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忠想要拼命,但頭目可不想,他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當(dāng)即選擇逼開鋒芒,只守不攻,腳步連錯之際,緩緩撤了下來,冷聲道:“王忠,何必這樣掙扎?你瞧瞧后面。”
王忠聽著這頭目話語,猛然回頭,卻看到那數(shù)名黑衣劫匪已然扯開門簾,伸手探入了車廂之中。
只見那車廂之中竟是諸多的老弱婦孺,其中還有著幾個六七歲的孩童,正睜著驚懼的眼睛看著門外這道道蒙著黑巾的陌生人。
老弱昏殘,大概是坐車日久,顛簸得臉色蒼白,婦孺驚恐,張臂緊抱著身旁的孩子,連身子都在顫抖,垂頭不敢再看。
另幾處車廂的門簾也被紛紛扯了下來,車前各個駕駛馬車的護(hù)衛(wèi)想要抵抗,但卻無可奈何,他們體內(nèi)靈氣空虛,根本打不過這些悍匪,紛紛被斬落車下,鮮血順著車沿流淌而下,染紅了落在地上的車隊旗幟,其上的威行兩字看得王忠觸目驚心!
王忠見著這一干老弱婦孺已經(jīng)落到這群悍匪手里,也放棄了拼命的念頭,他就算是死了也救不了這些至親之人,這其中可都是他的親人,不光有他上了年紀(jì)的老娘更有著他還未長大的孩子和其他親戚叔伯,讓他如何能親眼看著這些親人被悍匪殘殺?
眼眶嵌著淚花,王忠生生將胸腔中的悲戚一口舒出,閉目將眼淚忍回,隨后才睜開眼道:“你們無非就是想要得到辟土珠,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它已經(jīng)不在我手上了。”
“什么???不可能!”聽到王忠言語,頭目大驚,心中已然慌亂起來,回頭便沖手下喝聲道:“快,找的怎么樣?”
不光頭目逼問,其余手下同時也在搜尋著各個車廂,只不過尋遍所有地方也沒有找到一絲別樣的東西,就更別提什么至寶辟土珠了。
“老大,都沒有。”屬下應(yīng)實回報,紛紛搖頭。
“王忠!我告訴你,今天如若不說出辟土珠的下落,就將你王家一干上下屠殺殆盡,你說是不說?。俊鳖^目聽著手下言語,當(dāng)即怒火攻心而上,伸手便拽住了他的衣領(lǐng),隨后狠著眼沖后面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
這批手下可都是心狠手辣的悍匪,跟著頭目也都時日不短,自然明白頭目眼神中的意思,當(dāng)即便自那顫顫巍巍的婦人手中奪過了僅有六歲的女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婦人懷中孩子被奪,心頭都被剜去一塊,整個號啕大哭起來,起身便想要搶回女童。
“哼!臭婆娘!給老子死一邊去!”不等婦人上前,那黑衣悍匪伸腳便在她的腰腹間狠踹一記,婦人本就不是修靈之人,有哪能扛得住悍匪這貫力一腳,身子一軟便仰倒在地,疼得再難站起,滿臉痛苦,趴伏在地蜷縮成了一團(tuán)。
“真是不知死活的婆娘!”悍匪啐了一口,隨后便將手中還沾著血漬的刀鋒駕在了女童脖頸之,女童此刻眼神直愣,渾身都在微抖,似乎早已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傻了過去。
“淑芳!”瞧見婦人倒地,王忠眼中的晶瑩泛起,再看被刀鋒嚇得不敢動彈的女兒,心頭的堅持此刻渾然崩塌,滿臉悲戚,聲音也是不容置疑道:“我說……但你們一定要保我一家老小平安無事?!?p> 這已是王忠的最后底線,如若這些悍匪硬是要殺他們一家老小,那他王忠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幾個墊背的。
瞧見王忠眼中的晶瑩光點,悍匪頭目心中思量也是有了打算:正所謂打驕不打衰,此刻王忠這廝窮途末路,如若這時候不順著點他,恐怕他會來個魚死網(wǎng)破,到時候兩邊都討不得好處,更何況這王忠經(jīng)營威行鏢局?jǐn)?shù)年,身上不可能沒有什么護(hù)身拼命的法門秘寶,真到那時候情況可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好,我答應(yīng)你!我一定不會動你們一絲毫毛?!鳖^目爽快答應(yīng),就連手中大刀都插立在地,顯得誠意十足。
“好!如若你有絲毫違背……”王忠顯然沒有就這樣輕易的相信了他的話。
“如若有絲毫違背,猶如此刀!”
不等王忠說完,悍匪頭目便是一掌橫劈而過,插鋒在地的雪亮刀身竟是自中崩斷,半截刀身飛射而出,直接崩刺在了遠(yuǎn)端粗壯的樹身當(dāng)中,其中強勁的力道蕩得刀身左右漂擺,可見這頭目此掌掌力之霸道。
眾人見證,悍匪頭目隨后道:“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王忠開口之際又看了看那些沒有絲毫功力的普通家人,隨后道:“是宣王府的人,他們血洗我威行鏢局上下一百余口,搶走辟土珠,這個仇日后我王忠一定要報!”
這句話越往后越是聲嘶力竭,王忠的眼神中充滿著憤恨之火,不過此刻面對著這一干悍匪他都無法擺平,復(fù)仇之念又是談何容易?
王忠眼中的憤恨之意,頭目自然看得清楚,這些平日里靠劫掠大生橫財?shù)暮贩藢嵙﹄m然不強,但都個個是心狠手辣,擅長識人辨物的好手,所以一些大勢力也會散布出不少的賞金來發(fā)布任務(wù)給他們,只要完成就能獲得一筆不小的財富,足夠他們揮霍許久,所以年深日久也就衍生出了他們這樣許多靠著傭金辦事的悍匪傭兵團(tuán),此次他們接到的也就是劫持王忠一伙搶奪辟土珠的任務(wù)。
王忠此刻身中噬靈散劇毒,原本有著八段靈使功力的他,竟被這惡毒的毒性將體內(nèi)靈氣消磨得連靈威都難以放出,淪落至今,沒了原本雄渾的靈氣護(hù)體,就連身體多處經(jīng)脈都被劇痛腐蝕破壞,連日后能不能恢復(fù)都成了一個問題。
“宣王府?。俊辈贿^與王忠的悲戚不同,聽到這個消息后更加震驚的卻是這悍匪頭目,被他口中得到的巨大信息量給嚇傻了過去,隨后摔了甩頭才清醒過來。
因為……他們此次的任務(wù)出處就是宣王府!
但再看眼前的王忠?guī)兹耍贩祟^目已然動了殺心,如若這些人逃走日后告發(fā),那他們定然也逃不過宣王府的追殺封口,所以最保險的方法自然就是……
再抬頭,頭目的眼睛頓時冷了下來:“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