我,夢魘和陳忠面色和善地看著我,田蕭仍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樂觀相,小秦姨已將“追”扶了起來,“追”眼神復(fù)雜地投了過來,秦靜儀又露出了女強人的自信,還有一個不太熟悉的小穎,此時也一臉開心地學(xué)著其他人看著我。
我稍有疑惑,轉(zhuǎn)瞬便回之以微笑。
“該辦的事已經(jīng)辦了,該找的人也找到了,要不我們回去?”
“好!”眾人齊聲應(yīng)答。
十個人最后看了一眼城堡,那里喊殺聲仍不斷傳來。梁思茹辨了辨位置,幾個人朝著她手指的方向奔了下去。
小秦姨腿腳不便,“追”一矮身將她背在了身后,小秦姨略有驚訝,隨后穩(wěn)穩(wěn)地貼了上去。房姐看著年輕,可畢竟歲數(shù)不饒人,體力跟不上大家,陳忠便擔(dān)負起房姐這個重任。
十條黑影跨過石橋,很快離開了城堡的控制范圍。再抬頭,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地和高山,幸虧有梁思茹,不然大家準會迷路。
大部分的黑衣人都被“鷹”吸引到了城堡里去,只有零星的幾十個黑衣人偶爾出現(xiàn)在空地上。彼此互看了一眼,便擦肩而過。
看樣子,他們是剛從外面的世界趕到這里,對于霾之國發(fā)生的事還一無所知。
翻過了幾座青山,九個人原地休息。梁思茹和小穎作為向?qū)?,眺望著周圍的地形,商量了一陣確定沒有走錯方向。再翻過一道山,就會看到通向外面世界的出口了。
十個人再次打起精神來,畢竟在這里多待一秒都會有新的危險。
而就在十個人起身再次向前奔跑時,遠處傳來一陣陣轟隆之聲,夢魘反應(yīng)迅速,貼著地面仔細一聽,不是城堡傳來的。
“快看!”田蕭伸手一指。
在前方天際線里出現(xiàn)了一片黑色,顏色越來越重,最后漫布到整個山巒。
“是黑衣人!”田蕭叫到。
所有人立即緊張起來。不是黑衣人都在城堡里嗎?這些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大家不要緊張,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要與他們正面沖突!”我命令道。
眾人點頭,紛紛去找藏匿地點。幸好這里不缺樹木,幾個人找到幾個茂密的樹冠,攀爬上去,不一會兒隱去了整個身子。
黑色潮水很快沖了過來,透過樹縫可以清晰看到鋪天蓋地的黑色。令我驚訝的是,看似完全相同的黑衣人到近前才看清,這群突然冒出的黑衣人與之前的一波完全不同。黑色的衣裝反著金屬的光澤,面部戴著詭異的面具。
黑色大軍不發(fā)整齊,所有人幾乎踏著同一個步點快速行進,如同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
這股黑色的洪水一浪接著一浪,似乎永遠無法停止。我等的有些焦急,畢竟在樹冠上蹲著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啪嗒!身后傳來響動。
我身子一凜,緩緩轉(zhuǎn)過頭去。原來是身后的田蕭出了狀況,一條項鏈在身下的樹杈上左右擺動,那正是田蕭買給蔣曉紅的禮物。
田蕭一只手已探出樹冠,奔著項鏈摸去。我后背一涼,太危險了,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咱們幾個便會被螞蟻啃大象般地一根骨頭都沒有。
伸手去攔,已然來不及了,又沒法開口去喊。
項鏈擺來擺去,最終擺到了田蕭的手心里,田蕭反應(yīng)迅速,一把扯了回來,還好有驚無險。
我長出一口氣,田蕭也回過頭咧嘴一笑。
卡崩!
什么聲音?
卡崩!田蕭屁股一沉。
噗通!田蕭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順著樹干墜了下去。糟糕!一定是剛才夠項鏈時用力過猛,將樹枝壓斷了。
然而現(xiàn)在后悔已經(jīng)晚了,田蕭哎呦一聲實實惠惠坐在了地上。
行進的黑色大軍出現(xiàn)了不和諧的停頓,圍著田蕭的一圈黑衣人如臨大敵,慢慢地向田蕭靠近。
“誤會!誤會!我剛才在上面睡個午覺,不小心打擾了各位,你們繼續(xù),我也繼續(xù)!”說著,田蕭站起身順著樹干往上爬。
一個黑衣人見田蕭要跑,一閃身來到田蕭背后,毫不費力地將他后脖領(lǐng)提了起來,手一揮,田蕭如同皮球被輕松扔到隊伍里。
幾個黑衣人上去按住田蕭,幾下就把田蕭綁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喂!你們干什么?不能隨便抓人!”田蕭拼盡全力地反抗。
“住手!”再不出來,田蕭可就真的被他們帶走了。
我縱身跳了下來,與黑衣人怒目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