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江的住處很大,而且和普通山賊們住的不同,他的這間屋子做的很是精致,想必是讓那些木工耗費不少精力做成的,所用材料也是絲毫不節(jié)省。
“你們都在外面給我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聽見沒有!”
走到自己屋前的石階上時,杜江轉(zhuǎn)身對所有山賊大喝,而在他這極具壓迫力的眼神下,所有人都不敢與之對視,一個個低下頭,口中應(yīng)是。
呵,我知道你們是不會這么看著我使用寶物的,但如果有人膽敢進來的話...那就有好玩的在等著你們了。
杜江轉(zhuǎn)過身時,沒有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猙獰而又殘忍,他知道待會這些“手下”都會忍不住進來的,到時他布置的那些東西就會讓這些人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殘酷!
他不相信任何人,在他的心里,只有自己是可信的,除此之外所有人都有可能想害自己,這一點,在過去的這么多年中早已被證實了許多次。
“等著...一旦等我杜江有了實力,該討的債一定會絲毫不落的討回來!”
他無聲的笑著,眼中的寒芒無比強盛,隨即步子狠狠一邁,在跨過門檻的那一瞬間將屋門重重的關(guān)起,阻擋所有想要窺視的目光。
眾山賊在屋外相顧無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往后推開了一段距離,彼此之間開始顯現(xiàn)防備,只有真正性命相交的家伙才會把身子略微靠近。
山賊也是人,一旦共同經(jīng)歷過許多事,即使是他們也會有性命相交的伙伴,依然值得信任。
······
于野依舊沒有讓自己的身影露出分毫,氣息一如之前,保持的極為平緩,此時即使有人就站在他的身前,也絕不會察覺到一米后的草叢里,還隱藏著一個人。
“那首領(lǐng)想必應(yīng)該做好了事先的準(zhǔn)備,在他的房間中不出意外應(yīng)該準(zhǔn)備好了各種暗算的器物。不知道這些手段他是準(zhǔn)備了幾種還是十幾種。等那些山賊中有人忍不住,先進去,那一切便有了答案?!?p> 于野左耳貼于地面上,這讓他可以第一時間發(fā)覺到各處的震動,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只要是于地面上行走的家伙都逃脫不了他的感知。
右手握著怨魂刀,此時的怨魂刀因為存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所以通身散發(fā)著灰色的光芒,這一點倒是和一開始的模樣有了很大的不同,就連握著手柄,也能感受到那不停傳來的陰冷之感。
這陰冷之感不是作用于身體上,不因人的身體素質(zhì)而產(chǎn)生改變,它直接傳入到精神中,讓接觸者無時不刻不在經(jīng)歷這種感覺。
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已是相當(dāng)于一把魔兵的雛形,如果不斷讓其經(jīng)受鮮血的洗禮,啜飲無數(shù)鮮血,說不定還會繼續(xù)進化,雖然因為材質(zhì)的限制,它的最終潛力有限,但也不妨礙其變成一把更為恐怖的武器。
想必這也是之前煉制這把怨魂刀之人的想法,只不過這家伙不知出了什么意外,最終卻讓它流落到了于野的手中,并且受到了黑衣男人的改造。
他并不著急,眼下的狀況就看哪方更沉得住氣了,相對于這些山賊來說,處于暗處的他無疑更具優(yōu)勢,那些人絕對沒他如此淡然。
不管是杜江還是眾山賊,其最終目標(biāo)都是寶物,杜江因為沒有心腹的存在,所以只能將外面的山賊處理掉后,才能安心使用寶物,這也就說明了他是處于被動的位置。
而門外的山賊雖然擁有主動權(quán),但由于不知道門里的情況,又不知道使用寶物時有何講究,所以何時發(fā)起進攻便成了問題,眼下雖然所有的山賊們都產(chǎn)生了共識,但這只是在有共同利益的促使下,完全沒有什么統(tǒng)一之說。
兩邊都不是傻子,現(xiàn)在就看誰更棋高一著了,再加上明面上保持的團結(jié),讓不明情況的人來看,還以為這是一伙感情非常好的山賊,一個個都是在期待著首領(lǐng)使用完寶物,實力大增。
“真是...人心啊...”
