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掛匾
白白到底還很虛弱,后半夜沉沉睡去,夏炎在白白的床前坐了一夜,也看了她一夜。他今天感覺到白白對他敞開了心,她心里有他。當(dāng)新根嬸子家的公雞叫起來的時候,夏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天亮了,他卻還沒有看夠。
天大亮的時候白白也醒了,夏炎幫她端來了水讓她洗漱。
“我感覺好多了,你今天回去休息下吧?!卑装椎纳ぷ右矝]那么疼了。
“好,我陪你吃過早飯就回去?!毕难卓窗装状_實精神好了很多,應(yīng)該是穩(wěn)定了。而且阿慶叔說大后天就是黃道吉日,適合開張,他們商量是大后天給菌室基地掛匾,他得趕回去刻匾。他現(xiàn)在是神采奕奕,看著白白的眼神都是毫不掩飾的情誼。
白白都被他看的臉紅了,阿嬤和小墨在一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小墨因為白白生病,跟書院告了兩天假。今天看白白好起來了,他吃過早飯就想去書院了,只是金林叔已經(jīng)走了。
“我送你去鎮(zhèn)上!”夏炎開口,“要去買描匾的漆,只是要走去。”
到鎮(zhèn)上有二十里地,對六歲的成墨來說還是遠(yuǎn)了些。白白和阿嬤都有點擔(dān)心,倒是夏炎覺得成墨也跑了一段時間了,可以加點強(qiáng)度了。
吃飽了后,成墨背著書包就跟著夏炎去鎮(zhèn)上了。白白特地交代夏炎回來就趕緊回去休息,夏炎咧著嘴應(yīng)是。她發(fā)現(xiàn)昨晚之后,夏炎整個人都開朗了很多,當(dāng)然臉皮也厚了很多。
白白先去了下新根嬸子家,聽阿嬤說嬸子他們也急壞了,來過好幾趟了,只是她都睡著。到了嬸子家,新根嬸子又是埋怨自己,又是埋怨白白,聽得白白最后都要借口逃掉了,再三保證以后會量力而行,嬸子才肯放過她。
接下去的兩天,白白都沒做什么,就看看菌室,陪阿嬤聊聊天,不然就是吃藥睡覺。她發(fā)現(xiàn)吃藥對她來說也好像沒有那么艱難了。
許大爺這兩天來了好幾趟,把三十擔(dān)糞料都送來了。堆在院子里。雖然已經(jīng)曬干了,但是味道還是真不好受。
中間白白找了新根叔一次,讓他去給田里灌水,“叔,水要灌上四到五公分,您看著大概到秧苗的大半就行了?!?p> 傍晚,夏炎照舊來了,走過白白身邊的時候還偷偷在她耳邊說了句“想來看你。”
真是越來越油滑了,白白斜了他一眼,可是上揚的嘴角還是暴露了她的歡喜。
“白白,阿慶叔說明天卯時掛匾,匾額我已經(jīng)做好了,讓新寶叔幫忙漆的?!背燥埖臅r候夏炎說到,“早上我來背你上山?!?p> “咳咳,不用不用,我自己上去好了,我已經(jīng)好利索了?!卑装滓幌伦舆€真是適應(yīng)不了夏炎這么直白的關(guān)心和親近。
知道白白害羞了,夏炎就用眼神問“確定可以?”
“必須確定!”白白橫了一眼。
夏炎抿唇笑,低下頭吃飯。
第二天,夏炎還是一大早就出現(xiàn)在了白白家門口,不過白白沒好意思讓他背,就跟他并肩走著,遇到難走的地方,夏炎就扶著一把。
到了山上剛歇了一會,村長伯伯、二叔、阿慶叔他們也都來了,新根叔和新寶叔一起抬著紅布遮著的匾額。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阿慶叔跟新寶叔把匾額掛到院門上方,夏炎還買了串紅炮(鞭炮)。
“時辰到!亮相,鳴炮!”阿慶叔喊了一聲,白白拉著紅綢的一端,用力拉下紅綢,露出牌匾,夏炎也適時點燃了紅炮。
“一鳴沖天,紅遍九里——”阿慶叔的詞是一套一套的,但是白白和大家確實是這樣的期許著。
中午大家都在白白家吃的飯,二叔、村長伯伯、阿慶叔、新寶叔、勇勇哥、新根嬸子還有石頭哥,他們都明確說了以后就到九里紅做工,新根嬸子專門幫忙做飯,新根叔因為白白交代的要照顧好稻田,所以就沒算上。加上夏炎、白白,一共九個人,九里紅菌室基地第一班人馬也算是組成了!
既然是正兒八經(jīng)做工了,白白想了下還是要有個簡單的章程。以后規(guī)模起來以后再說,現(xiàn)在重要的幾條她覺得還是要先說明白了,不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鬧出矛盾可不好。
“各位叔伯,既然以后大伙都到九里紅做工了,有些話侄女還是先啰嗦下。工錢暫時每人按一個月五百文來算,每人每月可以休息四天,大家商量著輪著來就可以。以后等發(fā)展起來了,賺錢了,咱們再談分紅的事兒。感謝的話侄女也不多說了,侄女只說一句,眾位對白白的信任,我成白白定不會辜負(fù)!”
白白端起桌上的茶杯,“等咱們九里紅賺到第一筆錢,侄女請諸位叔伯喝酒!到時候不醉不歸!”
“好!”大家伙也是被白白說的熱血沸騰,紛紛端起茶杯,一口干下。
“好啦好啦,快吃飯吧!呵呵呵呵,以后你們還是要多看著點白白,她畢竟還?。 卑咴谝贿厧颓?,她看到孫女小小年紀(jì)能讓這些大老爺們這么信服,也是由衷的高興。只是畢竟白白嫩了些,還需要他們的幫襯。
“姑媽,您就放心吧,白白以后可是我們的頭兒呢!”阿慶叔打趣到。
“是啊,娘,連我這二叔都得喊她一聲東家呢!”二叔也難得開了句玩笑,逗樂了阿嬤,大家也都笑了起來。
白白看著二叔是真的高興,沒有什么不得勁,舒了一口氣,她最怕的是二叔,畢竟是親二叔,要是他不配合,以后自己就很難做事了。
她不知道村長那天的敲打,還有宋大叔那天的撐腰,讓成二林回去斟酌了好久。后來他也聽說了新根嬸子家拔秧插秧的事兒,他猜應(yīng)該也是白白想出來的。
這個侄女自從上次落水醒來后就不一樣了,成二林翻來覆去地想了一夜,尤其村長的那句“白白是個重感情的,是個念著好的”,讓他想到了白白給鐘鐘的兔腿,給自己的活計,想到了自己那重情重義的大哥。
成大林當(dāng)年小小年紀(jì)撐起了家,帶大了他和阿鳳。還把自己掙的田地給自己換了建屋子的地,為自己把成親后的事都考慮進(jìn)去了。而且要不是為了搶救養(yǎng)家糊口的糧食,他也不會生病不會英年早逝。
“大哥!”成二林那晚夢見了小時候跟著大哥在九里山里穿梭的情形……