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過片刻,城內(nèi)一隊雄武的騎兵鐵衛(wèi)行來,身上的盔甲都篆刻著數(shù)道繁復的金邊花紋,看起來華美非常,打頭的正是王府二公子鐘淼,緊隨其側的便是風家大公子風琦。
隊伍速度奇快,似一陣狂風席卷般,馬蹄聲陣陣,連地上的細微塵土都震蕩四起,街道兩旁在外看熱鬧的城內(nèi)平民紛紛慌忙避開,生怕觸及自己,招惹到這些身著精甲的鐵衛(wèi)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多時,眾人駕馬行至城門處,抬眼望去,只見原本齊整恢弘的城門樓此刻早已不復存在,被攔腰炸斷,上半部分的÷樓頂整個都化作了飛灰碎塊。
城樓上到處都能見到身穿精甲的鐵衛(wèi),四處橫躺,哀嚎聲陣陣,滿身鮮血淋漓,還有的就連身上的精甲都塊塊碎裂,模樣凄慘,還哪里能看到往日雄武的英姿。
看著眼前慘象,鐘淼竟是滿眼興奮,連聲贊道:“好強橫的威力!”
風琦的眉頭緊皺,也是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了一跳,想不到現(xiàn)狀的破壞程度竟恐怖如斯,很難想象這些鐵衛(wèi)們在不久之前都經(jīng)歷了何等強大的力量沖擊。
身后的王府鐵衛(wèi)們都是鐘淼帶過來的精銳,自然個個實力強橫,最低都有著三段靈士的修為,相對這些普通的鐵衛(wèi)可厲害許多,但眼看著城門樓上的慘狀,就連他們都心生懼怕,下意識的在想,如若是他們經(jīng)受這等恐怖的沖擊力,那他們可以受得住嗎?
城樓雖破爛不堪,但上去的階梯通道還未損壞,不多時鐘淼和風琦帶著身后的數(shù)十名精銳鐵衛(wèi)便步階而上。
上了城樓,只見到處可見斑駁血跡和橫倒伏尸,慘不忍睹。
只見一道人影蹣跚而來,見著風琦頓時滿眼激動的走了過來,仿佛看到了救世主一般。
“風少爺!您可算來了,鐵衛(wèi)長……鐵衛(wèi)長大人他戰(zhàn)亡了!”幸存的鐵衛(wèi)哭得稀里嘩啦,他當時眼睜睜的看著那長虹一箭貫穿兵官,將他們的頂頭上司活活炸成碎末肉塊,如若不是當時他及時閃避,又將身前的同伴當作擋箭牌,那他現(xiàn)在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之數(shù)。
慶賀幸存之際,此時見著主心骨,當然是大倒苦水,將心頭的恐懼一股腦的宣泄而出。
“鎮(zhèn)定!你看看你現(xiàn)在哪還有一點鐵衛(wèi)的樣子!”不過見著此人風琦就是滿心的煩躁,當即便厲聲喝道。
幸存的鐵衛(wèi)被風琦的凌厲的話語給嚇得不輕,頓時又害怕起來,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將他處死,風琦一個不高興就扇死鐵衛(wèi)同僚的事情他可是聽說過的,再多殺他一個也并不嫌多。
“風老弟,你也不必這樣吧,看看他現(xiàn)在慌了神也是正常的?!本驮诖藭r,同行而上的鐘淼卻是悉聲安慰,隨后還十分關心的自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顆丹丸,伸手遞給了那幸存的鐵衛(wèi)道:“吃了吧,對身上的傷勢恢復有好處?!?p> 這幸存鐵衛(wèi)可是從未見過鐘淼的,但看他身上穿著和身后從未見過的隨行鐵衛(wèi),他瞬間斷定這鐘淼身份絕非普通。
看了看風琦,他根本沒有多說什么,幸存鐵衛(wèi)顫顫巍巍的伸出沾滿灰土的手將那丹丸接過,見著風琦還未反對,頓時將手中丹丸湊近。
離得近了,只覺淡香撲鼻,丹丸雖看似普通,但這淡淡香味入體,卻感覺頭腦一陣神清氣爽,就連恐躁的心神都安定下來。
果真神奇!心頭大贊,幸存鐵衛(wèi)當即沒有再猶豫,抬手便將手中丹丸合口而入。
丹丸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清流順喉而下,淡淡香味留存口鼻之間,丹丸藥性溫和,片刻間便散入四肢百骸,不多時就連傷口上劇痛難當?shù)母杏X都消緩許多。
“在下拜謝兩位公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毙掖骅F衛(wèi)臉上涕泗橫流,滿眼感激之色,看模樣就算是讓他當牛做馬都在所不辭。
“哈哈!快快請起,別這樣,我可受不起?!币娭@鐵衛(wèi)跪倒,鐘淼也沒有嫌棄他身上的臟土,直接伸手他扶了起來。
客氣謙遜,樂于助人的鐘淼頓時深深的印入了這鐵衛(wèi)的腦海當中。
“不過我確實需要問你些事情,能不能將前后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我說說?!辩婍抵噶酥秆矍斑@番慘狀,邊說著,那幸存鐵衛(wèi)頓時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姜辰幾人進城時到離城去的所見所聞全都道了出來。
聽他描述,鐘淼頓時自地上撿起一桿漆黑的長箭,箭頭上鋒寒寸閃,正是那可以破除修靈之人靈氣護罩的破靈箭。
想不到還有這等奇物!鐘淼好奇間,反手便將手中破靈箭扎向了身后的隨行鐵衛(wèi)身上。
這些鐵衛(wèi)體內(nèi)都修有靈氣,下意識的便撐起靈氣防御,不過根本無濟于事,那破靈箭瞬間便破開了鐵衛(wèi)體外的靈氣護罩,深深扎到鐵衛(wèi)的精甲之上。
“鐺!”的一聲,破靈箭與精甲來了一個接觸,但鐘淼力量有限,那箭頭也未能扎穿精甲,就此停住。
“哈!還真可以破開靈氣護罩啊。”鐘淼眼睛一亮,頓時對手中的破靈箭愛不釋手,但方才這番舉動可是嚇壞了身后的那名鐵衛(wèi),此刻護在精甲內(nèi)的身體已然冷汗驟出。
不過對于自家少爺?shù)膶嵙λ麄冏匀磺宄暮?,鐘淼自幼就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對于修靈根本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終日沉迷于吃喝玩樂,到如今也就僅有五段靈士的功力,這樣的實力在風琦眼中根本就難入法眼,如若不是他的身份高貴,恐怕風琦早就將他一掌拍死了。
把玩幾下,鐘淼反手將手掌間的破靈箭收手入戒,看模樣是想帶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又看了眼身前滿眼感激的幸存鐵衛(wèi),頓時揮揮手道:“那這里就沒你的什么事情了?!?p> 話音落下,鐘淼的身子驟轉,反身沖階而下,伸手掩住口鼻,滿臉的嫌惡之色,儼然是對這地方的環(huán)境極其不滿。
“少爺!少爺……”就在此時,忽然幸存鐵衛(wèi)感覺四肢百骸一陣燥熱難當,不多時溫度竟徒漲數(shù)倍,就連肢體都難以承受如此高溫,生生融化開去,像是鐵水澆融,他竟就這般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整整融化成了一灘肉泥,臨死前,口中還呢喃道:“少爺……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