只有在這樣的世界里,于野才能如此清楚看到人性的丑惡面,他之前與酷拉皮卡以及愛麗絲他們相處久了,感受到的都是人性美好的一面,讓他不由也在往好的那面走去。
但三國無雙世界是沒有所謂的“主角”的,這樣一個游戲世界,不僅讓他在殺人時可以得到對方的能量,更是能借助世界本身就存在的道具,大幅度提升自己,與之前的那些世界相比,這個世界給他的真實感就要弱了一點。
可是,這個世界又很明顯是真實的,無論是一路來的所見所聞,還是與趙云糜夫人的接觸,都無可否認(rèn)這是有著真實情感的人,如果說有什么錯的話,那錯的也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是如此的法則才讓世界變得混亂不堪,并陷入無休止的征戰(zhàn)中。
就像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此時的于野已經(jīng)不想再去思考世界的出現(xiàn)和人類的幻想之間的關(guān)系,他只想在這個世界中,盡可能的提高自己,讓自己擁有足夠自保的實力。
如果以后的情況不改變的話,他想自己回去現(xiàn)實世界的次數(shù)會越來越少吧,畢竟在初期用幾年十幾年的壽命來換取幾個月的休整時間,他感覺還算劃算,但等后面位面等級高了,所去的位面所需花費動輒幾十上百年的時候,即使是他,也不能忽略如此的消耗。
中國人有思鄉(xiāng)情結(jié),有些外出打工的人,明明并不富裕,但每年還是要發(fā)費大量的時間和不少的錢財回到遠(yuǎn)在千里外的家鄉(xiāng),你能說這樣的行為是浪費?
有些時候,單單以“價值”來衡量一件事,其本身就是錯誤的,其無意義的程度甚至比你討論為什么人要睡覺還更甚。(有些人總是詬病為什么主角要回去,之前我都是隱晦的解釋,但似乎很多人都看不到,這里我就具體提出來吧,至于花費方面,我自然都有考慮,情節(jié)畢竟才剛展開。)
觀察前方的動向并不影響于野一心二用,此時的他只花費少部分精力在山賊上,更多的是在思考位面的士的各種事情。
時間就在這樣的平靜中過去,整個寨子中死一般的安靜,能聽到的只有呼呼的風(fēng)聲,和遠(yuǎn)處時不時傳來的幾聲鳥叫。
月亮散發(fā)著蒙蒙的光亮,沐浴在這光亮下的寨子,那些白日里清晰可見的血跡也難以發(fā)現(xiàn),好像這里是一處安詳之地似得。
只有身處在這樣環(huán)境中的人,才知道心中的風(fēng)暴已經(jīng)醞釀到了何樣,每個人的大腦中似乎都有一只猛鬼,在刺激著他們,讓他們的眼眶逐漸發(fā)紅。
某一刻,死寂的空氣似乎被撥亂開來,引起無數(shù)內(nèi)心隱藏欲望的人猛然抬頭。
“?。?!”
凄厲的大叫從前方的屋子中傳出,那聲音中充滿了痛苦,如若仔細(xì)聽,這痛苦中似乎又蘊有一絲暢快,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情緒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首領(lǐng)似乎已經(jīng)開始在使用了!”有山賊驚呼一聲,而他所驚訝的,其他人也同樣發(fā)覺了。
“是啊...開始使用了。”
無數(shù)低沉的聲音從周圍的山賊口中發(fā)出,他們抬起一直低垂的頭,此時眼中閃現(xiàn)的是無盡的欲望。
這種欲望之強烈,甚至閉上眼都能感受到,幾乎瞬間讓于野的注意力都過來了這邊。
在他的視線中,有山賊開始露出陰森的笑容,那不寒而栗的、充滿殘忍的冰冷弧度,即使是他,也感覺到了心中蒙上了一層陰霾。
“啊?。?!”
強烈的呼喊聲自屋中傳來,這次杜江的聲音更加大了,情緒也更加明顯,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向前邁出了半步,眼中滿是蠢蠢欲動。
有些山賊冷笑,他們不帶任何情感的看著這些最先沉不住氣的家伙,勝利,永遠(yuǎn)只有耐心者才能得到。
本來還處于一個水平線的山賊,頓時成了一個凹凸不平的波浪線,有的人按兵不動,有的人卻早早往前移動了好幾步。
沒有人是傻子,所以這些往前移動了好幾步之人都是實力不差的山賊,他們知道占得先機的重要性,同時也事先做好了準(zhǔn)備,覺得即使是最先進去,也可能成為最終的贏家。
按兵不動自然穩(wěn)妥,但同樣意味著機會隨時可能擦身而去。
不同人有不同人的智慧,在如此的環(huán)境下,沒有人會認(rèn)為寶物就一定是自己的,一招不慎,便可能是血的代價。
如此波云詭譎的局面,是于野從來沒有遇到過的,他此時要面對的是最危險的東西——人心。
這和他在以日本文化為背景的全職獵人、以美國文化為背景的生化危機不同,此時所要面對的是真真實實的三國世界。
算計這種深入每個漢族人血脈中的東西,在此刻,于他面前赤裸裸的展開著,即使是這些實力不如他的山賊,一樣變得可怕至極。
現(xiàn)實本來就不是童話,無數(shù)的思想,代表著無數(shù)復(fù)雜的念頭,武力,永遠(yuǎn)并不能解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